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民醫院，手術室外麵的走廊。
當我帶著潘潔趕過來的時候，發現了不一樣的場景。
房東老太太雖然沒有李洋那麼有錢，但是趕過來看她的人特彆多，站在一起，幾乎把門口擠滿了。我粗略的算了算，這裡足有二十多人，聽說還有人離得遠，還沒有趕到。
“小潔，你怎麼來了？”有個中年美婦人，看到潘潔的時候顯得詫異，這不是上班時間嗎？當她看向我的時候，則是露出燦爛的笑容，直接拉著我的手，道：“小夥子，你叫什麼？今年多大？和小潔談多久啦？”
“媽，你彆搗亂，他叫王渤，是我們家的租客。”潘潔臉一紅，這不是亂點鴛鴦譜嗎？
“阿姨你好！”我客客氣氣的道。
“沒事，現在還不是朋友，有空多多相處。我們家小潔好著呢，你看著什麼，哪個男人不喜歡啊！”潘母像是介紹商品似的，一臉驕傲。
“媽，人家有女朋友的。”潘潔臉紅了。
“是那個靜靜嗎？”潘母馬上警惕的看著坐著休息的王靜靜，覺得她是個很有分量的“情敵”。
“媽，你什麼都不知道，不要亂說！”潘潔說完，朝著王靜靜走過去，感激的道：“靜姐，這次真是多虧你了，沒有你在家，我奶奶還不知道要受多少苦！”
“沒事，這是我應該做的。”王靜靜站起來，臉色有點蒼白，道：“既然你們都來了，我得回去休息了！”
“渤哥，麻煩你送一下靜姐吧。”潘潔道。
“靜姐，走吧，我送你下去！”
我點了點頭，帶著王靜靜走進電梯，關心的道：“靜姐，你是生病了嗎？需要看醫生嗎？”
“不用，老毛病了！”她說著，摸了撫肚子。
“痛經？”我下意識道。
“嗯，我家裡有藥，回去躺一躺，也就沒事了！”王靜靜無奈的笑了笑，這個毛病對於女人來說，還是非常折騰人的。
每個月都有那麼一兩天，疼的不想動彈。
今天算是運氣好的了，還沒有完全發作，否則都不能陪著來醫院。
我給她叫了個車，目送離開，這才走向旁邊的小店，進去買了兩包百利群，揣著放在兜裡。房東那邊，暫時也不用過去，有那麼多親人在，我這樣的外人根本不用過去礙事。
我想要拜訪的，還是李洋。
來都來了，上去看一眼吧。
李洋的病房外麵，還是有個警察蹲守，看到我之後，做了一番檢查，確定沒有什麼危險品之後，這才放我進去。
但是我進去，也得意味著李倩得暫時離開病房。
畢竟按照約定，病房裡隻能有一個外人。
“李董，今天怎麼樣？”
我進去時，看了一眼李洋，臉色都變了。
他看起來臉色發黑，有些死氣沉沉的，一看就知道病得特彆重。
“小渤，你怎麼來了？”李洋還在吸氧，掙紮著坐起來，疑惑的看著我。
“我的房東摔倒了住院，剛好送她孫女過來，便決定來看看你！”我如實相告。
“帶煙了沒？”李洋朝著我招了招手。
“李董，這東西是害你啊！”我掏出兩包煙，為難的道。
“哎，早死早超生，我現在特彆難受，如果抽煙，還能稍微好一點。”李洋直接拿了過去。
其實他現在抽煙也難受，不抽煙也難受。
動了一場大手術，三個月之內都不一定能恢複。
而他的壽命，差不多就剩下三個月。
如今的他，已經有點自暴自棄。
我看到他拿煙的手，都在瘋狂顫抖，還是有些揪心的。
“小王啊，沒想到，還是你有點良心。”
“你知道嗎，我生病之後，老趙一次都沒有來。我和他幾十年的朋友，他就這麼對我？”
李洋氣憤的道。
“你知道他的近況嗎？”
“趙董的小女友懷孕了！”
我笑了笑道。
“真是他的兒女？”
“那家夥能生小孩？”
李洋徹底呆住了，滿以為兩人都是不育不孕，沒想到趙董卻傳來了喜訊。記得他們當初做出約定，準備去看男科。結果到最後，老趙打了退堂鼓，說是寧願自欺欺人，也不想得知殘忍的真相。
李洋曾經鑒定的認為，老趙也是沒卵用的男人，現在非常隻有他一人沒有後代！
他有點不能接受。
“應該是吧，難道小女友還能給他戴綠帽啊。”我不動聲色的道。
“這可不一定，他現在肯定是滿足不了小女友的。”李洋憤憤不平的道。
“不說他的事情了，我還是希望李董好好養好身體，有機會我們在一起喝酒！”
我坦然一笑。
“好，來世再找你喝酒！”
李洋苦笑。
我不喜歡這種氛圍，實在太壓抑了，找了個理由，直接離開。
出來之後，李倩望著我，帶著一絲不悅，道：“年輕人，是不是你偷偷給我哥帶煙？”
“對！”我沒有否認。
“你這是害他，多吸一根煙，少要活幾個小時。”李倩不高興的道。
“反正是你照顧他，如果你忍心，大可把他的煙給收了！”我淡淡的道。
李倩又沉默了！
她這兩天也發現李洋非常痛苦，上次半包煙抽完後，一直哀求再買一點。抽煙對他而言，既是止疼藥，又是毒藥。
抽了，病情變差。
不抽，也根本好不了。
癌症晚期，對病人，對親友，都是無儘的折磨。
“姐，我姐夫真的沒救了嗎？”
突然從外麵走進來兩個人，正是陳穎舒以及一個穿著短裙的靚麗女孩。
“彆瞎說，隻是晚期，還有得救。”陳穎舒見李倩在外麵，不好把話說的那麼絕。
“他還有官司咧……”年輕的女孩再想說什麼，看到李倩也直接閉嘴。
“嫂子，這是你妹妹？”李倩淡淡的道。
“對，她就是陳莉君。”陳穎舒介紹著。
“你好，叫我君君就好！”陳莉君和她打了招呼，扭頭疑惑的看著我，猜測著這位帥哥是什麼身份呢？
“小渤，你怎麼在這？”
陳穎舒覺得奇怪，我和李洋的關係根本不好，不可能特意跑過來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