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此之後,成年皇子都會被太祖皇帝賜婚。”陸行雲娓娓說道:“而先帝也是正是那時被太祖帝賜婚,與司馬欣聯姻。”
“在下也聽說這段往事,據說一般皇子聯姻首選袁家,而先帝卻選擇了司馬家,看來當年與先皇後的感情必定非常深厚。”佟博笑道。
“翔雲哥哥!皇子不應該都是被賜婚嗎,難道還有自己選擇的權利?”柳凝詩不解的小聲問道。
“隻要看中三家的姑娘,事先向陛下請求賜婚,一般都不會被拒絕。”佟博亦小聲解釋:“聽聞先帝當年便是以此法向太祖皇帝請求賜婚。”
“這都是那袁家不識時務,見先帝並非嫡子,且母妃出身卑微,竟然拒絕聯姻。”陸行雲麵色冰冷,恨聲道:“可這又如何,英雄不問出處,先帝雄才大略又豈是袁家那幫庸才可懂。”
“真是一朝天子一朝臣!”鬼麵小聲對佟博言道:“如今袁家人才凋零,早已不複當初;袁奎空有柱國之名,卻沒有多少權利,也恐怕便是站錯隊的代價。”
“哼!就算聯姻又怎麼樣,瞧先皇後這些年在這長門殿所遭的罪,實在看不錯先帝情義何在?”長門賦的感染力已經刻進了柳凝詩的心坎中,使她情不自禁脫口而出。
“姑娘這就錯怪先帝了!”陸行雲也不著腦,緩緩說道:“司馬家仗著擁戴之功,恃寵而驕,結黨營私,賣官鬻爵,被賜罪滿門儘滅;若先帝不念舊情,直接廢後豈不方便;又何必對外稱其病,移居靜養。”
“所以閣主便得了這個照看先皇後的重任,不知在下可有說錯?”佟博笑問道。
“不錯!承蒙先帝信任,將此重任交予本閣。”陸行雲似有無限榮光一般,臉上充滿了自豪之感。
“閣主身為陸家人,自然為先帝所信任倚重,這也不足為怪。”佟博試探著說道。
“陸玄!陸家的規矩,你應該比誰都清楚吧。”陸行雲沒有回應佟博,卻對著陸管事沒頭沒腦說了一句。
“隻要進入陸家,一律拋棄前塵,改為陸姓!”陸管事沒想到陸行雲會將話題拋給自己,楞了數息後,還是做了回應。
“正是!所以本閣並非真正的陸家子弟,而是先帝的侍衛。”陸行雲點了點頭,繼續說道:“而紫煙閣立於石頭城北部的群山之上,為太祖皇帝所建,而先帝更是將此處打造成了與抵禦外敵的烽火台,可並非諸位如今看到的模樣。”
“此處居高臨下,地勢險要,易守難攻,正是建造烽火台的最佳之地。”佟博說完卻話鋒一轉出言諷刺道:“物價高昂,紙醉金迷,如今此處便是一座銷金窟而已,哪裡還有半點烽火台的英姿?”
“這都怪陸勤這個混蛋。”陸行雲被佟博的話激起了滿腔怒火:“自打接任陸家家主後,不顧眾人反對硬將此處改造成了如今的模樣。”
“此處既為太祖皇帝所建,便歸皇家所有,陸勤怎麼敢這樣做?”柳凝詩提出了疑問。
“在剿滅司馬家一役中,陸家功居一等。先帝論功行賞,便將這裡賞給了陸家,而當時的陸家家主陸賢深得信任,亦有才乾,雖受賞也未改變此處的一草一木;而陸勤見錢眼開,毫無當家人的風範,根本不配為一家之主。”
“見錢眼開?”柳凝詩樂了,小聲吐槽:“聽著怎麼跟翔雲哥哥這麼像?”
“咳咳!”佟博瞪了柳凝詩一眼,笑道:“閣主說了這麼多,到底想怎樣?”
“清君側、誅陸勤。”陸行雲麵露狠厲之色,一字一字說道。
“憑什麼?陸勤可是當今的武城侯,皇上身邊的紅人。”短短的六個字卻是那麼震耳欲聾,使得在場的人都為之一怔,佟博思索片刻後,斂去了笑容。
“小兄弟是聰明人,對於閣內的情形不會不清楚吧。”陸行雲正色道:“殺人劫財,單憑這一點便是死罪。”
“原來如此!”佟博立刻領會其意,又問道:“對方可以毀屍滅跡,若證據無法傳出,那死的可是咱們了。”
“先帝有遺命,讓本閣好好照料先皇後。”陸行雲嘴角露一絲陰笑:“如今先皇後卻死於陸勤之手,你說若當今陛下知曉會怎樣呢?”仟仟尛哾
“先帝遺命?”佟博搖了搖頭:“這隻是你的一麵之詞,便想讓我等壓上身價性命?”
“佟兄說的不錯,葉某對這條遺命也很好奇!”葉虎冷不防的截口道。
“說的不錯!”陸行雲走到石床邊,以掌為刀將鎖在老婦四肢上的鐵鏈儘數劈斷:“將先皇後的遺體抬開。”
“是!”兩名黑衣護衛應聲而出。
待到老婦被挪開後,陸行雲雙手握著先前鎖住老婦腳踝的斷鏈,奮力一拉,石床分成兩半,向兩邊移動,露出了許多金銀珠寶。
“哇!想不到這裡竟然有這麼多金銀?”佟博瞧著琳琅滿目的珠寶,眼睛都直了。
陸行雲卻沒有理會這些財物,隻是伸手將位於珠寶上麵的兩份黃色卷軸取了出來。
“這便是先帝遺詔,若有敢傷皇後性命者,則誅其三族。”陸行雲將卷軸完全展開於眾人麵前。
“的確是先帝遺詔!”柳凝詩在佟博的示意下,仔細將詔書上的璽印檢查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