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上,請您聽我解釋啊!主上。。。。。。”李鼠歇斯底裡的大叫著,可惜再無任何聲音回應,那僅剩的一絲光線也滅沒在黑暗之中。
“主上!此人已然背叛於您,還留他做什麼?”關押李鼠的密室之外,在城東官道捉拿李鼠的白袍人身後站在一個布巾遮麵的黑袍人;白袍人畢恭畢敬的向他拱手道“不如讓屬下為您除去他。”
“不急!留著他還有用!”黑袍人拍了拍白袍人的肩膀“無傷,這次做的很好;你與天豪是我的左膀右臂,他這個人忠心是毋庸置疑的,可有時候就是太張揚了,容易犯錯,若是遇事你可要幫襯著一點。”
“天豪本就是天縱英才,少有敵手;而與我又情同兄弟,若有困難無傷自然會照顧他的。”白袍人說話的時候麵無一絲表情,心中亦無一絲波瀾,讓人不知道他是真心還是假意。
“那就好,那就好!”黑袍人似乎對白袍人的回答十分滿意“對了,那邊的事要加緊辦,這齊都可不是久待之地。”
“屬下明白!”白袍人拱手道。
戶部正堂中,一襲紅色官袍的蘇刑於大堂中央正襟危坐,肅穆而無一絲笑容的麵龐卻不能掩飾他內心的誌得意滿。
“卑職參見蘇大人!”。下首的左右兩側分站著戶部左侍郎沙爾巴與戶部右侍郎朱大年,二人齊齊向蘇刑作揖施禮。
“二位大人不必多禮,日後大家便是同僚了!”蘇刑朝著兩位侍郎抬了抬手“還望二位大人與刑一起,齊心協力為陛下儘忠!”
“願為陛下儘忠,願為大人分憂。”沙爾巴與朱大年再次向蘇刑作了一輯,嘴中說出官場中的套話。
“二位大人請坐!刑臨上任之際,曾受陛下旨意撥銀賑災,不知道國庫還有多少存銀?”蘇刑雙手向下擺了擺“沙大人,你說說看。”
“啟稟大人,前線將士的物資、器械,工部的河運工程都耗銀甚巨,目前國庫存銀已不足一百萬兩。”沙爾巴一邊說,還一邊偷瞟著蘇刑“否非如此,前任尚書也不會鋌而走險向大人您提出加稅一法了。”
“大人,沙侍郎所言極是!”朱大年也隨聲附和起來“光養兵一項就將近耗去了國庫銀兩的一半,不知道大人可否向陛下儘言裁去部分邊兵,以休養生息?”
“兩位大人說的都很有道理,本官會在適當的時候向陛下陳奏!不過當務之急是如何增加國庫的存銀,以解陛下之憂。”蘇刑心中冷笑“看來國庫的存銀比陛下說的還要糟糕。”
“方才朱大人所說之法乃長遠之計,若想短時間之內使國庫增收除了加稅之外彆無他法。”沙爾巴作揖道“大人精於商道,想必比下官更清楚此事!”
“報!啟稟蘇大人,三順錢莊的掌櫃尹天烽來訪。”就在蘇刑與沙、朱二人論政之際,一個灰衣小廝前來稟告。
“請尹掌櫃後堂敘話。”蘇刑聽這尹天烽前來,臉上露出的難道的笑容“二位大人,此事我們改日再論。”
“沙大人,原本受戶部管轄之人一躍卻成了咱們的上官!”朱大年見蘇刑進入後堂,站起身來伸了個懶腰,皮笑肉不笑道“看來你那點奢望終究是要落空咯!”
“朱大人,你方才也說是成為咱們的上官!”沙爾巴毫不示弱的諷刺著朱大年“難道今後你就有好日子過了?”
“你又不是不知道本官胸無大誌,每日隻要有酒有肉就成。”朱大年見沙爾巴還想拖自己下水,笑著走出大堂,陣陣聲音卻一字不漏的傳入的沙爾巴的耳中“倒是大人你,之前要求蘇家加稅,以後的日子怕是不會如之前那麼愜意了。”
“朱大年,你隻是個廢物而已。”沙爾巴心中恨不得將朱大年生吞了“以後有你好瞧的。”
“川哥!這是稅牌,請查收。”一個身穿差服的稅吏將稅牌交給了管理差房的李川。
“狗子,今日下差挺早啊。”自從出了騙稅事件以後,坐鎮差房回收稅牌差服便成了李川日常的差事。
“我的段子有一片劃給了水哥,下差自然就早了!”叫狗子的稅吏一邊脫下了差服,一邊從木櫃去取出自己的外衣穿在身上“對了川哥!你應該聽說了吧,商之家族的家主一下成了我們的尚書,而這沙大人的臉色就像家裡死人一般難看!”
“快閉嘴。”李川喝阻道“大人們的事不是我們這種差役應該議論的,小心掉腦袋。”
“知道拉!”狗子吐了吐舌頭,將換下差服疊整齊放在了木櫃中“川哥,夥房有酒喝嗎?”
“今日不行,蘇大人要宴請三順錢莊的尹掌櫃。”李川打簿子,記下了狗子歸還稅牌和差服的時辰“夥房裡忙成一團,我們就不要去摻和了。”
“川哥,這位是廷尉府派來駐守戶部的廷衛黃三!”一個灰衣小廝領著一個看上去三旬漢子走了進來。
“有朱大人的手令嗎?”李川一邊問道,一邊打量著廷衛黃三;他身長七尺,麵色蠟黃,留著兩撇八字胡,一張陌生的麵孔卻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這是大人手令!”小廝雙手將一份蓋著侍郎印的函文交到了李川的手中。
“嗯!你先下去吧。”李川瞧了瞧函文將其收入懷中,朝著黃三笑道“黃兄,我們是不是在哪裡見過嗎?”
“黃某第一次來這戶部,也是最第一次見到兄台,之前又怎麼會見過?”黃三笑著搖了搖頭。
“那一定是我記錯了!”李川笑嗬嗬的說道“黃兄來的正好!自打羅悲出事以後,這差房一個人管實在是累,日後便請黃兄一起幫忙吧。”
“好說好說!”黃三朝著李川一拱手“日後還請兄台多多關照。”
距離東官道的南麵是一條蜿蜒崎嶇,滿是泥濘的羊場小道;道路兩旁卻是高得令人頭暈目眩的峭壁,遠遠望去一片陰影朦朧。
“米蘇姑娘,這腳印好像到這裡便消失不見了。”柳凝詩踮起腳跟,朝遠處眺望著。
“這山穀之中看上凶險異常,而且敵暗我明。”安大防雙手抱在胸前“我已經發出求援信號,不如等王虎他們到了一同進入。”
“安護長,我可以沿途給他們留下記號。”米蘇心中著急,連忙搖頭道“悲哥落在他們手中一刻,便多一分危險。”
“大防哥哥!我們進去探探吧,沒準還能有什麼彆的發現!”柳凝詩瞧著米蘇的模樣,心中不忍,出言勸道。
“既然凝詩都這樣說了,好吧!”安大防無奈的瞧了瞧柳凝詩“米蘇姑娘,放出銀弄蝶帶路吧。”
銀色的蝴蝶猶如翩翩天使一般,抖動著曼妙的雙翅向著小道深處飛去,柳、安、米三人跟在後麵緩緩前行。
約莫走了半個時辰,原本狹窄的羊腸小道變得豁然開朗;深穀中四麵環山,深壑幽秀,蒼鬆覆壁,清泉鋪洞,懸徑旋險,怪石嶙峋,於花叢之間各色蝴蝶飛舞嬉戲著,讓三人覺得仿佛進入了一幅立體的畫卷一般。
“嗯?銀弄蝶似乎不走了?”柳凝詩瞧著山穀中的蝴蝶仿佛有吸引力似的,銀弄蝶也飛向它們中間共舞起來。
“凝詩,想不到這東城外居然彆有洞天?”安大防似被這裡的景色所吸引,臉色漸漸的變得柔和起來“真是太美了。”
“柳姑娘,米蘇也覺得這裡好美!”米蘇走到潺潺流動的小溪邊,雙手捧起一枉清澈的湖水輕輕的撲在自己的臉上,原本焦躁的心中也慢慢平息下去。
“這裡的確很美,可凝詩總覺得有哪裡不對勁?”柳凝詩心中警覺起來“大防哥哥,你怎麼看?大防哥哥?”
柳凝詩聽不見任何聲音,急忙轉過頭來,發現安大防與米蘇均已不見了蹤影,隻剩自己一人孤零零的站在原地。
“呼呼呼!”原本山清水秀的穀中,頓時狂風大作,電閃雷鳴,清澈的溪水也變成了洶湧奔騰的波濤肆意踐踏著花草樹木。
“丫頭,你原本就不屬於這金陵城!”從那洶湧的破濤之中,一條布巾蒙麵、眼神銳利的黑衣人虛影緩緩從水中升起,手持鋼刀指著柳凝詩“讓你跑了這麼多年,今日還不束手就擒?”
“胡說!我就是這金陵城中的人。”柳凝詩死死的盯著黑衣人,一張俏臉上隱隱閃動著從未浮現過度殺意“你們這群賊子!凝詩不會再懼怕你們了,也不會再向你們屈服。”
“嘿嘿!小丫頭,長本事了。”黑衣人的身形若隱若現的朝著柳凝詩閃動著“就讓我瞧瞧這些年你學到了些什麼?”
“唰唰!”柳凝詩玉掌一彈,龍形匕自腰間飛出手中;兩道藍色的弧形氣刃向著黑衣人飛去。
“哈哈哈!不過如此嘛。”黑衣人的身形雖然不快,卻很從容的來回穿梭於氣刃之間。
柳凝詩雙足一點,展開那如影隨形般的身法環繞在黑衣人的周圍,刀刀不離他的要害;可是說來也怪,任憑她如何施展,就是無法擊中黑衣人。
“啊啊啊!”柳凝詩的耳邊響起了陣陣慘叫聲,黑衣人居然放棄了襲擊她,轉而向其身邊的人下手“小丫頭!你若不束手就擒,我便殺光這裡的所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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