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一份西式早餐推給我，有麵包，有沙拉，有煎蛋和牛奶，我已經決定離開這裡了，但是，靠近老板娘聞著老板娘身上的幽香，我還是忍不住看了過去。
幾乎和以前一樣，她穿得還是那麼端莊，隻是顏色有點變了，是一身黑色的連衣裙，一直到小腿，好像在祭奠什麼。
腳下穿著高跟鞋，顯得挺拔又美麗。
平常的時候，如果不出門，她都是穿拖鞋的，這什麼意思？讓我看到她的美嗎？
“謝謝老板娘。”
不管怎麼說，她都是老板娘，我是為她工作的，至於她的問話，在第一次住在這裡的時候，我聽到了，但是，我隱瞞了，沒有說，現在，我不想隱瞞了。
聽到已經夠難過的了，還要裝沒聽到，不是更痛苦嗎？
於是我一邊吃著她給的早餐，一邊毫無情緒，好像在說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哦，我都聽到了。”
說完就有點吃不下去，難過到要窒息，隻好深吸幾口氣，然後吃了起來，至於什麼味道，我是完全沒感覺。
空氣也很壓抑，老板娘暈紅了臉，不停地搓著手，想了半天，也隻能道歉：
“對不起，王渤……我昨天，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就是……”
“其實我心裡有想你，有努力。”
“說這種話是很不要臉，很羞恥的，但是，真的，我想到的是你的模樣。”
頭疼！
聽到老板娘說什麼，在想我，我真的好錯亂，感覺世界都有點難以辨認。
感情和身體，真的可以如此分離嗎？
不是說女人都是感情身體合一的嗎？
“可你確實說了，你愛趙董。”
“老板娘，我真的很累，這段感情，我想結束了。”
感情太能傷人了，出乎我的預料。
我裝裝可憐，裝裝難過，但是，我沒心情了。
愛情破碎了，又有什麼意思呢？
誰讓我是人類，我是高等動物，我有感情呢。
“王渤，我不騙你。”
“我的感覺也很奇怪，好像劈成了兩個一樣。”
“如果你想結束這段感情……我沒法強求，隻是，我需要時間。”
“不是說挽留，而是一段感情要結束，沒那麼容易的，你明白吧？”
發生了這樣的事情，老板娘想要努力維持平日裡端莊的模樣，但是很難，一直以來是我主動，現在我要走了，她要主動，也很不適應。
大概她這輩子也沒有主動追求過男生吧。
“我知道的，老板娘。”
三下五除二吃完，我趕緊站了起來，有一種無法在老板娘身邊待下去的感覺，太痛苦了。
一方麵她的美麗太刺眼，我無法忽視。
糾結是最磨人的，我普普通通，真沒受過這種折磨。
“老板娘，我並沒有怪你，你沒有拒絕的理由。”
到這種時候，我還是想安慰老板娘，隻是接著，便準備離開了：“我有點事需要出去一下。”
沒有再等老板娘回複什麼，我逃一樣的離開了彆墅，到了外麵之後，大口大口的呼吸，好像在老板娘麵前，無法呼吸一樣。
沉重感揮之不去，我再三的考慮整件事，還是忍不了，於是我打了個出租，去了公司，去找趙董。
到了地方，沒有通報什麼的，我去了趙董的辦公室，敲門。
“請進！”
趙董聲音平穩，好像一切都沒有發生，我不想表現出怒氣，因為實在沒有多少生氣的理由，我隻想簡簡單單的辭職，不帶情緒的結束這份工作。
反正這份工作的工資也不高，再找一份差不多的，應該還出可以的。
“趙董，我不乾了。”
“如果可以的話，今天就給我辦辭職吧。”
“隻要把該給我的工資給我就行。”
來到趙董麵前，我直截了當，人的承受能力是有限的，老板娘是好，但是，這活我乾不了。
想著趙董大概會再找個和我差不多的，繼續攻略老板娘，我也很痛苦。
光是這個痛苦本身，我就要消化很久很久了。
“小王，彆衝動行嗎？”
見我要辭職，趙董有點著急，他站起來，把我按在椅子上，然後把辦公室的窗簾給拉上，回到原位說道：
“昨天的事情，確實是我錯了。”
“你是不知道，當年在大學，我花費了多大的力氣，下了多少功夫，才追到顧柔的。”
“一直以來，我對她，真的是，捧在手裡怕摔了，含在嘴裡怕化了，能多好就多好。”
“公司的事情我也儘可能的，讓她省心，所以她才能保養得那麼好，像沒出校門的女學生一樣。”
“我愛她，你知道嗎？我愛她入骨啊。”
趙董的聲音裡有某種沉痛的味道，我不知道他是不是演戲，如果是，隻能說他太厲害了，因為我真的感到了他的真誠。
尤其他說愛老板娘的時候。
想想也是，校園戀愛，從校服到婚紗，如果不是被他感動，老板娘應該也不會和他一個出身一般的鳳凰男結婚。
“趙董，既然你那麼愛老板娘，就好好和她過日子不就行了。”
“通過這些天的接觸，我很確定，老板娘是好女人，有一個這樣的好女人，還不行嗎？”
“你們好好生活，就當我從來沒有出現過，多好。”
為了讓自己不痛苦，我信了趙董，我信他是愛顧柔的，顧柔有人愛著，這件事讓我安慰。
也許趙董不是什麼好人，他會在外麵玩女人，但是，隻要他能騙老板娘一輩子，那也行。
“不行！不好！”
哪知道趙董更激動了，“我一定要離婚，我要娶唐漫妮。”
“因為我要飛得更高，我要探索我的極限。”
“至於辭職，我不允許！”
“有什麼條件，你可以提，比如，想要多少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