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中望著挺近的寶物,她行了七天,才到了地方。
望向上方山崖,那裡竟然是一座琉璃柱,據說隻有在山頂才會出現此物,她心中高興,若是此物拿了回去,村中人等必然誇讚於她。
加快腳步,縱躍而上,她運起身法,一縱便是十米之高。
山崖之上,狂風呼嘯,點點雪花隨風而舞,她行至一處背風之處,歇息片刻,待精氣神足時,才慢慢接近那琉璃之柱。
走上近前,她仔細觀看,卻是嚇了一跳,此中竟然有一個人,人這種生靈,她也聽村中老人說過,乃是天地之鐘愛,便是她這天狐一族,到了化形之時,亦是變化人形,打開修行之路,而後通脈蘊神,得成妖元。
她圍著這琉璃柱轉了幾圈,心中是暗自琢磨,到底要不要帶回村中呢,她那村子裡,還未曾有人進去過呢,再三斟酌,她還是覺得帶回去好,此人麵善,第一眼見到時,便有些熟悉親切之意,仿佛認識了許久一般,隻是不知,他是如何被這琉璃困在其中,是死是活。
下定了決心,便準備搬動此物,但當她的手指剛觸碰到琉璃之上時,整個琉璃竟然漸漸化去,如冰雪消融,不過十息,琉璃化去無影,其中少年也現出身來,軟倒在地。
她小心翼翼上前探查,那少年竟然還有氣息,隻是此氣綿長,一刻才得一息,她搓了搓凍的通紅的小手,暗自說道:不過七天,便是帶著個人,也不是問題。
她如今才剛剛化形,人身筋骨未成,就是她自己上來此山,也費了不少力氣,她背起少年,蹣跚而行,向山下走去,心說這少年身子還是蠻輕的,可以稍用身法武藝。
下山之路亦不好走,此地之雪比她還要高上一頭,來路已被風雪掩蓋,她隻得以掌風開雪路,背著少年慢步慢行。
她心中也有些奇怪,生來從未出過村子,怎麼見到此人之後,好似認識一般,莫不因定之緣法,隻是這因在何處,她百思不得其解。
思久無果,便放下心念,緊了緊綿甲,又道這少年身體好冷,可彆再凍死了,她眼珠兒轉動,便想到一策。
風大雪大,天地茫茫,一條蜿蜒曲折的雪道之中,白狐背負著少年,慢慢向前走去,那少年身著綿甲,已然沉睡過去,來時她身無一物,還費了七天才到此地,而下山更慢,整整十多日,她不眠不休,終於在力竭之前看到了村落。
她眉目展笑顏,長出一口氣,又變化人形,穿好綿甲,背著少年入了村中。
這是一處山穀,三麵環山,中間有一湖泊,岸上綠意盈盈,碧水青天,湖邊有幾十座木屋,村中之人聚集閒聊,悠然自在,又有些小狐狸在湖邊玩耍,蹦蹦跳跳好不開心。
白曉背著撿來的少年,剛踏入村莊,便有人來問候,她有十餘天未歸,惹得街坊四鄰都挺擔心,有見到她的,便都上前問候。
白曉臉帶笑意,一一回禮,她對眾人說道:“我在山中撿了個人回來,他一直昏迷不醒,正要帶回家中給母親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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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聞言都好奇的上來觀看,這人到底是個什麼樣子。
“這是個少年啊,生的好生俊朗,小曉你是從哪裡撿來的,我也要去撿一個回來。”
“快讓我看看,少年是什麼東西啊?”
有同齡的小妹妹上來問道,還要用手摸一摸王奇,卻被白曉支開。
“莫要動哦,這可是我撿來的,山上那發光的琉璃,便是此人所化,你要是也能上得高處,說不定也能撿到一個呢。”白曉笑著說道,卻把那少年緊緊負在背上,往家中走去。
“白曉你好厲害啊,竟然能上得如此高處。”那小妹妹讚歎道,她平時也有望向高山,在那極高之處,有琉璃玉彩,真想不到此中竟然有著人族。
白曉聞言笑的更開心了,暗道那是當然,我可是費了好大力氣,才把此人帶回,不知母親大人,能不能醫得好這少年。
她母親會得幾手醫術,村中人若有傷痛之病,都來她家裡醫治,十之六七都能治好,也得這村內之人誇讚。
剛進了家門,還未將少年放下,外麵便有十幾個好友要進來一看這人類,村落本就不大,她帶個人族少年回來,不一會的功夫,便是全村皆知,她好言相勸,言這少年還在重病,昏迷不醒,待到醒來之後,再讓她們好生觀看,那些小狐狸才一一離去。
內屋之中,一中年美婦正在為少年檢查,他身體冰冷,雙目無神,但呼吸綿長,昏迷不醒,審查良久之後,才站起身來。
白曉忍不住開口問道:“娘親,他怎麼樣了。”娘親對她帶回人來,隻是詢問了經過,而後溫婉一笑,似是看透了她,便開始為這人看起病來。
中年美婦搖頭說道:“他的身體還活著,但是魂魄卻不知去了何處。”這人族的情況她卻是認得,她以前也曾出山,去過人族城池,這手醫術也是在那時習得,此般病征是為離魂症,隻是卻又有些不同。
“可有方法治得嗎?”白曉心急說道,擔憂之色言溢於表。
“這喚魂的法子,我可不會,但還有一法,或可一試。”中年美婦想了想,又道:“你去把浴桶準備好了,去找你胡大叔要那隻大鐵桶。”
“好嘞。”白曉見到有方法,立刻開心的跑去準備東西。
不久之後,在院子中央,架起了一個火爐,大鐵桶置於上方,藥香飄飄,白曉狐疑的看了看娘親,又看著被放在桶中的少年,喃喃說道:“娘親莫不是想把他煮來吃了...”胡大叔在獵到大獸之時,也是這般情景。
“傻孩子,亂想什麼呢,他體內寒冷,血流不暢,心跳如龜息,欲複其魂,先複其心,那桶中加有活血之藥,等他身體心臟活血再動,其魂魄自有冥冥感應。”中年美婦語氣溫柔,說話之時,又加了一把木柴。
白曉站在她的身後,定定的望著鐵桶中的少年,不知在想些什麼。
無儘虛空,一片黑暗之中,此處便是王奇念頭儘消之地,無光無聲,無思無想,永恒不變。
突然間,在那無儘之暗當中,現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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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點光亮,顫顫微微,如一盞燭火,在風中飄搖,似乎下一刻便會熄滅。
“原來這就是死亡啊。”
一念已起,萬念皆生。
原來漆黑一片的神海之中,驀然之間光明大作,神念如鑽,閃耀當空,之上群星閃爍,之下雪山聳立,霧海滔滔,又有鐘聲震動,響徹天地,那青銅鏡如皎月當空,放出銀光,遍灑宇內。
王奇終於回過神來,外界無有危險,他遍查身體,終於在神海內發現問題,山體之上,又生裂紋,當初他欲以神海納須彌,一步一震,雪山上有少部分雖然更為堅實緊密,卻把原本的雪山,震了個傷痕累累。
他那雪山隻是一座普通山峰,如何能與須彌相比,差得太遠太遠,以至於兩者相融,裂紋橫生,雖有部分融入其中,讓這雪山更有威能,但卻根基損傷,後患無窮。
“這位公子,可是醒了。”中年美婦見到王奇呼吸逐漸穩定,便輕聲問道。
“娘親,他醒了啊,怎麼還不睜開雙眼?”白曉望著王奇說道。
王奇正檢查身體,他運動真元,行了一個大周天,見身體無事,長出了一口氣,才睜開雙眼!
那母女二人看這少年口吐白氣,三尺才消,皆是驚異,這等功夫實是通脈巔峰,將入神意之人才可。
白曉見他睜眼,與記憶中的那人樣子重合,竟似一模一樣,她心中驚訝,莫不是這些天看的多了,二者合而為一?
王奇睜開雙眼,便見到母女二人,中年女子溫婉嫻靜,少女可愛活潑,他又看了看四周,才發覺自身還在藥桶之中,撲鼻藥香讓他渾身氣血湧動,舒暢無比。
他站起身,一躍而出,身體在空中震動,已然把衣衫之水全震落,又以真元流轉,收水入手投入藥桶之中。
“多謝兩位救命之恩。”王奇躬身行禮道,又問:“請問這裡是---?”
“這是我家啊,我可是從山上把你背了下來呢。”白曉上得前來,仔細看著眼前之人,越覺熟悉。
王奇看著眼前這十幾歲的女孩兒,頭上狐耳可受,雙眼靈動,笑意盈盈,卻是一隻剛化形的靈狐,未想到自己竟被一隻小狐狸所救。
他看這女孩兒,沉吟片刻說道:“看你初入化形,經脈未定,我這有一套通脈練力的法門,可直達先天,便當做謝禮如何。”
白曉聽到後眼睛瞪大,神色興奮,雖然不知這是個什麼法門,但能到先天,那可是能飛天遁地的大妖仙,她看向娘親,隻見那中年美婦微笑點頭,她歡跳雀躍:“太好了,便是這個法門吧,曉兒學會也能飛天了呢。”
三人一同進了屋中,從談話中王奇得知,此處名為青丘山,她們這村落乃是這山中最為普通的一支村落,數十戶人家,其中之人大都一生未出去過,有遠行的也很少歸來。
山外數千裡,有一人族城池,山中有武藝成就者,也常去城中換些物品,隻是這一來一回,頗費時間,路上也有危險,通常是十數村落共同前去,以應危難。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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