滔滔血海,浪潮不斷,眾人打起精神,遍查四野,據聖女所言,那幽泉魔氣,便在這血海之中,隻是不是知具體位置,需要仔細查找。
血海之上無有風雲,但大浪如山,有的浪高甚至快打到飛舟之上,蘇念全神貫注操控飛舟,不敢有絲毫大意,這血水乃是至陰至穢之物,若是砸到船上,怕是護舟大陣都抵擋不得,滿船人將儘覆於此。
在血海上方,那道魔煞如赤練,橫貫長空,不時還有煞雲飄蕩,落入血海,飛舟穿梭其中,更讓船上眾人心驚肉跳。
不知過了多久,浪濤漸小,在飛舟前方,眾人的視線也豁然開朗,再沒有大浪遮蔽,魔煞擋掩,下方海麵之上,一片安靜,波瀾不起。
這處空間約有十裡方圓,在中間的位置,一道烏黑魔氣噴薄而出,直衝天雲,與上方魔煞赤練相映交錯,黑光彌漫,紅煞欺天,儘顯恢弘壯麗。
飛舟也慢了下來,眾人眼見如此奇景,皆是目瞪口呆。
“那中央的魔氣,便是幽泉魔氣嗎?”
“血海幽泉----”
“如此盛景,實是不可思議!!”
蘇念立於船頭,她身軀站的筆直,看向那黑紅交錯之處,心中震憾,此情此景可比書上記載的強上萬倍,若非親眼所見,根本不敢想像。
她控製飛舟緩慢前行,直向中央而去,才行得不到五裡,飛舟陡然停住,她眼望四周,震動法力,一聲輕喝響徹雲空:“都出來吧。”
眾人聞得此聲,麵上露出驚異之色,紛紛拿持法器,準備隨時應戰。
話音剛落,便見到遠處四個方向,陸續有四架飛舟自雲端顯現,其上各有十數人,法寶閃亮,氣勢衝天。
五架飛舟分立一方,把個幽泉魔氣圍在中央。
“蘇師姐,來的有些晚了啊。”其中一架飛舟之上,有位女子首先發話,她身著紅蓮甲衣,仙姿玉貌,風采不凡。
“師姐自是要最後才到,方能顯出壓軸兒的身段來嘛,孰不知那樓裡的姐姐,亦是如此嗎,哈哈哈。”另一身穿紫蓮甲的女子笑道,她那甲衣儘是露處,白膚如凝脂,魅色亂人心。
蘇念臉色如常,但眼中殺意卻止也不住,冷聲道:“孟情兒,你莫不是想死嗎?”
孟情兒臉色一變,寒聲說道:“即來此處,何懼一死,姐姐你可是要當心些,莫要走在了小妹的前麵。”她言語如刀,盯著蘇念雙眼,毫不畏懼,說話之間,周身法力湧動,恍惚若見有七色光霞,攝人心魄。
另一飛舟之上,潘霜不言不語,笑看她們言語爭鋒,隻是她把眼光一掃,最後落在了王奇身上,竟然對他展顏一笑。
王奇心中凜然,這人竟然還記得他,都說女子最為記仇,說不定一會有什麼陰險手段,可要當心一些。
“那著紅甲的名叫宋玉薇,修行的乃是禁神秘典,最重神念攻伐,往往對手都不知怎麼回事,就已經死了,詭異無比。”蘇九在他身邊,悄聲介紹。
“那個穿紫衣的妖女,練的是七情寶鑒,遍步紅塵,閱覽眾情,有人說她曾在青樓裡當過花魁,也不知是真是假,但傳這消息的人,已死了個乾淨,現在可沒人敢在她麵前提起呢。”蘇九說這話的時候,也用的傳音之術,可見那女子也是有威名的。
“七情寶鑒?!”王奇疑問。
“不錯,她是七情宗長老的愛女,天資不凡,那長老與我宗真人有舊,便讓此女拜入門中,身兼兩家之長,公子若是對上了她,萬萬小心。”蘇九傳音入密,把自已所知的全部告知於他。
王奇微微點頭,他看向最後一位聖女,那女子身穿黑蓮甲,外覆血紅袍,麵冷如霜,不言不語,此時又有聲音入耳。
“最後那位穿著黑蓮甲衣的女子,喚作柳千真,修行功法名曰:陰陽寂滅咒,此咒神奇無比,據說隻需看上敵人一眼,便可在心中起咒,如對方是男子,便起了陰滅之咒,如是女子,便念陽滅之咒,此咒一起,陰陽相合,神通自生,敵人不知不覺就中了咒術,玄奧無比。”蘇九柔聲講解。
王奇聽得此話,心中微驚,他早就聽說魔門功法詭異莫測,沒想到還真有這等神通,不論是禁神秘典,七情寶鑒,或是這陰陽寂滅咒,都是奇門秘法,防不勝防,相比下來,那潘霜的寒月劍術,或是蘇念的白蓮真火,都算是玄門正宗了。
他二人在此秘語,麵色不變,這時外間又有聲音,卻是那潘霜站起身來,她環視一周,緩緩說道:“各位姐妹,既然同至此地,不若決勝一場,勝者占了這血海幽泉,敗者嘛,自生自滅,如何!”
言至生死,她也麵容不變,即到了此間,便要爭上一場,聖女之位,誰不欲得。
“潘師妹,不知你這決勝,用何方法,莫不是要亂戰不成?!”蘇念眉頭微皺,她這一邊可損了兩員大將,對麵的幾位都是人員滿足,而且她最後來到,若是這些人另有異議,恐怕....
潘霜微微一笑,她背負雙手,搖頭道:“非也,我等都屬蓮花道宗,豈能同門相殘,叫人外看了笑話,不若由屬下隨從拚殺一番,各計勝負,最後勝多者占了此泉,各位意下如何。”
“要我們在此處戰鬥,連個落腳的地方都沒,那空中煞氣密布,恐怖還未戰上三個回合,就要落入血海,死無葬身之地。”
“不錯,此處魔意甚重,飛行不便,若有秘法者,隻在空中逃竄,豈不是已立於不敗之地。”
此言一出,各舟之上頓時議論聲起。
“潘師姐,你是要他們在這血海之上拚殺鬥戰?”宋玉薇掃了一眼自家屬下,有幾個已露懼意,她在心中冷笑,麵上卻不動聲色。
“各位莫急,比武決勝嘛,必然會給你們一個公平。”潘霜從容不迫,她伸出玉手,就見那掌上突然現出一物,四四方方,旋轉不定,其上花紋縱橫繁複,放射出血色光芒。
眾人注目其上,皆現驚色。
一直未有說話的柳千真,忽得出聲:“修羅場?!”她語氣中帶著疑問和驚訝。
“什麼,竟然是修羅場?!”
“靈器啊!!”
“若是這件寶物的話,確是可以保證公平。”
各舟之中,也有見識不凡之輩,一眼便認出了這件靈器,修羅善戰,隻知爭殺,但卻自有戒律,隻要提前把決勝之律刻於其中,入場人員便不得違背,否則就會被器靈斬殺,據說此中器靈乃是一件真正的修羅,就算是一般真人進入其中,若不守戒律,也難逃厄運,可見此這靈器的威能。
“此器倒是可以,但須得我五人共訂戒律,以明公正。”蘇念點頭說道。
潘霜輕笑一聲,道:“自當如此。”她說完之後,自船上飛身而出,向中央走去。
其餘四位聖女亦離了飛舟,各施法術,飛空而行,一時間五彩蓮甲紛飛,倒也讓這血海多了幾分姿色,還有些個色膽包天之輩,鼠眼亂瞄,大飽了一番眼福,孰不知劫數已臨頭,死氣已覆身。
那五位聖女同聚中央,以手覆於靈器之上,霎時間,靈器變大,直至十丈方圓,輝光閃爍,五人身形同時消失....
眾人屏息已待,不過一刻時光,五人身形再現於外,蘇念環視一周,緩緩說道:“戒律已定,你等自去搏殺,一輪之後,且看勝者幾何,若有相同,再次征戰,直至一方人數超出,即可勝出。”
那孟情兒淩空走動,婀娜多姿,她回到自家船中上,看著滿船下屬,言道:“勝者生,敗者死,隨機而遇,若是同屬則可避戰,若是他人,且要好生招待,知道嗎。”
“是,聖女!”船中上眾人齊聲答道。
蘇念亦是回到飛舟之上,她麵色嚴肅,正容說道:“各位,這靈器空間廣大無比,你們進去之後,會隨機遇到不同的人,若是對方之人,儘可殺之,若是同屬可持手牌避戰,切要注意,若雙方手牌不同,避而不戰的話,會被器靈現身斬殺。”
她話音一落,便有人出列相詢,乃是韓越的師妹,她臉上帶怯,躬身說道:“聖女大人,且問此中相遇,單獨為戰,還是群而攻之。”
蘇念輕歎一聲:“進入裡麵,全是器靈隨意分配,雙方對戰,全看機緣,可能是單獨而戰,也可以是兩兩為戰,不一而足。”
那女子本是絕望之意,聽聞此言,又有生念,她望了一圈,最後定在田虎身上,美目閃動,可見憐意,心道若是能與田師兄一路,倒也可得庇護,她扯了一下身邊的姐妹,二人同聲說道:“各位師兄,若是在裡麵相遇,還望照看一番。”說完之後,兩人再行一禮。
她們兩人自從韓越失蹤之後,便開始尋找主家,若論戰力而言,秦爭當屬第一,但她們三拜其門而不入,王奇根本都不見她們,隻能退而求次,依上了田虎三人,與他們打的火熱。
眾人聽得此言,紛紛表言,若在裡間相遇,必共同對敵。
王奇眼望眾人,心裡卻是冷笑不已,他暗自思量,此番戰事,若是以一對一,自己怕得誰來,環視一周,微微搖頭,自己一方少了兩員大將,說不定要殺個對穿,全滅敵人,才可得勝哩。
此時各個飛舟之上,皆是一片寂靜,目前一共有四十位隨從可入戰場,一輪戰鬥之後,若同船相遇避戰,當還剩二十多人,也不知哪家手牌餘數最多,又有多少人死於戰場,有人精神抖擻,眼中放光,有人愁眉不展,暗查殺招,也有人祈求好運臨身,遇到同船之人,或是遇見戰力低下之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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