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過高山,跨過大河,二人不斷向前行進,這界域之中,雖然靈力充足,卻少有妖獸,概因此處天地不全,道韻不足,故爾雖有生物,卻少有修行之獸,更沒有傳承妙法。
他一路行來,也隻見得一些未化形的小妖,靈智初開,隻知吸收日月精華,對於其它都是懵懂無知。
倒是一些靈草仙藥生長不錯,年份足夠,他這一路可取了不少,都是百年之上的靈草,他未學過草木丹方,所識不多,但有白曉在身邊,她也算是修行百載的天狐,自有傳承,認得多種靈草,一一指點,教與王奇。
行至前方,出現一座山穀,那穀中陰雲密布,厚厚雲層之間雷蛇亂竄,王奇向裡一看,正見得一株雷靈草,此草可受雷霆之威而不損,自生靈華,並蘊有一絲雷霆道韻,乃是雷屬道體者最喜愛的寶物,寶物之處,必有看守靈獸,這雷靈草旁,正有一隻大貓在打盹,它毛發皆立,不是有電流在上劃過。
“白曉,去取了那靈草,且看你的手段。”王奇從乾坤袋中拿出一柄飛劍,交與白曉說道。此劍是他早年所得,質量不錯,隻是他懶得磨去其中神念,隻當凡間武器使用。
“好嘞。”白曉接過長劍,舞動幾下,又演練了幾式覆雨劍術,縱身而起,便向那雷虎衝去。
王奇看的清楚,此女劍術已是登堂入室,隻差實戰磨練,此地靈獸少有大妖,正好拿來練手,白曉運使劍術,中規中矩,一分不差,一分不少,正是熟悉劍術,卻還不能隨機應變之際,她身軀靈活,與那雷虎鬥在了一起,你來我往,劍光閃動。
白曉手持利器,神海遍查對方之意,畢竟是妖仙,經驗老道,雖然身體還是通脈期,但手有劍器,不到片刻便把那雷虎斬殺,收取靈草,回來向王奇邀功。
王奇接過靈草,正欲誇上兩句,卻眉頭一皺,看向遠處。
遙遠天際,靈氣衝天,法力湧動,正是有人在那裡鬥法,他暗自想道,莫非是那朱雀真靈。他看了看白曉,那等戰鬥,此女便是在旁邊觀看,身軀也受不了法力餘波,拿出靈獸袋,道:“前麵危險,你先進此袋中。”
白曉聞言身軀變化,又成了一頭銀狐,化做一道流光,便入了袋中。王奇劍光衝天,馭劍而行,先過去看看情況,他還心係著那火係靈精呢。
“張師兄,是我啊,白展月啊。”昆侖派白展月掌中撐起一道護身光罩,罩往了他與一位弟師,而在光罩外方,則一個位披頭散發的中年男子,他眼有赤色,也不言語,隻是發掌力攻擊那光罩。他法力雄厚,掌動之間皆有天地之力相隨,打在光罩之上聲波震震。
“張師兄,你不記得我了嗎,昆侖派。”白展月衝著外麵之人大聲叫道,他卻是認得此人,此人名叫張城,和他關係還不錯,乃是上次進入元幻州之人,沒想到現在還活著,並且功力大進,二人聯手都打不過他,最後隻好拿出五氣玄陽罩,暫避鋒芒,那張城眼有赤色,有些入魔的跡象。
“誰是你師兄,昆侖派又是什麼,我修道三千載,成就元仙之身,你等竟然想以此亂我道心,真是該殺。”那張城冷笑看著眾人,掌力不斷打下。
“什麼?!張師兄,你成金丹了?”白展月臉現驚色,但隨即眉頭一皺,此界天地靈機不足,怎麼可能成就元仙,而且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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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方法力中也能感覺到,雖有絕大威壓,但比起真正金丹,差之太多,便是連神丹都比不得。
他還記得這張城入此界之時,乃是煉氣後期,不過三十年,怎能一躍成金丹。
王奇遠遠聽見聲音,心中一驚,難道真有金丹真人進來?但他觀察片刻,才發現有些異樣,這位金丹的實力,也就比假丹期的要高那麼一點點,身上更沒有真正的金丹界域。
他未見過此人,五派之中當時進來之人,他都有見過,那麼此人從哪來,莫不是上次進入之人,在此地得了靈物以成元丹?那人說修道三千載,此地與外界時間流速不同,或真有可能,再者白展月也認得對方。
“誰!”張城轉頭看向來人,他問也不問,隻是法力一動,便撲天蓋地壓了過去。
王奇見他也不用法寶,隻是以法力攻擊,他背後羽翼展動,飛向一邊,雷音乍起,金虹已出,電光火石間,劍氣已到了那張城麵前,便看他法力湧動,化做黑白兩道氣流,纏繞轉動,就要以空手捉拿劍光。
“王師兄,要小心了,這是我昆侖派的拳法秘術,兩儀大盤絲。”白展月在五氣玄陽罩內大喊。他見王奇出劍相助,立刻高聲提醒,忙帶著師弟向一邊走去。
好個兩儀大盤絲,果真不同凡響,金虹劍氣入得內中,還真被他拿去了一部分,但雷音迅速,前麵的劍氣已斬在那張城身上,與他護身法力相撞,爆出陣陣光華,那張城向後退了幾步,臉色凝重,這少年隻是煉氣士,為何劍術法力如此強盛,一道法力竟能破他三重,當真不可思議。
王奇聽到白展的叫聲,也來了興趣,兩儀大盤絲,這名字就夠響亮,竟然能拿住金虹雷音劍,便是他自己也沒有這份功力。
他把通明劍收起,便朝著那張城而來,說道:“我也不用劍法,咱們都用拳術,好好比試一番,如何。”卻是他見獵心喜,這人雖然法力強盛,但對他沒有太大的威脅,正好練上一練,舒展筋骨,也看看這昆侖拳法秘術,有何厲害。
張城聞言,眼中赤芒閃動,看了看白展月,又看向王奇,才悶聲說道:“你等可是要以多打少。”
“非也非也,隻是我倆比試拳掌,如何。”王奇笑道,這人還真有些意思,莫不是修真修的傻了,怎能問出這等胡話。
這個時候白展月他們也到了王奇這邊,抱拳行禮:“多謝王師兄救助。”
王奇擺了擺手,示意無妨,他傳音問道:“這人是誰,你們認識?”
白展月也傳音道:“此人名叫張城,卻是我昆侖派的弟子,是上次來這離火道域之人,不想內中千載已過,竟然沒死,隻是他如今不知為何,記憶全失了。”
“我看他說話憨生,似是未經塵世,怎會如此?”王奇問道。
白展月沉聲道:“應當是這元幻州道韻不足,再有元神隕落所造成的神念攪亂所至,但畢竟是金丹境界,王師兄還要小心。”
“無妨。”王奇擺了擺手,走向那金丹真人。
“既然你要送死,那便來吧。”張城暗道,這小子真是不知死活,竟然想以煉氣士對金丹真人,何其狂妄,等一下把他打服了,再慢慢殺掉。
王奇聞言隻是一笑,也不回話,他展動筋骨,身體晃了三晃,便高長到一丈多,腳下一動,衝向那人,他也不用羽翼加身,隻是肉身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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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已快若疾風。
張城麵色嚴肅,他擺正身軀,雙手展開,手中忽起兩道氣流,一黑一白,互為流轉,渾成一圓。
王奇雙眼放光,此物正是他印象中的太極模樣,沒想到這修真世界還有此法,這拳術他隻知其表,不知其裡,以前也在心鏡空間有所研究,但就算是用出來,也隻是徒有其形,這次遇見,正要打個明明白白。
二人法力撞動,頓時之間天地動搖,塵土飛揚。
那張城在此地尋得真靈寶物,強行修入了元仙之境,可惜此界天地靈機不足,他隻是肉身到了元仙,神海卻是一踏糊塗,此地有神念壓製,他之神海不升反降,記憶消散一空,智商下降的已如孩童,近三千年來隻知修煉,法力自是深厚無比,他也僅會這一手兩儀大盤絲,雖然每日習練,但智商不足,卻是再無精進。
王奇六識大開,對拳之時便以法力成絲,鑽入那人衣衫之中,查知他身體一舉一動,外觀其招式,內查其勁力,他故意把這戰場搞的聲勢眾大,就是想遮了那昆侖派兩人眼睛,好行其偷功之事,他的拳術都是凡塵武道,還未曾學過仙家武法,那先天一氣大擒拿,也隻是一種運使元炁的法門罷了,如今遇了這兩儀大盤絲,正好先琢磨一番。
對方的腦子雖然不好用,但功夫做不了假,千載苦練,已然純熟無比,雖不能再攀上境,但此時正好讓他觀看,這陰陽二氣盤轉絞纏,與他的纏絲勁有著少許相同之處,但更高一籌。
此二氣相互為引,一收一合,一剛一柔,玄妙無方。
他的九轉氣與之相撞,便被絞殺而消,要麼被渾圓之力彈開一邊,此二氣出得那張城之手,在身邊飛舞轉動,圓潤如意,有一攻必有一守,有一正必有一反,少有二者同向之時。
王奇拳術演武,絲毫不落下風,對手雖然有仙道秘武,他的拳法也是人間精粹,那張城實是元仙之身,兩千載法力深厚無雙,王奇也有六百裡氣海,九轉氣凝煉非常,山海九勁蘊含其中,再有三道神通加持,方與他拚個不相上下。
他全力領悟這兩儀之氣的變化,真正是圓轉如意,變化萬千,把他的拳術力道全部拒之於外,還有三分力氣竟然回反了他自身,不愧是仙家武法。
張城久戰不下,漸生煩意,對麵這少年好生厲害,竟然能以煉氣士之身與他大戰如此之久,他有心使用殺招出來,但卻一時之間忘記怎麼使用了,那招式法訣有些長,他每次練習,都要把口訣兒背著,方能使用出來,想到此處,他便口中念念有詞,便是身外的兩儀之氣,也跟著變化起來。
王奇心中詫異,對方口頌真訣,一招一式演練拳法,莫非是看出他要偷學功夫,索性成全了他,連功法帶拳術一並教給自己?
他聽的真切,那口訣與拳法同出一路,雖然心中奇怪,但手中動作飛快,運氣接招,一招一式便全學了過來。他哪裡知道,這張城要發殺招打他,隻是這殺招在口訣最後,他隻會從頭開始一路念完,若是從半路開始,便想不起來了。
一路兩儀大盤絲使完,張城吐氣開聲:“看我殺招,兩儀歸一,元始初現。”
這貨一路念完,連殺招的名字都說給王奇聽,他周身二氣絞纏在一起,以陽為頭,以陰為尾。流轉變化為混元一炁,陰陽相合,互為表裡。
兩兩相合,變化陡生。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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