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總,你是來真誠的商討打款的事宜,對不對?”倪伊突然有些害怕,該不會最後無功而返吧。
“倪總,和人談生意,是不是得把墨鏡摘下來呢?”
我沒有正麵回答她,而是提了個要求。
她這樣一直帶著墨鏡,其實相當不禮貌。
更何況她現在是被動的一方,完全沒有資格擺譜。
“抱歉!”倪伊沒有辦法,隻得聽話的摘下墨鏡。
我看到了她的黑眼圈,也看到了她的憔悴。
說實話,嚇了一跳。
倪伊是個特彆美的女人,被這樣的欠款壓得踹不過氣來,這一刻她露出歉意的笑容,道:“王總,我也不希望以這種狀態來見你!”
“沒事,這不是你的錯!”我淡淡的笑了笑。
“王總,你給句痛快話吧,我們什麼時候能拿到錢?”齊盛豔有些著急,直接催促道。
“齊總,這樣不好,生意不是這麼彈的。如果你以命令的口吻來交流,那就沒有談下去的必要了。”我冷哼一聲,冷漠的站起來。
“王總,豔子關心則亂,她平時不是這樣的人。我們再好好的溝通溝通,您可千萬不能走啊!”倪伊拉著我的手,哀求著。
“對不起,剛才是我的錯!”
齊盛豔也低下高傲的頭。
我對此並不是那麼滿意,今天來的目的很簡單,那就是給這個副總一個下馬威,挫挫她的傲氣。順帶著,和倪伊緩和緊張的局麵。
但這不意味著,我會讓她們輕鬆,依然會給與足夠壓力。
無論如何,我是付錢的人,總得有自己的氣魄才行。
“道歉,太蒼白了,沒有什麼說服力。”
“如果你想繼續談下去,先罰酒三瓶!”
我沒有坐下來,保持著站立的姿態,高高在上的道。
“三瓶?”
“你是不是在故意為難我?”
齊盛豔驚呆了,一般罰酒三杯,已經很嚴重了。
三瓶拚酒,更是想也不敢想。
“所以你沒有誠心了?”我淡淡的道。
“王總,我能給豔子分擔一點嗎?”倪伊知道齊盛豔酒量不太行,三瓶沒有那麼容易喝下去。
“絕對不行!”
我嚴肅的強調。
說完,我終於坐下,翹著二郎腿,顯得無比愜意。
“好,我讓你得意一下。”
“以後工程這一塊,有你求我的時候!”
齊盛豔咬咬牙,打開第一瓶酒,拿起來就喝。
不過她酒量不太行,看起來很有氣勢,其實喝的很慢。
“倪總,你最近休息得不好嗎?”我和旁邊的美女廠長淡淡的聊著。
“是啊,最近壓力很大,我的工廠要發不出工資了,下個星期如果再拿不出錢,我很快會被打上老賴的烙印!”倪伊沒有接受齊盛豔的警告,還是保持賣慘的策略。
她尋思著我是個年輕人,或許要心軟一些。
說著,她的眼眶裡有淚水打轉。
如果放在平時,我是吃軟不吃硬的,但是今天不一樣。我的身份變了,成了掌權的人,不可能直接答應她。一旦開了這個頭,以後其他人要錢,我還怎麼卡他們?
“那真是太可惜了!”
“齊總工資那麼高,難道不能借一點給你麼?”
我顯得事不關己的樣子。
“不行,我不能拖累她,這也不是幾千幾萬,容易把她拉下水!”倪伊歎了口氣,她的眼淚大顆大顆往下掉。
起初還是賣慘,後麵則是越說越傷心。
“倪總,一切都會好起來的。”我拿著紙巾,遞給她的時候,拍拍她的手背,安慰著。
“臭流氓,離伊伊遠點!”齊盛豔怒喝一聲。
“倪總,你是不是討厭我?”我臉皮厚,完全不在意,反而笑眯眯的看著倪伊,道。
“不,王總這麼帥,我怎麼可能討厭呢!”倪伊見狀,隻得直白的道,“豔子,你先把酒喝完,我這邊的事情,自己能搞定。”
“哎!”
齊盛豔很氣憤,噸噸噸的喝完第一瓶,但是小臉通紅。一瓶酒下肚,就有這麼大的反應,還是很少見的。
“奇怪,難道齊總平時和人談生意的時候,都不用喝酒的嗎?”我有感而發。
“平時都是大家求我,有什麼好喝的?”齊盛豔不高興的道。
“那不行,你得經常喝,把酒量漲一漲!”我說著,給她遞上第二瓶。
“豔子,委屈你了!”
倪伊有些愧疚的道。
“沒事!”
齊盛豔打起精神,繼續喝了起來。
“倪總,你需要多少錢,才能發的起工資?”
我淡淡的問。
“兩百萬!”倪伊脫口而出,然後覺得不對,補充道,“當然我希望能把六百萬全部結清,畢竟工廠需要一些現金,沒錢是周轉不過來的!”
“難道你不能把工廠抵押出去,從銀行借一點錢嗎?”我淡淡的道。
“不行,工廠是租的,每個月房租還要不少錢呢!”倪伊愁眉苦臉的道,如果不是工廠租金是年付的,她估計都要給房東趕出去。
我差不多明白倪伊的情況了,她屬於自己創業,但是不是特彆成功的那種。
或許她最大的弱點,還是在於人脈不夠強。齊盛豔在趙工集團也做不了主,影響力不夠,隻能介紹業務,但是不能拿到欠款。
“兩百萬確實對於小廠來說,還是有些多的!”我不肯鬆口,讓她捉摸不透。
齊盛豔慢悠悠的終於喝完第二瓶,然後又開了第三瓶。她覺得肚子裡全是酒水,有些難受。
“豔子,吃點東西吧,彆一個勁的喝酒啊!”倪伊見她狀態不對,真的怕喝醉了。她經曆的飯局比齊盛豔多多了,基本上能確定,她自己這邊還沒有開始呢,或許到最後,比她還要醉的慘。
“哦,那我吃點水果!”
她拿著一塊西瓜吃了兩口,有些咽不下去,便又剝了幾顆花生,硬著頭皮吃了起來。
“倪總,你會唱歌嗎?”我見她實在太慢了,便繼續和倪伊聊著。
“會一點,唱的不是很好聽!”倪伊臉一紅。
“沒事的,這裡沒有其他人,唱一首倒帶來聽聽!”我靠著沙發,用讓人生厭的口吻道。
“好!”
倪伊暗暗叫苦,今天真是太卑微了,搞得像個陪酒女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