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間她有了反應,孫曉悅越發賣力的同她分析起來:“你想想看啊,試問哪個男人能拒絕一個柔弱、善解人意又溫柔陽光的小美人兒呢?況且她還無依無靠,舉目無親,那些臭男人可稀罕的緊呢,肯定巴不得要這樣一朵解語花,巧娘啊,不是我不相信林姑娘,是你真的要小心一點才是。”聽著孫曉悅一頓輸出,珞巧娘心裡也有些五味雜陳,她沒說話,而是又回頭看了一眼休息廳內扔在說笑的兩人,不知怎麼的就好像變得有些刺眼了。她趕忙回過神來,重重的歎了口氣,有些感歎自己竟然在為了尚不確定的事情爭風吃醋,不經也笑出了聲。孫曉悅卻不解:“巧娘,你怎麼了?”珞巧娘回頭,瞪她一眼:“好啦,我知道你是為我好,但是我肯定是相信我相公和林姑娘的。”見她不信自己,孫曉悅有些著急,還想說些什麼,卻在開口之前被珞巧娘打斷了話:“好好好,我答應你,會好好盯著的,要是他們敢做對不起我的事,我一定不會輕饒他們的,可以了嗎?”孫曉悅無奈,珞巧娘這語氣,這神色,哪裡像是聽講去了啊,分明就是在敷衍她而已,她幾番欲言又止,還想說點什麼,可終究是還是什麼都沒說出口。正當孫曉悅歎息正準備轉頭離開的時候,珞巧娘又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孫曉悅疑惑,珞巧娘卻道:“剛才那些話對我說說也就罷了,可彆再同其他姐妹說,最重要的是不要讓小婉聽到,你剛才也說了,她舉目無親的又受到牽連被江家趕出來,若是讓她知道連我們這樣編排她,她會傷心的。”孫曉悅無語,本以為是她回心轉意想開始提防了,沒曾想卻隻是拽著她說這些,孫曉悅無奈:“我知道了,我不會說的,你方放心吧。”得了保證,珞巧娘才放了手,孫曉悅歎息著搖頭,拿著貨物離開了。等忙完手上的東西,珞巧娘和孫曉悅便同其他姐妹去休息廳吃點心喝茶了,周釋然也沒待多久,吃過點心,同珞巧娘和小周瑩道了彆,臨走,還不忘回頭在眾人看不見的時候遞給林墨婉一記曖昧的眼神,林墨婉也衝他微微一笑,表示接納。而這一切,都被本就懷疑的孫曉悅看在眼裡,本來就有點質疑兩人的關係,這下子,孫曉悅就更加確信了自己的猜想……到了初八那日,林墨婉起了個大早,先江家的人一步去了戲院,聽說今日來這裡聽戲的有三家,除了林墨婉和江家,另外就是周家。這是盛安最大的戲院,名曰樓蘭院,也是僅供王家貴族指派的,因此基本沒有人來,但一旦有人來一次也夠這些人吃上兩年不用愁的。林墨婉來的最早,是戲班的班主帶著他的小徒弟親自迎接的,原因無他,他們收到的消息是以沈家的名頭遞過來的,便也知道哪怕是隻有林墨婉一個人來,也絕對怠慢不得。走進戲院,闖過一眾人練功的地方一路往客房去了,班主領著她到了一件雅苑休息。林墨婉坐在椅子上,班主站在一旁,恭敬的像是整個人都是緊繃的,整個王公貴族的圈子裡,誰不知沈微遠出手最闊綽,永遠都是隻多不少的,況且也是個心狠手辣的主,以他的名頭來的人,當然得伺候好了。林墨婉卻隻是淡淡的撇了他一眼,開口:“你用不著這麼緊張,我隻是來陪朋友聽戲而已。”班主忙點頭:“不緊張緊張,姑娘訂的是今天下午,可要提前開場?”林墨婉想了想,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問:“那江家和周家的呢?”“他們都是晚上。”班主如實應答:“晚上開場,收場之後便在戲班住下,明日一早再走。”原來是這樣……林墨婉點點頭,若有所思的掂量片刻,道:“那我也改到晚上吧,明日一早走。”“好嘞,屬下這就去辦,姑娘您先休息,有什麼事招呼一聲即可。”班主說著,心裡雖然不解,但也很配合的滿足條件,就帶著小徒弟出去了。丫頭將裝著小三花的鐵籠帶上開放在桌上,玉枝將籠子打開,將裡麵的小三花抱起來遞到林墨婉懷裡。看著小家夥在林墨婉懷裡翻著肚皮,玉枝也露出寵溺的笑容,卻又突然想到什麼,問林墨婉:“姑娘,二爺先前說可以同姑娘一到來,姑娘該同意的。”林墨婉沒說話,隻是不解的看她一眼,先前她和沈微遠提起這件事,說知道盛安有個遠近聞名的樓蘭戲班,就想來見識見識,沈微遠同意了並且願意陪她一起來,但卻被林墨婉拒絕了。其實原因也很簡單,一來,江文清現在就算是隱約有所覺察她和沈微遠的關係,但也應該沒有過深的懷疑,這使得他對她的警惕心僅限於知道林墨婉本身的報複心。至於沈微遠,他大抵也隻是和大多數人一樣,覺得沈微遠隻是像以前救助其他孤兒一樣救助她而已,但如果讓江文清知道他們的關係,對於江文清來講,她就成了一個必須除掉的隱患。反觀如今這種情況,林墨婉是占據優勢的,至少江文清目前還不了解全部,以為隻要她不在江府了也就沒事了。在完全讓這家人不動聲色的消失之前,她暫時還不想把這件事鬨得人儘皆知的,這也是她自立柔弱人設的用處,不僅能降低旁人對她的設防程度,讓她更加容易的手,還能輕鬆擺脫嫌疑。畢竟,誰能想到一個手無縛雞之力,受了點委屈就哭哭啼啼的病弱女子,怎麼能可能下得了手殺得了人呢?可麵對玉枝的詢問,林墨婉隻是歎了口氣,略有些惋惜和鬱悶的道:“二爺不喜歡這個,況且,他那麼忙,總不能為了陪我看戲就耽擱正事吧。”玉枝沒說話,隻是抿了抿唇,想想好像也真是這個道理,她輕輕舒了口氣,轉頭去倒茶了……吃過午飯,林墨婉便同玉枝和帶著她熟悉戲班的人在院子裡閒逛著,大概已經熟悉了戲班內的地形和狀況。這個院子很大,可以說完全就是個小型的莊園,甚至還有自己的菜地,但戲班子裡的人卻隻是二十幾個的樣子。聽班主說,他們這裡每年都會有許多新人來報名應征,可最終堅持下來的確實是沒有幾個的。學戲是件很辛苦的事,沒有毅力吃不了這苦的人自然就吃不上這碗皇家飯。很快便日落西山,班主帶著林墨婉去了一處閣樓,正好能看日落,風景也算得上秀麗。剛上了茶,林墨婉還沒和班主喝上一杯,閣樓的樓梯處就傳來了略顯焦急的腳步,是班裡的弟子,小跑著上前來,低聲道:“師父,江家和周家的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