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奇如今扮演的可是秦爭,雖然不能施展靈氣,使用道法劍術,但對付這些人,隻用九幽魔氣也夠了,他目光微凝,手上法力湧出,隻見得那魔氣化而成形,變成了一隻巨掌,其上黑光凝聚,如若實物。
先天一氣大擒拿,這法門不僅可馭使真元,亦可馭使法力,魔氣,實是方便無比。
魔氣大手五指靈活,淩空便拿向血煉刺,遠處那長老正在控製法器,見狀嘴角微動,暗道這秦爭真是沒有見識,魔氣非是實物,就算能聚而成形,又豈能攔得住他這上品法器。
更何況他馭術精妙,也有秘傳法訣,見那魔氣大手抓下,他當即以手為引,以神為意,操控血煉刺上下翻飛,其上紅光更是閃爍不定,叫人眼花繚亂,猜不到虛實。
眼見於此,王奇心中一笑,這人的禦物之術倒也精妙,但比起自己所學的劍法,真是差之千裡,這等小術在他麵前不過是搬門弄斧。
魔氣大手淩空展動,擒拿而下,這一招他用的是家傳武學,擒龍散手:驚雷式。
此招以他現在的法力施展,與當初不可同日而語,那是真正的晴空響驚雷,快如疾光,魔氣大手仿佛突破了空氣的阻力,隻是瞬間便拿住了血煉刺!
那長老心中一驚,暗道好快的速度,他急施禦法,想要抽回法器,卻見那大手猛然一握,霎時間,他神魂大震,隻覺得有各等力量突破到血煉刺之中,隻是刹那時光,便把他的神念破除一空,他臉色大變,張口便是一道鮮血噴出,身軀也踉蹌後退。
他眼中儘是驚駭,上品法器啊,竟然被一把抓住,抹去其中神念,這怎麼可能?!
王奇氣海中的九幽魔氣雖然隻有十五裡大小,但早已被壓縮到了極致,幾近凝晶,可謂是凝煉無比,所化大手亦是如此,再有山海勁力,破法震動神通加持,威能無鑄,莫說是法器,便是一般的下品寶器,也擋不住他的神通。
與此同時,那秦家主也到了他的三丈之地,雙掌之上黑氣滿盈,這一招大威衝元,已得七成真意,秦家主倒也有些本事,竟然能練成幻魔真身,也不知經曆了多少痛苦,神魂是否已被魔念侵蝕。
而在另一麵,絕命槍上煞氣如龍,就要臨身!
這兩人全是煉體修士,武道非凡,擅長近身搏殺,即使是單打獨鬥,在這芒城亦有一席之地,何況現在聯手而戰,在他們心中,眼前這小子在下一刻,非死即殘。
然而....
若論武道,王奇可謂是已至化境,這麼多年來,他在心鏡空間,無時無刻不在演練招式,鑽研劍術,天下武功,唯快不破,唯力不擋,若非是快到了他不能看見,若非是力重到他不能承受,所有招式,儘皆可破。
隻見他踏前一步,腳下青石炸裂,魔氣巨掌五指緊握,一拳打在他麵前的空氣之中。
虛空生波,竟然散出一絲漣漪,透過這空氣震動,所有事物都變的影影重重。
大威震空!
這一拳直接使得空氣震蕩,法力以一種獨特的震動方式,延展於外,首先接觸的,便是上品法器,絕命槍!
那長老手持法器,直刺入空氣波動之中,隻見到槍尖不住的顫動,繼而是槍身,再而連他的身體都開始抖動起來,真正是身不由已!
他臉色大變,想要抽身而退,卻發現完全控製不了自己的身體,全身上下,經絡骨骼,氣海神庭,無一不在顫動,若是再這麼下去,怕是要被震的散架,骨碎成渣,他想要大叫,但根本無法出聲,不過刹那時間,已是七孔出血,命在旦夕。
正在他心中絕望之時,突有一道巨大身影擋在前方,大手揮動,直接把他連人帶槍一掌扇飛,被後方圍觀的長老接住...
秦燦麵色沉重,救下那長老之後,他也連連後退,不敢踏入前方空氣波動之地。
自秦爭出招之時,他心中便震驚萬分,這一招大威震空,就連他自己也未曾學會,這小子何德何能,五年時光就能施展此等殺招?!
這可不是光有悟性便能成的,肉身的強度必需達到一定的境界,不然招式沒出,先把自己給震死了。
“好一招大威震空式!”秦燦臉色陰沉,對方兩招之下,二位長老一位重傷,一位被擒,若非他及時出手,說不定已死了一個。
四周弟子與眾長老全都沒了聲音,震震無言,他們看著那庭院中央的虛空之地,眼中皆是驚恐萬分,這等力量,根本不是他們所能承受的。
再看那上品法器絕命槍,此時已經暗淡無光,槍身扭曲,似乎就要斷裂。
王奇一招震退了家主與那位長老,再以法力大手拿起秦煜,寒聲說道:“以下犯上,其罪當斬!”魔氣大手漸漸緊握,秦煜身不能動,口不能言,麵如死灰。
“若說以下犯上,秦爭,你大鬨議堂,不遵家主之命,甚至與家主動手,又作何解釋。”站在外圍的秦陽長老突然出聲說話。
王奇嗬嗬一笑:“秦大長老,你莫不是糊塗了,自我來後,你們便喊打喊殺,視我這個主脈弟子如同囚徒,難道你們忘了,本公子也是老祖一脈,自父母仙去,我便是這一脈之主,若論身份,當與家主持平,何來犯上之說?!”
事實確是如此,秦爭父母當初遭受排擠,隻因自己實力低微,不敢發聲,才漸漸被淡出視線,以至於快要被人遺忘,現在聽到秦爭說出此言,才想起來,這位也是家族主脈,不可輕辱!
秦陽張了張嘴,再無法說出任何話來,西州所有世家,皆以實力與身份說話,如今秦爭實力超然,又是主脈親傳,連他都差上三分。
“秦爭,先放下秦煜長老,有話好好說。”秦燦沉聲說道。
王奇卻根本不理他,隻是看向魔氣大手中的秦煜,陰聲說道:“你這老狗,剛才罵誰是小畜生,自己丟了家中秘典,竟敢推到本公子身上,真是膽大包天!!”
秦煜臉上通紅,隻覺得那大手如鐵,不斷的收縮,全身骨骼吱吱作響,無儘痛楚湧上心頭,他眼中滿是求饒之色,又不住的看向家主。
秦燦踏前一步,喝道:“秦爭,住手!!即便他有罪,也要交與族中發落,你....”
一聲冷哼打斷了他的話語,隻見庭院中央,那魔氣大手猛一握。
“噗---嗞!!”
漫天血氣,彌散院中!
王奇收回魔氣,把一團爛泥般的屍身扔在地上,他麵如寒冰,眼中殺機四溢,環視一周,無人敢於他對視,家主秦燦更是連退兩步。
自王奇知道秦爭身份之後,便定了這先聲奪人的計策,他本來隻想大鬨一番,而後名正言順的入秘閣觀看九幽圖錄,但今日之景,讓他知道,若不彰顯威風,彆人還真當他是昔日的誰都可欺的秦爭!
在這魔門世家之內,力量至上,隻有強大才能得到彆人的尊重。
而且,他是冒名假扮,不想與此間人等有過多來往,否則必露馬腳,直接快刀斬亂麻,震住所有人之後,看了九幽圖錄,便可離開此地,尋找歸途了。
眾位長老皆是目瞪口呆,一些弟子更是噤若寒蟬。
家主秦燦氣的渾身顫抖,可見其心中怒火之盛,但...他實是方寸已亂,麵對如此強勢的秦爭,已不知如何是好。
“秦爭,你到底意欲何為?!!”秦燦怒聲喝道。
王奇冷笑一聲,寒聲說道:“本公子才剛到家中,便被你們誣陷為賊,喊打喊殺,若非我實力大進,現在恐怕已死無全屍了吧。”
眾人聽得此話,不由看向庭院中央那團爛泥,心中升起異樣之感,到底是誰才是死無全屍....
秦燦聞言張了張嘴,看向那紅發赤瞳的巨大魔軀,此子雙眼之中,殺機仿若深淵,令人不寒而栗,半晌才說道:“此事,確是我等考慮不周,待改日再議,必會還你一個公道。”現在形勢比人強,隻能先穩住此子,再商後事。
王奇微微點頭,他晃動身軀,收了幻魔戰體,輕笑一聲說道:“如此也好,家主,在下還有一事稟告。”
“但說無妨。”秦燦心生不妙。
“如今我也是煉氣後期,還請家主開啟秘閣,容我一觀。”王奇拱手一禮。
“呃...”秦燦微有沉吟,片刻後才道:“還有三天,便是開啟之日,到時可與眾弟子一同入內修行,如何?”
他這話可是亂說的,其目的隻是拖延時間罷了,此子僅修習了煉體卷,便已如此厲害,若再讓其學了後麵兩冊,自己這個家主也要到頭了。
王奇聽得此話,哈哈一笑,他突然上前兩步,盯著秦燦說道:“今日我心血來潮,若能觀看九幽圖錄,當對修行大有幫助,家主,莫非你要阻我道途嗎?”
阻人道途,便是生死之戰!
秦燦心中凜然,看這架勢,若自己不答應,此子必要再生戰事,他當即正色說道:“原來如此,道途大事,當為首要,今日便為你打開秘閣!”說完之後,他看向秦陽,又道:“秦長老,還請處置一下此間之事。”
“是,家主!”秦陽回道。
“秦爭,跟我來吧。”秦燦轉身而行。
“慢著!”王奇突然出聲,引得眾人注目,隻見他環視一圈,冷聲說道:“本公子即然回來了,那麼屬於我的東西,還請各位準備妥當,三日之內,儘皆歸還。”
秦爭這一脈,原來也是有些家產,隻是其父被逼迫遠走它鄉,那一處洞府與兩地礦產,說是代為看護,其實已被其它長老瓜分,他既然以秦爭的身份強勢回歸,這些東西也得要了回來。
另一方麵,也是混淆視聽,這三日時光,讓他們且去煩惱,為自己爭些時間,翻看九幽圖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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