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玉枝的恐慌,林墨婉自然也是能感覺到的,她雖能隱約感覺到那些官兵是衝著沈微遠來的,可畢竟不知道是什麼事。而玉枝明顯是知情的那一個,可有沈微遠的交代,她當然是不會開口告訴林墨婉半個字。見此林墨婉也並不強求,突然外麵望風的丫頭著急忙慌的進了門:“不好了姑娘,搜查的官兵已經到隔壁了。”聞言,玉枝臉色微變,有些惶恐的看向一旁的林墨婉,林墨婉稍加思索,看著床上昏迷不醒的沈微遠,一咬牙,還是決定向將人藏起來。現已破釜沉舟,唯有背水一戰,方有一線生機,如果逃不過,那也沒辦法了。但是,她總覺得,沈微遠回選擇來這裡,或許除了自己撐不住以外,以他的謀略來講,可能是另有安排,如今她也不得不相信一回了。兩人合力將重傷的沈微遠藏入房間的暗格,迅速收拾掉帶血的衣服,林墨婉清洗掉自己身上的血跡,坐在梳妝台前,儘可能的讓自己看上去正常一點。還不等她梳好頭,外頭就想起一陣急促的敲門聲,林墨婉心頭一驚,手上的梳子掉落,說不緊張肯定都是假的,如果真的被抓到,那後果並不是她能夠承擔的。玉枝也有些害怕,主仆兩相視一眼,玉枝迅速收拾好心情,打開房門出去,搜查的官兵已經進了門,院兒裡的丫頭們都紛紛躲閃開。為首的人一身銀色盔甲,腰間挎著大刀,一看就來者不善,玉枝強製鎮定,又適時的表現出一絲正常的慌亂才,質問:“你、你們這是做什麼?!”帶頭的將士掃他一眼,隻是道:“例行公事,還請姑娘配合一下。”說罷,他也不管玉枝還想說什麼,一招手,便手下的人齊齊散開,在院落裡麵搜索,玉枝大驚:“你們、你們彆亂來!”“玉枝?發生什麼事了?”林墨婉佯裝才聽到動靜,披著衣服,就匆忙出了門,看著眼前的景象,似是害怕,被嚇得縮了縮脖子。為首的將士一見此,眼神在她身上掃了一圈,臉上的不耐煩瞬間收起來:“姑娘是這裡的主人?”林墨婉看著他,如小鹿般純真的眼神中透著一股嬌弱的恐懼,配上她仿佛生來就會勾人的美貌,叫人無端的就覺著憐惜。她瑟縮著點了點頭,站在房間門口,問:“官爺,是發生什麼事了嗎?”那人笑笑,倒是沒說什麼事,隻是緩步朝著林墨婉靠過來,似是覺察到危險,玉枝擋在林墨婉跟前,不讓他靠近。見此,他倒是沒再繼續靠近,隻是視線落在林墨婉身後的房間,一聲令下:“這間房也得搜。”“不行!”看著圍過來的一眾士兵,林墨婉擋在門前,可憐兮兮的搖頭,柔弱的像是風一吹就能倒的樣子。那人一見此想,臉上的笑容頓時越發濃烈起來,眼神間那不懷好意的感覺更甚,他沒讓他們繼續,而是揮了揮手,讓人先退去一邊。隨即意有所指的看著林墨婉,低聲道:“不讓本將軍搜,是裡麵藏了什麼嗎?”林墨婉連忙搖頭:“當然不是,阿娘說了,女子的閨房,怎麼能輕易讓男子進去?”她這話說的,儼然是一副沒賣出過閨門不諳世事的小姑娘摸樣,這讓首領越發興奮了。他笑著,將手中的刀輕輕杵在地上,隨即道:“這倒也不是不行,我可以讓他們不進去,隻是我總不能白做吧,凡是都是有得有失的,姑娘如此貌美,定然能明白我的意思。”林墨婉看著他,眼神無助又惶恐,瑟瑟發抖間,像是下一秒就會哭出來,但還是聽懂了那人的話。這種情況下,被要求的人是沒有拒絕的權利的,哪怕是被要求或者暗示的人不同意,也會被強製同意。不等林墨婉做出反應,那人又道:“你知道的,你沒得選。”聞言,林墨婉瑟縮著,滿眼委屈,眼淚說來就來,可她一哭,就好似越發動人了,她默默地轉頭進屋,為首的人也瞬間會意,一聲令下:“本將軍一個人進去搜便是,你們都在外麵等著。”眾人不敢反抗,隻得乖乖應答著往後靠了靠,或者去搜彆的地方了。房門緩緩合上,林墨婉走在前麵,那人跟在身後,以及迫不及待的開始脫衣服,林墨婉隻是側頭看了一眼,廣袖中的短劍就已經準備好了。可還不等雙方有所行動,外頭突然傳來一聲慘叫,兩人同時怔住,不等他們反應,房門猛地被幾個官兵飛身撞開,狠狠地摔在地上。兩人回頭,林墨婉才詫異的發現,進來的人竟然是白雲,她拍了拍手上不存在的灰塵,看著滿地打滾的兩個官兵,冷哼一聲:“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我你們都敢攔?瞎了你們的狗眼!看清楚本將軍是誰!”跟著林墨婉進門的人當即變了臉色,忙不迭的將衣服穿好,一邊陪著笑,一邊上前道:“白、白將軍,您怎麼來了?”白雲看著他,臉上露出嘲諷之色,冷笑一聲,才又道:“李副將,我再不來,你是不是要對本將軍的人下手了?”說起來,白家和蕭家一樣,同是將門世家,白雲的身手也不差,也是曾經領兵打仗過的,李遂當然也是認識她的。在短暫的迷茫之後,他迅速反應過來,對方說的她的人,指的是林墨婉,一想到這裡,李遂心頭一沉,連忙抬起手,就朝自己臉上招呼了兩下。耳光打的震天響,還連忙賠笑:“對不住啊白將軍,是屬下有眼不識泰山,這才險些誤傷了您的人,您大人有大量,可千萬莫要怪罪。”可白雲卻不是那麼好糊弄的,她冷哼一聲:“李遂,你好歹是個副將,軍中規矩可是忘得一乾二淨了,魚肉鄉民這種齷齪事,你倒是一點沒忘啊。”李遂一聽,臉色頓時煞白,連忙“噗通”一聲跪下來:“將軍,將軍我知錯了,我下次再也不敢了,白將軍,屬下願意自請降級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