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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洞覺先機,知難而退?
還是‘遇事不決,先退為敬’?
可以,這小子是個好料子。
至少會活得會比尋常天驕更久,因為懂得分寸。
才到來的陳天書心頭閃過這般念頭,繼而輕聲開口:“聖子,彆來無恙?”
洞明宗的長老、護法一驚,紛紛回頭,還是在祖地進修過的顧文昭、範彥博二位護法一眼認出來人,頓時一驚,急忙下拜見禮:“弟子,見過域主。”
祖地勢大,大到需要以星域劃分,而眼前這位鶴發童顏,如同老神仙的陳天書,便是一方星域之主,乃是祖地真正的大人物,便是放眼整個宇宙星空,都有莫大的名頭。
另一位薑道清,則是祖地一位星主,執掌幾顆修行大星。
年輕的宗主趙玉京心下無聲一歎,‘祖地來人,看來陸沉那小子,是真留不住了’!
尤其來的還是陳天書這位老域主,彆看仙風道骨,動起手來那叫一個心黑手辣……
“師叔。”趙玉京起身見禮。
“聖子。”薑道清躬身見禮,他的輩分比趙玉京要低,再者趙玉京還是祖地聖子,身份高的嚇人。
陳天書擺擺手,笑嗬嗬道:“聖子且指個方向,讓老夫瞧瞧你洞明宗那位修成仙胎的天驕陸沉。”
趙玉京把袖輕拂,頓時有玄光自半空而生,化作一麵巨大圓鏡,其中卻不正顯現著遠在極淵海邊緣的陸沉與馮傑。
“嗯,相貌堂堂,不壞。”陳天書撫須頷首,頗為滿意。
‘修行之人,看什麼相貌!’一旁矮胖的五長老悶在心頭嘀咕。
話音才落,陳天書撫須的動作忽而一頓:“三劫陽神?!”
不是說剛成仙胎不久?
也沒說這小子還煉體啊!
而且還是煉體三劫陽神之境!
入門僅一年出頭,便能有此等修為,這要是放在祖地還得了?!
陳天書心下愈發滿意,這個徒弟,看來他是收定了。
便是一旁不發一語的薑道清都是看得連連點頭,出生青冥這個逐漸沒落之地,都可在一年之內有如此成就,的確過於驚人。
也莫說是青冥,就是放眼整個宇宙星空,能有如此成就的天驕,都是少之又少。
好半晌過後,陳天書才是再次自玄光鏡上收回目光:“方才陸沉所言的那處秘境,可在這一方向?”
趙玉京頷首,神色少見的染上了幾分凝重:“的確是在這一方向,但,看不透,似與仙有關!”
此言一出,陳天書、薑道清,乃至是一旁洞明宗幾位長老、護法,都是心頭劇跳!
與仙有關?
這青冥之上,莫非還有滯留人間的仙?
這一刻,陳天書、薑道清幾乎齊齊朝極淵海方向看去,雙目之中皆有莫名神光湧動。
“果然,有仙韻存在,但……”薑道清眉頭輕蹙:“不似人族的仙?!”
說話間,薑道清將目光投向陳天書,他的道行不夠,但以自家這位師伯祖的道行,定然可以看不少端倪來!
事實也確實如此,當薑道清目光投向陳天書之時,陳天書的神色亦是逐漸凝重:“妖族的墮仙?!”
“墮仙?”洞明宗幾位長老、護法紛紛朝著陳天書看來,麵容之上,竟是疑惑?
陳天書緩緩開口:“升仙而不入仙界,以特殊之法避開仙路者,是為墮仙!”
“升仙而不入仙界?這天下修行者,畢生所求,不都是為登仙界嗎?”趙玉京少見得露出了一抹震怒。
他這一生所求,便隻有升仙之念!
為何他不喜麻煩,隻想安心閉關?
為的是仙道,求的是升仙,可現在,他之所求而不得之物,竟被某些存在所拋棄,甚至甘願滯留人間,這讓他莫名生怒,怒仙道不該為人所棄!
陳天書輕笑一聲:“你在這人間,乃聖地聖子,身份尊貴,掌握無儘眾生之生死,可要入了仙界,你便是那列仙之中最為弱小的仙,再也不是高高在上的存在,如此,你可還願升仙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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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言一出,薑道清、以及顧文昭、範彥博等幾人,皆是陷入了沉默,若有所思。
趙玉京嗤之以鼻:“我若成仙,必登臨仙界,隻有道心不堅者,才會自甘墮化於人間。”
陳天書頷首讚許:“聖子有此雄心,甚好。”
真等你有升仙之日,且看你挨過仙界的毒打後,還能不能說出這般豪言壯語!
當然,仙道險阻,多少天驕在仙路之上化作枯骨,誰又可以輕易升仙?
無儘宇宙星空,已有一元會不見升仙者出現了!
而一元會,有十二萬九千六百年。
用陳天書他們這般存在的話來說,人間,出了大問題,仙路斷絕一元會,誰也不知還有沒有再開之時!
聖子的念想,多半也無法達成!
當然,此話,陳天書自然是不會道出來的,以免壞了聖子趙玉京的道心。
“所以,極淵海上的那座秘境,真的有仙?”薑道清問出了心中疑惑。
“這人間太大太大,誰也無法預料,究竟藏了幾尊墮仙,或許有吧!”陳天書搖頭,他也不能確定。
但他知曉,若果真是一尊墮仙的話,那必將是一元會前的古老存在,在人間殘存至今,多半也難現真正升仙者的頂峰實力了。
此外,仙路雖然斷絕了一元會,但人間秩序未崩,這尊墮仙還翻不起滔天大浪來。
“當然,還有另一種可能!”陳天書緩緩開口:“或許,那秘境中所存在的,隻是與墮仙有關之物,而並非一尊完整的墮仙,這一可能,相對要更大一些。”
要想留在人間,升仙者也要付出極大代價,對於已經在人間隱匿了一元會,乃至超過一元會的墮仙而言,不可能輕易出世。
除非這尊墮仙想要重開仙路,跳出人間,但這個可能性同樣不大!
畢竟仙路可能早已出了大問題,絕不是一尊墮仙可以重開!
“我觀那秘境之中,當有不少青冥修行者在。”陳天書忽而一笑,看向趙玉京:“聖子可知,其中有哪些大家夥門下弟子嗎?”
趙玉京想了想,道:“算得上大家夥的卻也有些,大乾是一個,佛門大覺寺是一個,武神府、古家、玉嬋宗、龍象院,皆有絕頂陽神在內。”
陳天書眸光一亮:“武神府那些武瘋子在,還有古家、大覺寺也在!”
這兩個地方,在無儘宇宙星空之中,可都是了不得真正霸主,並不比他們洞明宗祖地差多少!
“傳訊,都喊上,讓這些家夥去碰一碰,看那秘境之中,是否真有一尊墮仙在!”陳天書笑得很是和善。
反正陷入那秘境之中的沒有洞明宗弟子,該急的也不是他們,且讓其餘幾個大家夥試試水!
………………………………
年輕的宗主嘴角忍不住抽動了一瞬,‘老家夥心是真黑啊!知道有坑還催著其他幾個大家夥去跳!’
不過陳天書也未說錯,洞明宗弟子不在那秘境之中,可以說,此事暫時便與他們無關。而其餘武神府、龍象院、古家等幾尊龐然大物的弟子都還在那秘境裡頭,他們本就該前去撈人,沒得選擇。
念頭至此,宗主趙玉京再不遲疑無聲開口,並非真的無聲,而是趙玉京以無上手段跨越千萬裡之遙,在傳音於各大頂尖勢力。
至於說什麼玉符傳訊,抱歉,宗主一心修行,壓根就沒有跟其餘幾大頂尖霸主接觸過,更沒有他們的玉符烙印。
也是當宗主趙玉京傳訊結束,其餘薑道清、五長老、四長老、以及顧文昭、範彥博一眾長老、護法皆是忍不住看向陳天書,‘薑,果然還是老的辣!’
陳天書不屑一笑:“都看老夫作甚?其餘幾個大家夥的弟子門人都陷入了秘境之中,是老夫心善,看不得人族天驕還未徹底成長起來,便在半途隕落,所以才特意傳訊告知,他們得感謝老夫!”
一幫不知其中深意的家夥,竟還以如此眼光看他,當真是朽木不可雕也!
懶得與之一般見識!
…………
同一刻,無論是地處青冥西南方的古蜀國古家,還是地處地方的佛門大覺寺,亦或是北方的玉嬋宗、東北邊的大乾朝、正東方的武神府、龍象院,在此時皆是心頭一跳,隻聞晴空之上,似有雷霆霹靂炸響般的浩大之音響徹:“吾乃洞明宗當代宗主,好教汝等知曉,極淵海秘境生變,疑似有墮仙複蘇,汝等門人弟子儘落於秘境之內,生死難料。”
話音落下,似已結束,但末了又忽地再次響徹:“是本宗心善,見不得人族天驕中道隕滅,才不遠千萬裡之遙而傳音告知,汝等不必謝吾!”
話落,整個青冥都是陷入了短暫的沉寂,繼而徹底沸騰,仿佛炸開了鍋!
東北邊大乾朝中,身披黑白道袍的老國師心頭劇跳:“極淵海秘境疑似有墮仙複蘇?!”
“難怪,難怪那秘境隔絕了陽神之上的存在踏入其中,原來是另有圖謀!”
老國師心下驚疑,絲毫不敢耽擱:“此事必須告知乾皇,否則我大乾必將損失慘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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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次大乾朝去的修行者,太多太多,而且皆是潛力巨大的精英,甚至是精英中的精英,亦是大乾的未來。
不過話又說回來,方才那位傳音的洞明宗大能,聲音為何聽著如此耳熟?
仔細回想,老國師忽而驚覺:“是洞明宗那位神秘大能!”
還能是哪位?
自然是隔著千萬裡之遙,打碎他一條手臂的那位!
隻是他卻不曾想,原本算是有過節洞明宗大能,竟還會為了大乾朝的修行者,特意傳音,來告知大乾朝,且直接道明了疑似存在複蘇墮仙這一點!
但凡洞明宗這位宗主心眼小一些,將極淵海秘境可能存在複蘇墮仙之事隱瞞下來,他們大乾朝都要為此付出極為慘痛的代價!
然而,並沒有!
“洞明宗當代宗主,果然是心善!”老國師感慨一聲,便即消失無蹤。
此次,他不僅要找乾皇,更要尋求星空之中那座神朝的相助,一尊墮仙複蘇,哪怕隻是剛剛複蘇,也絕不是大乾可以阻擋。
同是在這一日,武神府、龍象院、古家、大覺寺、玉嬋宗內,皆有大動靜傳出,乃至波及到了青冥之外的宇宙星空之中。
僅僅隻是過了一日,青冥各方大勢力中,便接連有耀目的神光衝霄而起,那是跨越星空的古老傳送法陣在被開啟、動用,似這等古老傳送之陣,每開啟一次,所需要付出的代價,都是極高極高的,輕易不會動用。
隻是,這一次發生在青冥的事情,牽連大的驚人,才會驚動宇宙星空中那些真正的大人物。
疑似一尊墮仙複蘇,在這仙路斷絕一元會的時代,簡直有著難以估量的吸引力,數不清的大能自星空中而來,甚至,當消息徹底傳開之後,連本不曾在青冥之上留下傳承的星空巨頭,都有大人物降臨。
古妖殘墓之中,陳天書、薑道清、趙玉京不時望著虛空,一看便要看很久。
“這些家夥,是想屠仙啊!”陳天書忍不住低語。
一尊墮仙而已,至於嗎?
自家莫非沒有?!
再者,仙是這麼好屠的?
算了,屠仙便屠仙吧!
反正,若非必要,洞明宗以及祖地那邊,大可不必參與,在旁看戲便好。
“古家、大覺寺、天武聖地、龍象道、玉嬋宮、大乾神朝的人都來了,連紫亟宮、春秋劍府這些大教也參與了進來,這一下,青冥反倒成了風暴中心,最為熱鬨。”薑道清看的連連點頭。
都來吧!
動靜鬨得越大越好,隻要來的人夠多,那極淵海秘境那尊可能存在的墮仙,便翻不起什麼大浪來,更用不上他們出手。
另外,這古妖界即便真要破封,也正好撞在槍口上,會被無數橫渡星空而來的人族大能打成死狗,到時候他們才會越加輕鬆。
事情都被其餘的聖地、神朝、大教乾了,洞明宗與祖地那邊能有什麼事?
看戲唄!
於此同時,陸沉與神棍馮傑同樣在極淵海的邊緣看戲,尤其是陸沉,他的道兵就藏在秘境之下的深海之中,看這場好戲。
隻是此時的秘境太過凶險,他沒敢讓道兵進入其中。
另外,對於無數自星空中橫渡而來的大能,陸沉亦是不知。
“馮兄,你說這秘境大概會在何時被徹底封鎖?”陸沉問道。
他猜測秘境深處的血眼掀起變故,喚醒整個極淵海的妖族進入秘境之中,多半是要血祭其中的各方陽神、天驕,因為他曾借斷手見到秘境之下,無數錯綜複雜的神秘脈絡中所流淌的鮮血,都在被那隻血眼吞噬,隻是這都已經兩日過去,也依舊不見那秘境之中傳來動靜。
“想是快了!”馮傑亦拿不準主意,因為連他神殿中的神靈,也已無法在看到秘境之中的任何動靜。
正說話間,一個和善慈藹的聲音忽而在二人身旁響起:“吾觀二位小友,皆有過人之資,日後成就,定當不可限量,不若拜入老朽門下,如何?”
同一刻,遠在古妖殘墓之中悠哉看戲的陳天書忽而炸毛:“老家夥,挖牆腳挖到老夫身上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