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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接下來要發生的這件事,陳默在閒下來的這段時間,從最壞到最好的結果,他已經把可能會出現的情形都想了個遍。
被擒、被廢修為、被殺、暴露行蹤、身受重創、成功逃離
他衡量再三,無論怎麼判斷,此番冒險的危機都是極高的。
或許除了一往無前的勇氣,運氣和謹慎也必不可缺。
可他心裡也清楚,一旦成功得手,這件事的最終結果,恐怕就會不了了之了。
畢竟家醜不可外揚,讓兩個築基期修士堂而皇之的混進宗門,還拐走了一艘船,對於萬魔教來講,簡直是奇恥大辱。
至於萬魔教會不會派出結丹期的長老,圍著寂靜海嚴密的巡邏,抓捕往來的船隻,陳默和夜瀾天的想法一致:不可能。
即使是魔道門派,同樣存在著競爭的關係,萬魔教就算想要報複,也得顧及臉麵和名譽掃地的風險。
僅僅為了一艘船,顯然是不值當的。
而就在陳默冥思苦想之際,另一邊,夜瀾天同樣有條不紊的進行著計劃。
林玉琴建造傳送陣的終點,位置選在了一處樹林,除了偏僻以外沒什麼優點。
此時,微弱的光芒一閃而過,夜瀾天出現在了這裡。
“成功了!”林玉琴心底驚喜的暗道。
首次照葫蘆畫瓢的成果,就這麼誤打誤撞的建造完成了,看著自己的傑作,一種滿意的自豪感油然而生。
如果不是夜瀾天逼她一把,她也沒想過自己的潛力有這麼大。
“可以了,撤。”
夜瀾天麵色凝重地望了一眼天色:“時辰不早了,回去再和陳默商量一下細節,晚上準備行動。”
“我也去嗎?”林玉琴欲言又止。
“你要不想去就一直守著傳送陣,晚上我們闖萬魔教,你在外麵等消息吧。”
林玉琴道:“那我就不去了。”
“好。”夜瀾天點了點頭,旋即準備離開:“哎!等等”林玉琴又出言喊住他。
“我還是去看一眼吧?”
陳默在閉目養神的時候,敲門聲突兀的響起,他抬手一揮,旋即兩人進了屋子。
“師兄。”陳默叫了一聲,隨後看了一眼林玉琴,互相點頭致意,都沒有問好。
“都過來坐,直接進入正題了。”
夜瀾天如之前的那般布好了禁製,等到兩人落座以後,分彆發給了他們兩張紙。
陳默接過一看,紙上的內容很詳細,是夜瀾天所繪的萬魔教外圍地圖和門派內部的地形圖。
“化魔丹。”
夜瀾天取出了陳默煉製好的丹藥,朝他說道:
“你一顆,我一顆,我們偽裝成魔修,今晚二十三點整,從這裡混進萬魔教”
隨著夜瀾天手指向的區域,正是他和林玉琴在懸崖踩好點的入口。
陳默道:“沒問題,繼續。”
“現在我們把“手表“都調到十八時十分一秒。”
夜瀾天給他們的手表,有一個可以控製指針的旋鈕,兩個人新奇的轉了一下,把三個“手表“上的時間給統一了。
“進萬魔教以後,有三天的時間拿船,倘若成功了,我們在第四日的醜時撤離,也就是時針轉六圈之後的一點鐘整。”
夜瀾天對林玉琴道:“你等我們消息,我讓你在什麼時候過去偷襲兩個看守,你就什麼時候過去,不要輕舉妄動。”
“得手之後,我們用玉琴建好的傳送陣離開,如果傳送陣被破壞了,或者有追兵追過來,我們分頭離開,最後在豐原城集合,怎麼樣,我說的夠清楚嗎?”
陳
默點了點頭:“用不用吃必死藥?”
夜瀾天猶豫了一息,狠心道:“吃吧。”
所謂的必死藥,就是他給林玉琴的像米粒大小的藥粉,這東西除了死士在任務失敗時不想透露消息的絕境時嚼碎,就是讓修真者體麵的離開了,不至於被敵人折磨的生不如死。
“陳師弟,你這次混入萬魔教的身份叫郭子玉,煉氣十三層的修真者,如果沒什麼問題,你就準備執行計劃吧。”
陳默聽罷,愣了片刻:“沒了?”
“嗯。你還想要什麼?”
“這人是什麼長相,什麼性格,門派裡的關係,說話時什麼聲音?這些消息你不告訴我,我怎麼裝成他?”
“所以說讓你來冒險了。”
夜瀾天苦笑一聲:“一共就兩顆化魔丹,我裝成築基期的修士,你是煉氣期,如果按照我之前的計劃,手裡就兩顆低階化魔丹,我們兩個直接衝進去強搶,風險不是更大?知足吧師弟!”
陳默皺眉說道:“那你怎麼不偽裝成煉氣期的魔修?”
“可以啊,看守倉庫的是一對煉氣期的孿生姐妹,她們兩個人各執半塊玉佩,你必須同時搞定她們兩個,還要算好時間配合我這邊的行動,你覺得你能行,我們兩個就換一下身份。”
“而且你要知道,萬魔教的人也不是傻子,因為困魔島招攬弟子的事情,他們下了禁海令,已經三個月沒有人出海了,你用正規的途徑去借船,就是自投羅網。”
“師兄,你說的抓小雞崽,就是去抓萬魔教的魔道修士?!”
林玉琴後知後覺,聽完了夜瀾天的全部計劃,才明悟過來他之前話中的含義。
“嗯,這家夥已經被我禁錮了修為,我還給他喂了毒藥,的時間夠他死透透的了,哪怕他們宗門有魂燈能夠知曉,到那時候,我們也已經渡海了。”
“這樣吧,如果能成功混進去,你給我一點時間,明日的晚,我們在萬魔教的委托閣見麵,我把這個叫“郭子玉“的信息打探好了給你。”
見陳默還是一言不發,夜瀾天說出了一個不是辦法的辦法。
“那長相呢?長相不像的話,可是一眼就被識破了。”
陳默如他的名字一般沉默良久,又拋出了第二個問題。
林玉琴就在一旁,此時神情緊張的看著兩人。
她也不是聾子,自然聽得見他們要冒多大的風險,感同身受,她緊張的手心裡攥滿了汗水。儘管知道這句話不該說,但她還是沒忍住講了出來:
“夜師兄,要不算了吧!我們去借坐騎,彆硬闖萬魔教了!”
“箭在弦上,如何不發!”
夜瀾天猛然回頭,淩厲的目光殺意攝人心魄,看得林玉琴頓時一個哆嗦。
臨陣退縮乃是兵家大忌,儘管他知道,也許她在擔心陳默的安危。
但這種話,不能在此時此刻講出來!
“對不起我”
夜瀾天隨後就打斷了她的道歉:“長相的問題好說,我略微精通一點易容之術,給你改變一番容貌不在話下。”
“來吧,剩下的我自己想辦法。”
看著林玉琴被訓斥,儘管陳默想毫無波瀾,但終究心中還是有些不舒服,他瞥了一眼她,朝夜瀾天緩緩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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