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網址:在鮫人的土地上沒有誰敢明目張膽的謀害鮫人,不論是出於什麼樣的理由。哪怕一路上目光灼灼,可是卻無一個生靈伸手攔住秦青桐,像是他們不過是恰逢其會的路過罷了。
眼前種種諸如往日舊事,秦青桐有些想笑卻又笑不出來,隻剩下流不出眼淚的哀傷。她一步步走向珠淚城,也一步步釋然,一步步與自己和解,與鮫人和解,有些時候活著並不需要太多的驕傲,而是要學會底下自己不合事宜高揚的頭顱。在竭儘全力費儘心思想要得到的某件東西上,不過是低下本就不需要揚起的頭顱又有什麼關係。
鮫人的城如同鮫人一般奇異,若是不願意,近近的一條路也跟遠,像是遠到了天邊一樣,譬如秦青桐走了許久許久才走到了珠淚城前。若是想,不論是天時還是地利都會助鮫人們所思所想,像是不問緣由毫無原則寵溺孩子的長者。
高大的城牆似乎隻是看上去高大巍峨而已,秦青桐以為自己還要走許久才能進到城內,畢竟她那樣弱小,弱到注視著她的這些目光隻需要輕輕動動手指就能殺了她一樣。而此時此刻她卻比他們都更輕易地進到城內,秦青桐吐了口濁氣,畫地為牢當真是愚不可及。
「祖父,我們去哪裡?」。這裡是珠淚城,是鮫人的城池,血脈特彆的鮫王血脈她有太多的去處,本不應該茫然。可惜隻是已逝鮫王的血脈而已,且這份血脈裡還摻雜著彆族的血統,注定她與鮫人一族不可能心無芥蒂。畢竟她啊所在乎的隻有自己的血親,部族不知落在了後麵多遠。
以誠待誠,以心待心,她不信她的族人。秦青桐那雙越發澄澈的眸子靜靜地凝視著柳安,既將一切的心緒都坦明,又將她不可見人的心思都偽裝成了天真與信任。幼稚且拙劣,柳安但是也沒有戳穿她。
「自然是宗門的駐地。」,宗門永遠是宗門弟子的家,不論行過多少萬裡,無處可去之時自然也就是回家之時。
自然對於秦青桐這個從來沒有在宗門長過一天的小孩子,柳安對她也沒有多高的要求。他隻希望她能記得自己的身份,記得自己還有個歸處。
意料之中的答案,隻是秦青桐還是忍不住鬆了口氣。她失去的已經夠多了,對這個亂糟糟的世間並不抱多少期待和希翼,被拒絕、被舍棄又是什麼不可能的事。
鮫人的血脈會將一件件無數件的小事毫無節製的放大,時時刻刻恐嚇著他們稚嫩纖細的靈。因而鮫人孱弱敏感的幼崽凡是能夠活下來長大的,無不是其親者花費無數心血養育和意誌堅韌者。秦青桐雖不算在這類幼崽之中,但是因為血統的緣故,很多時候她也不見得能控製得住自己的心緒。
「嗯,去宗門駐地。」。該來的沒有人能夠逃避得了,既然沒有更好的選擇,秦青桐自然隻會選擇迎頭而上。
珠淚城是鮫人的城池,通過萬景鏡秦青桐無數次看過它的布局,心裡能夠輕易地知道每條街道的起始,但是身臨其境之時總是有許多的差彆。況且柳安也從未說過太玄宗的宗門駐地在哪裡,這個時候柳安反而是反客為主,比秦青桐這個鮫人更清楚她們的目的地。
柳安抱著秦青溪和秦玖川走在前麵,秦青桐本是想要跟在後麵,畢竟她的目光是絕不可能離開飛舟半刻的。隻是柳安卻是不願意,示意秦青桐將飛舟放到前麵,秦青桐和他並肩而行。秦青桐若是不願意,他也不肯挪動半個步子。終究還是秦青桐沒辦法執拗妥協下來,乖乖的與他並肩而行。
秦青桐有時候也想不明白,她自以為自己並不是一個刁蠻任性不講道理的人,可是隻要一與上柳安這個血脈至親,她總是克製不住體內的怒火。總是不經意就會怒火中燒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很多時候她看著都覺得累,覺得不可理喻。不論她給自己找了什麼樣的理由,無可否認她都是因為偏愛從而
有恃無恐得寸進尺。
柳安能忍她,能包容她,縱容著她,那是因為她的爹爹,因為心疼、愧疚、血脈相連等等。在柳安麵前若非大是大非,秦青桐清楚她如果想要作妖還可以做很久很久。人,不論是那個世界都是群居動物,既然是聚群而居,自然有著錯綜複雜的關係,若是不想麻煩纏身很多時候就應該清楚這些關係背後的潛規則。
秦青桐自以為自己並不是一個特彆的人,她既做不到孤獨一人亦能逍遙自在,也無法是一個穿梭在各式各樣的人裡的交際花。自然不願意去挑戰那些亂七八糟的規則。
「祖父,可以說說宗門……宗門駐地是什麼樣的嘛?」。
對於秦青桐彆扭的求助,柳安倒是沒有多少意外。本也不用意外,他的孩兒教養出來的孩子豈會蠢笨?
「既是同門自然不會有人拿你們的出身說事,桐兒不必小心翼翼,也不必詫異。同門之間大多溫和,並非生死相向之敵。出門在外自當相互護持,人與人之間和鮫人與鮫人之間並無多少不同。桐兒隻需安心修煉便可,你身後有祖父有師公,無人會與你為難。」。
凡是生靈存在之地,競爭便不可能不存在。但是像太玄宗這樣的堂皇大宗門裡同門之間哪怕競爭激烈,也都是一種正向的競爭,不大會有多少針對同門的惡劣事情存在。
柳安但是想要跟秦青桐好好講講宗門裡的事情,隻是他的修為太高,在宗門之中地位超然,一時之間卻也不知道與秦青桐從何說起。站在他這個位置來談宗門如何如何,於秦青桐而言與空中樓閣倒也沒什麼兩樣。索性也不談什麼具體事情,隻講講門中風氣。
路,隻有自己走過才知道各種心酸苦楚,旁人所言不過是鏡花水月。沒有人可以代替誰一路走下去,柳安自然希望秦青桐腳踏實地的一步步走出屬於自己的路來。
「師公?師公是個什麼樣的人?」。秦青桐不知道柳安的用意,對於柳安的答非所問也沒有揪著非要問個所以然。隻是順著柳安的話接了下去,一點點解開自己的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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