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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個當屬公叔庭月了,無他,不過是看不起林墨婉孤兒的出身,哪怕是沈微遠親自引薦的,可終歸是和沈微遠沒什麼關係的人。
場上靜悄悄的,沒人說話,林墨婉佯裝害羞的樣子低頭不吱聲,見此,江有席率先著急了,猛的站起身“好啊好啊!祖母,我願意我願意!”
“住口!!”
不出所料,引來江文清一聲怒斥,他幾乎是條件反射一般拍案而起,從沒見他發過這麼大的脾氣,一旁的江嫣然和薑瑞雪都嚇得縮了縮脖子,一時間屋內再次陷入沉寂。
江文清憋紅了臉,額頭隱約可見凸起的青筋,他急的在房間內踱步幾圈,滿腔的怒火無處發泄,幾圈之後,才停下來,看向上座一臉狐疑和驚訝的老太太。
畢竟,先前的江文清,瞧著對林墨婉也並無不喜之處,今日她特意召人都來,也是覺得江文清不會拒絕,才說出來,可卻是萬萬沒想到他會有如此大的反應。
老太太不解“你、你這是什麼意思?兩個孩子情投意合,你這個做長輩的,難不成要棒打鴛鴦?”
一時間,這矛頭就對準了江文清,老太太一臉氣憤,好似真是這麼回事,江文清有苦難言,急的在屋內轉圈。
他回頭,看向林墨婉,林墨婉卻並沒有要說話的意思,反而是一臉淡然,那眼神像是在問他“你為什麼不同意?”,不得不說,演的跟真的似得,就好像真是他江文清要拆散他們。
江文清更急了,但是看著眼前的人,他又隻能打碎了牙往肚子裡咽,老太太等著他的話,好半晌,他卻才憋出一句“什麼情投意合,母親,你這就是在逼婚,你都當著大家的麵兒說到這個份兒上了,姑娘家家的臉皮薄,豈有不同意的道理?”
這樣說起來,好像又確實是這麼回事,老太太一時間也有些動搖了,他轉頭看向身邊的林墨婉,輕聲道“好孩子,我就是隨口一說,你可萬不能為了討我歡心,就潦草應下,這可是你的終身大事。”
林墨婉當然知道,可瞧著今日這架勢,如果不是江文清剛才的話,這老太太恐怕是真的有這個意思,不過按照林墨婉這麼多年的調查和了解,估摸著也隻會讓江有席給她妾室的位置,不為彆的,她的寶貝孫子喜歡,當然就要儘全力滿足了。
對於這些被壓迫久了,突然就掌權的人來講,這輩子最想強調的一件事,當然就是告訴所有比自己地位低的人,江家如今是今非昔比了,要風得風要雨有雨。
而要達到這種目的,無非就是花錢和無所不用其極得到自己看上的東西。
思及此,林墨婉心頭鄙夷,臉麵上卻依舊是那副柔弱、委屈又隱隱透著嬌羞的樣子,每一個眼神都拿捏的恰到好處。
她眼簾微垂,怯生生的開口“大少爺是個很不錯的人,可墨婉自知地位低微,不敢有攀龍附鳳之心,大少爺自然是更適合比我好上千倍萬倍的姑娘。”
她說罷,公叔庭月率先鬆了口氣,緊皺的眉頭也自然舒展,眼神間依舊是難掩對林墨婉的鄙夷,像是在說“算你有點自知之明”
可這番話下來,卻給老太太和江有席聽的心疼壞了,江有席恩耐不住,想上前去寬慰兩句,人還未動,胳膊就被江瑞雪一把拽住。
他回頭,兩人四目相對,眼底都有些怒意,江有席雖完美的繼承了江文清的混蛋性子,但對於江瑞雪這個阿姊,他還是向來聽她的話的。
兩人雖相差不大,可江瑞雪總樂意帶他玩,自幼一塊兒長大的姐弟情誼,多少還是讓這個**熏心的少年有些顧忌的。
他沒再上前,老太太也沒再執意自己的想法,江文清才緩緩的鬆了口氣,林墨婉卻在老太太轉頭同公叔庭月說話的空擋,抬眸朝江文清遞過去一記意味深長的笑。
不知怎麼的,像是被人抓住了把柄要挾一般,江文清心底頓時升起一股子惡寒,涼意幾乎是從腳底竄上了頭皮,心頭要將林墨婉趕出去的想法越發強烈……
這件事情之後,林墨婉就幾乎沒再怎麼見過江有席了,倒不是江有席主動疏遠,而是老太太說媒的事情之後,江有席就將江文清說過的話通通拋之腦後,時常明目張膽的接著各種理由來翡青院。
要麼送補品,要麼送料子,又或者是一些小玩意兒,但每次來那雙眼睛都是直勾勾的盯著林墨婉看。
時間一長,江文清自然就發現了,親自將人逮回去臭罵了一頓,可奈何根本沒用,無奈之下,江文清就加強了翡青院的守衛,專逮江有席,如此一來,兩人也有小半個月沒見了。
林墨婉再看見他時,是在江府的小花園裡,她坐在涼亭中,同偶然遇見的江嫣然吃茶,遠遠地就瞧見了不遠處鬼鬼祟祟的少年,他企圖靠近,可奈何還是被江文清安排的守衛攔了下來。
兩人大吵了一架,那守衛也是個木頭莊子,說什麼都不讓江有席靠近,兩人大吵了了一架,眼見著要江有席要轉頭離開了,林墨婉卻突然起了身,邀請江嫣然去翡青院坐坐。
自打上次柿子餅的事之後,兩人關係便逐漸緩和起來,江嫣然自也沒有拒絕,就跟著走了,攔著江有席的侍衛也隨之跟上去。
涼亭裡的人散去,誰都沒有注意到壓在托盤下林墨婉留給江有席的手絹,隻江有席接收到了林墨婉暗示的眼神。
等人走了,才著急忙慌的走進涼亭,一把抽出絲巾,嗅了又嗅,貪婪的吸著手絹上殘存的林墨婉的氣息,好一會兒才發現手絹上有字。
深夜。
按照往常的慣例,一旦覺得無聊的江有席是一定會去整個盛安最大的花樓玉香樓玩的,今日他自也不例外,江家上下也都見慣不怪了。
隻是這一次,相對於往常的平靜,他似乎顯得更加著急,一路上興奮的拽著林墨婉留給他的手絹,親了又親,腳步匆忙到都似要掄出火星子來。
於此同時,林墨婉正坐在鏡子前梳妝,玉枝腳步匆忙的自外頭進了屋,小心翼翼的將門合上,才快步走到林墨婉身後,彎腰在林墨婉耳邊輕聲耳語一番,兩人都露出滿意的笑。
“姑娘可要等會兒看好戲?”玉枝興致勃勃的問,林墨婉稍作猶豫,卻隻搖了搖頭,意有所指的刀“不必了,一時半會兒結束不了,再則,到時候,也會有人通知咱們的。”
聽著林墨婉的話,玉枝細想,似乎也是這麼個理,便也沒再問什麼,心情頗好的幫林墨婉更衣梳洗……
果然,清晨,天色剛亮,林墨婉特意起了個大早,借著去給老太太請早安的功夫打探消息。
人還沒走進院子,就見江有席院子的小廝著急忙慌的從林墨婉身邊過去,先一步進了紅寶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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