醜時的寒風最是陰冷,可藏於紙莊後院的沐綾、黑衣女子為了躲避閣內護衛的追捕,卻連火都不敢升,隻得以單薄的身軀抵抗嚴寒。
“阿嚏!”幾道冷風穿過窗戶邊緣的縫隙,使得身著單衣的沐綾寒意上湧,打了個噴嚏。
“沐掌櫃,你竟然還有閒情逸致休息?”一旁的黑子女子也好不到哪去,寒意侵入肌膚,使她忍不住哆嗦起來,加之心情焦慮,便沒好氣的吐槽起來。
“不然呢?”沐綾絲毫不慣著黑衣女子,立刻回懟道:“現在整個紫煙閣眼線遍布,除了躲在這還能去哪?”
“造紙室裡有條密道直通錢莊,可是。。。。。。”黑衣女子想到自己親手將密道與錢莊的出口堵死,不禁暗暗後悔。
“可是什麼?”沐綾剛來了興趣,卻見黑衣女子欲言又止,不禁脫口問道。
“哼,沒什麼!”黑衣女子此刻心情鬱悶之極。
紫煙樓觀星室,佟博直到玉兔的身影消失,這才緩緩問道:“員外,可以開始了嗎?”
“彆急,待本員外完最後一點再開始也不遲。”陸勤慢條斯理道。
“員外請。”佟博笑道。
“當己方陣營處於不利局麵時,你、我二人皆可傳書發出指令進行挽救;不過嘛,機會隻有一次,可得慎重使用呦!”陸勤亦笑道。
“看來這一次傳書時機至關重要,使用得當便可扭轉乾坤。”佟博暗自思量。
“若是沒什麼疑問,咱們便開始吧!”看著佟博一時間見沉吟不語,陸勤適時提醒。
“那是由員外開始,還是由博開始?”佟博看似分神,可注意力卻一刻也未離開陸勤身上。
“翔雲是客,自該占先。”陸勤道。
“博便不客氣了。”佟博朝著陸勤作了一揖,目光在沙盤上掃視片刻,笑道:“對於錢莊,閣內隻圍不攻,卻以疑兵之策擾之!”
“果然有膽識,竟然先從閣內的行動開始推演。”陸勤讚道:“來而不往非禮也,本員外推斷錢莊內不會任由此策襲擾,一定會反客為主。”
“哦,是嗎?”佟博笑道:“那博便拭目以待了。”
“傳書過些時候才會到,為了不讓大家久坐枯等,我們再推演一輪如何?”陸勤提議。
“員外有此雅興,博自當奉陪!”佟博絲毫不懼,一口答應。
“這次由本員外先來。”陸勤點零頭,緩緩道:“紙莊已成一片廢墟,閣內的護衛即可放手進攻。”
“可惜啊,進攻也是徒勞無功!”佟博莞爾一笑,出了自己的推演。
“哦,是嗎?那咱們便稍待片刻,傳書一到便見分曉。”看著佟博那淡然的模樣,陸勤心中不禁犯起了嘀咕:“這佟博來閣中沒麼多久,為何推演會如此自信?”
“員外,一切都已安排妥當。”陸勤心中狐疑不定之際,趙斐適時走到他的身邊,耳語起來。
“嗯,知道了!”陸勤雖然回應著趙斐,卻眼神卻一刻也未離開過佟博。
勁風呼嘯而過,數十名護衛躍入紙莊後院,除了為首一人站立不動,其餘諸人皆四散開來。
“黑岩大哥,在院子角落發現了樊俊、洪慶的屍體。”約莫半盞茶,一名黑衣護衛折了回來。
“有沒有發現沐寒蕾的蹤跡?”這個叫黑岩的護衛正是先前參與進攻錢莊帶頭護衛,此刻也不知受了誰的指使,又來到了紙莊。
“並未發現!”折回的黑衣護衛如實稟報道。
“繼續搜,便是挖地三尺也得把人找出來!”黑岩沉聲道。
“那樊、洪二饒屍體怎麼辦,要不要把他們埋了?”黑衣護衛聲問道。
“那兩個廢物連人都跟不住,還管他們做什麼!”黑岩怒道:“還在站著乾嘛,還不快去?”
“是,卑職這就去。”見黑岩發怒,黑衣護衛立刻去彆處搜索。
“黑岩那個瘋子,連同伴的屍體都不管不顧!”黑衣護衛雖然心中甚是惱怒,卻也不敢開口抱怨,隻得悻悻的來到同伴身邊。
“林三!你這是怎麼了,麵色這麼難看?”另一名護衛正用劍在後院角落的草叢中左右揮舞,翻找著什麼,見先前被黑岩怒叱的護衛陰沉著臉走了過來,隨口問道。
“方才。。。。。。”被怒叱的護衛將黑岩拒絕掩埋屍體的事情,又添油加醋的了一邊。
“哎!”持劍護衛一邊搜索,一邊歎了口氣:“真不知道閣主是怎麼想的,居然將我們從張管事處調入裴征麾下,這樣哪能不受氣呢?”
“有時候真想離開這是非之地,過無憂無慮的生活。”叫林三的黑衣護衛,不禁開始胡思亂想。
“離開?想得美,像咱們這些寄人籬下的人,能吃喝不愁就不錯了,還妄想離開。”這名護衛嘴上著話,可手中的劍卻依舊不停在草叢中揮刺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