九州世界,修為劃分武學、仙道。
武學之中,又分肉身九境,白武、青武、紫武、金武、玄武,靈武、地武、天武、神武!
在往上,便已超脫肉身範疇,乃是真正的仙道境界,觸及宗門古府,大教聖地。
大雍王朝作為凡間勢力,在這青州北域已屬頂尖。
當然,此地與大雍並立的,還有北荒、西楚、離原三朝。
四朝鼎立,互有征伐。
大雍修劍,以劍修聞名天下,底蘊最為強大。
而北荒多天師,符籙丹陣無不精通,離原出詭士,心計獨一,擅推衍,逢凶化吉,常煉靈寶,以鎮萬敵。
西楚武夫,肉身極限,就連女子都可力拔山兮。
如今四朝之中,大雍與西楚關係頗近,常有通婚。
據說,當朝太子與西楚長公主,就有婚約在身。
如今太子被幽禁,不知這紙婚約又當如何。
隻是近些年,北荒卻日漸囂張,常興兵事,以陣破敵,令三朝苦不堪言。
方才虎爺出手,身外紫輝繚繞,明顯是在肉身第三境紫武境,在這劍城之中已算高手。
可!
這個黑衣少年連境界都未展露,就輕易將他踩死了。
這樣的實力,實在是叫人心驚膽戰。
而且,從他之前的言語中,胖青年更是能聽出一種對八千龍騎的敬意。
此人,勢必與八千龍騎有著密不可分的關聯。
或是戰神舊部,或是…沙場歸來。
如今戰神隕落,無論民間還是朝堂,都對八千龍騎冷言嘲諷,妄圖與之劃清界限。
可!
從本心裡,胖青年對於那位大雍圖騰還是存有敬畏。
或者說,所有大雍將士,尤其是邊關守將,都對戰神敬若神明,忠心不改。
他是真正的戰場神話,是大雍朝軍旅的傳說!
而胖青年之所以降臨劍城,實則…也是為了調查當年戰神隕落之事。
“敢殺虎爺,你…你給我等著!”
剩下的一眾蛟龍幫眾頓時被嚇破了膽識,屎尿橫流,朝著樓外逃竄而去。
“嗬嗬,我承認這世上比我帥的人不多,你方才那一腳倒是能與我平分秋色,公子,你是真的勇。”
酒樓之中,胖青年手握酒壺,大大咧咧地坐在了楚梟對麵,“在下許積薄,不知能否與公子認識一下?”
“許積薄?”
楚梟神色漠然,並未有太多意外。
從他看到這胖子佩劍的一刻,就已經知曉了他的身份。
他出現在劍城,隻能證明…大雍皇族還未放棄追查當年的真相。
如此一來,此人或許可以利用一番。
“嗨,厚積薄發的積薄,我爹娘出身卑賤,沒什麼學識,聽了一個成語,就瞎取了這麼個諢名。”
許積薄搖頭一笑,頗為灑脫。
可就在他話音落下的一刹,遠處街道上卻突然傳來一陣吵雜聲。
隻見一位身穿燕青長服,頭戴烏紗官帽的中年男子,率領著一眾黑鎧侍衛,大步朝著酒樓走來。
在其身後,那幾名蛟龍幫眾神色憤懣,遙指著許積薄與楚梟的方向,“付統領,就是他,我家虎爺就是裝了個小逼,就被他活活打死了,請統領為虎爺主持公道啊。”
“來人,拿下!”
付辛不由分說,冷聲喝道。
而那一眾侍衛則是將兩人身形圍攏,手中長劍出鞘,劍氣凜冽。
隻是!
令人詫異的是,直到此時,這兩個青年的臉上竟都不曾露出一絲膽怯,頓時引來一陣嘩然聲。
“統領不問緣由就要拿人,似乎有些不符合大雍法度?”
許積薄緩緩轉身,站在少年身前,那一道肥胖的身軀,突然有光綻放。
他既想要在這個少年身上,探查一些關於八千龍騎的消息,自然是要表現一下,以示誠意。
說到底,這仙途之上,爾虞我詐,利益所往罷了。
“大膽,見到劍城統領,還敢如此狂妄?你又將我大雍法度置於何地?”
付辛冷哼一聲,神色漠然,法度?在這劍城之中,老子就是法治!
彆說幾個凡民,就算城中世族,見到他也要俯首躬腰。
究其原因,還是在於一個“權”字。
“縱使統領位高權重,可…若我拿出此令,不知統領又該如何應對?!”
“嗯?”
付辛臉色一愣,使勁揉了揉眼睛,盯著許積薄手中的黑色古令,臉色突然蒼白了下來。
隻見那令牌正中,雕刻著一尊金色神鷹,撲天而來。
一股令人心悸的凶意,悄然彌漫了整座酒樓。
然後!
在無數人驚恐震撼的目光中,隻見那上一秒還高高在上的付辛,竟直接跪在了地上,大汗淋漓。
“劍城統領付辛,拜見鷹神衛大人,不知大人降臨,卑職惶恐!”
“鷹神衛?!”
聞言,一眾蛟龍幫弟子的嘴巴也是不自覺地張大,齊齊癱軟在了地上。
大雍朝鷹神衛,在這朝堂之上的地位,絲毫不遜於雍皇近衛,直屬皇權。
可,鷹神衛向來神秘,很少離開皇城,如今又為何會降臨在這偏遠劍城之中?
“付統領,蛟龍幫公然辱沒朝堂,辱沒太子舊部,你若袒護,怕將大禍臨頭啊。”
許積薄冷笑一聲,鷹神衛雖在大雍朝堂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
但,這方機構,並無審判官員的職能,更像是皇權的象征。
尤其是,自從當初戰神隕落於劍城之外,雍皇一怒之下,殺儘城中官員。
而如今能來這座雄關任職的,無不是朝堂中真正背景滔天的人物。
作為大雍第一關,劍城雖時刻麵臨著北荒王朝的威脅,但其商貿旅業,卻堪稱繁盛,其中利益,肉眼可見。
他雖有心平亂,可這朝堂勢力錯綜複雜,若無背景,稍稍觸碰便是十死無生。
“哎。”
許積薄內心喟歎,轉身欲要招呼楚梟離開,卻見身後早已空空如也,哪還有少年的身影。
“來人,將這些蛟龍幫眾統統拿下,等候發落。”
整座酒樓,當即亂做一團,而那昏死的說書老頭兒,卻突然睜開雙眼,悄悄爬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