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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雪隻見過薛明誌一麵,對他並不熟悉,但是薛明誌的舅舅付驊白雪可以說是印象深刻。
付驊來拜訪沈淵時,經常會給她帶很多好吃的以及一些小玩具,連帶著對付驊帶來的薛明誌也有了些許印象。
能在這裡見到熟人,還幫自己打跑了壞人,白雪心中自然是非常高興。
揮舞著小爪子指了指房間裡,白雪不斷發出“嚶嚶”的聲音。
看著白雪的比劃,薛明誌恍然道“您是說沈先生在房間裡修行嗎?”
白雪連連點頭,隨後朝著秦躍武的方向揮動小爪子,擺出一副惡狠狠的模樣,似乎催促著薛明誌去揍眼前這個壞蛋。
薛明誌看向了秦躍武,臉上的笑容也是緩緩收斂。
“秦都尉,我需要一個解釋。”
秦躍武此刻心中已經徹底慌了神,他沒有想到自己隨便找一間房竟然都能招惹上長遠伯薛家的少爺。
這位薛明誌少爺雖然不是嫡係長子,可由於其修行天賦出眾被欽天監邀請進入了問道論壇。
薛家的世家身份在帝都中不算頂尖,修行天賦同樣也不算最出色天驕,可二者一結合,足以讓薛明誌邁入帝都上層天才的圈子,往來之間接觸都是王侯將相之子,這其中代表的意義不言而喻。
而在半月之前,薛明誌成功突破化氣境更是引來了各方的關注,其修行速度甚至比一些天賦要高出他的天驕更快,這頓時讓薛明誌的聲望更上一層樓。
就連性格古板的長遠伯也假借五十大壽的名義舉辦了一場壽宴,可明眼人都知道這場壽宴是在慶賀薛家出了一位真正的天驕。
得罪這樣的天才就是得罪了長遠伯,他區區一個西軍都尉,在長遠伯這位主將麵前什麼也不是,根本沒有資格與之抗衡。
隻要薛家一句話,縱使他有化氣境修為也隻能被逐出西軍,被整個帝都的各方權貴所厭棄。
更為重要的是,他突破化氣境的資源都是官職給予的朝廷氣運加持,一旦被逐出西軍失去了朝廷氣運加持,他的天賦根本無法支撐他繼續修行。
想到這裡,秦躍武那張粗獷的臉上頓時一陣慘白。
“薛少爺,我是真不知道房間中的人是您朋”
薛明誌右手一揮,神情冰冷道
“不用解釋,向沈先生道歉之後你就可以滾了。”
秦躍武頓時雙眼一亮,根本不在意道歉這件事,而是充滿期待地開口道
“薛少爺,若是道歉之後”
若是薛明誌不追究這件事情,哪怕讓他跪下來道歉也無妨。
薛明誌臉色陰冷“回去之後我會向父親提議整頓西軍軍紀,堂堂西軍都尉竟然在這坊市中強搶彆人房屋,簡直有辱西軍威名!”
秦躍武臉色煞白,薛明誌的話語幾乎給他判了死刑。
就在薛明誌訓斥之後,突然感覺到褲腿處傳來一陣微弱的力道。
隻見白雪扯著他的衣服,急切地指了指秦躍武,又指了指自己。
薛明誌一開始還有有些不明所以,可看著白雪那昂著小腦袋的模樣立刻反應了過來。
“對了,還要給這位白雪小姐道歉!”
秦躍武臉色瞬間漲紅。
薛明誌一句話便剝奪了他西軍都尉的身份,眼下更是讓他給一個畜生道歉,這完全沒有將他放在眼裡。
“薛明誌你欺人太甚!”
既然西軍都尉的職位已經沒了,還得罪了薛明誌背後的薛家,秦躍武索性破罐子破摔。
“這房間我已經付下了定金,該走的是這隻畜生和裡麵那個人。”
薛明誌眼神狠厲,在他身後兩名身穿錦衣華服的青年見狀更是放聲大笑。
“哈哈哈!看來你薛家的名頭不怎麼好使。”
“明誌伱要不將那半滴靈液交易給我,我替你擺平了這家夥如何?”
兩名華服青年的打趣並沒有讓薛明誌在意,他自始至終關注的是房間之中沈淵的態度。
眼下他撞見了這件事情,很清楚這是一個難得的拉近與沈淵關係的機會,自然想急切地在沈淵麵前表現自己。
結果誰曾想眼前這個秦躍武竟敢反抗,這讓他憤怒不已。
而就在這時,一個冷淡的聲音從樓道處傳來。
“望月客棧禁止喧嘩!”
所有人循聲望去,隻見一名身穿著月白色長衫,胸前繡著一輪殘月的中年男子走上了三樓。
所有人神色微微一變,都認出了中年男子胸前標誌正好是建立望月客棧的宗門望月閣。
望月閣是雲州境內擁有傳承福地的大宗,僅次於老君山的強大宗門。
在這靈氣潮汐時代,宗門的影響力正隨著靈氣潮汐的回歸不斷增強。
縱使他們身份不凡,可在望月閣麵前也隻能遵守宗門的規矩。
秦躍武見到了望月閣之人,連忙急切地開口道
“這位掌櫃你來得正好,這一間房間已經被我定下了,但是裡麵所住之人遲遲不願搬走,並且還聯合其他同夥想要強占我的房間。”
秦躍武深知已經徹底得罪了薛明誌沒有回旋的餘地,索性直接仗著自己已經付錢的名義強行搶下這個房間。
他能感受到房間之中的精純靈氣必然是來自於某種非同凡響的異寶,若是拿到手說不定還能彌補一點損失。
他就像一個已經輸紅了眼的賭徒,想方設法試圖拿到一點利益讓自己不至於輸的太慘。
望月閣掌櫃目光瞥過了薛明誌三人,在守門的白雪身上稍稍停頓,隨後看向了早就躲在一旁的店小二問道
“這位客人所說可否屬實?”
店小二神色慌亂地看了秦躍武一眼。
他是望月閣在靈氣潮汐之後才招收的雜役弟子,若是在這望月客棧乾得好有望成為真正的外門弟子。
可眼下牽扯到這麼一樁禍事當中,一旦暴露自己的那些好處,輕則被掌櫃責罰,重則徹底失去成為外門弟子資格。
想到這裡他隻能隻能硬著頭皮說道
“這位客人說的沒錯,他確實已經付了後麵幾天的定金,而這個房間也馬上到期了。”
店小二刻意省略了還剩下四個時辰的事實,隻想快點解決完此事免得牽連到自己。
望月客棧掌櫃聞言眉頭輕皺,看向了薛明誌道
“既然這房間的歸屬已經定下了,就是這位客人的。
反倒是你袒護自己的朋友阻撓這位客人,觸犯了望月客棧的規矩。”
“這裡是雲浮坊市,不是你大夏的帝都,任何所謂的世家、門閥都在此地沒有特權。
這一次念在你們並不知曉規矩便不多做計較,若是再有下次便是與我望月閣、與雲浮坊市為難,這後果你們怕是擔不起。”
薛明誌聞言,神色立刻變得無比難看。
他很清楚宗門與大夏本就不對付,他執意搬出薛家必然在這裡討不到任何好處。
一旁的白雪頓時急了,扯著薛明誌的衣服指向了店小二,口中不斷發出叫聲。
薛明誌有些不明所以,白雪轉身鑽進了房間裡叼出了幾塊碎木放到門前,伸出小爪子扒拉著碎木指向店小二。
所有人凝神望去,皆看到了那碎木上奇異的花紋,鼻尖還能嗅到碎木傳來的陣陣異香。
“這可是上好的雲浮紫檀木,雖然隻是一些碎塊,但碾成粉後用來製作凝神香再適合不過了。”
薛明誌背後一名華服青年忍不住點評道。
薛明誌看著白雪的動作,雙眼一亮立刻明白了是怎麼一回事。
“白雪小姐說,她已經將一些雲浮紫檀木作為房費交給了店小二,但是你們的店小二知情不報自私昧下了這些東西,甚至還帶著其他人來霸占這這個房間。”
聽到薛明誌幫自己解釋,白雪頓時連連點頭。
秦躍武神色勃然大怒“一派胡言,你們竟然聽信一隻連話都說不出的貓,簡直是可笑至極。”
望月客棧掌櫃也是神色微變,邁步走到了瑟瑟發抖的店小二身前,立刻從店小二身上嗅到了雲浮紫檀木的氣息。
儘管極其微弱,但足以證實店小二確實接觸過這樣的靈木,而其來源自然不言而喻了。
心中知曉了答案,不過望月客棧掌櫃卻心中陷入了沉思。
眼下三樓發生的事情已經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若是現在揭穿了自家店小二欺上瞞下私藏靈物,自己這個掌櫃都被當了槍使,傳播出去必然會影響望月閣的名聲。
從利益的角度出發,眼下最好的方法絕對是拒絕承認店小二私藏一事,畢竟一隻妖族都不是的貓提供證詞並沒有任何取信於人的價值。
一念至此,望月客棧掌櫃正欲開口。
就在這時,那扇關閉的房門突然被打開,一名氣質淡雅的俊秀青年出現在了所有人眼前。
在房門打開的一瞬間,精純的靈氣如潮水般向四麵八方擴散,引得在場所有人神情一怔。
望月客棧掌櫃看著麵前的青年男子,身上的氣息起伏不定根本無法判斷其修為境界,麵色略顯蒼白透露著一絲難掩的疲倦。
他抱起了怒氣衝衝的小貓咪,右手輕撫著小家夥的頭,語調平淡地開口道
“還請問掌櫃,她說的是否屬實?”
明明隻是一句很平常的詢問,沒有任何神念壓迫與法術波動。
可隨著那位青年開,口掌櫃仿佛感覺到了有一尊端坐於九天之上的帝王俯視著芸芸眾生,向著他發出了至高無上的諭令。
他的肉身、法力、神魂都在不停顫抖,每一個細胞都仿佛在迫使他向麵前的青年臣服。
那無可違抗的偉力之下,一切的利益權衡都被他徹底忘記。
他低下了自己的頭顱,聲音帶著前所未有崇敬回答道
“是!”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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