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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森是搞不清楚皇帝葫蘆裡賣的什麼藥,而宏峰則是一臉的緊張之色:“三哥?!你真的還要用嗎?”
“開弓沒有回頭箭,既然已經邁出去一步,就隻能快刀斬亂麻!”宏宇語氣低沉的說道。不多時,何森也將十名體型健碩的士兵帶到了觀戰的馬車前麵。
“奴才叩見皇上!”
十人分成了兩排,每側五人齊刷刷的跪倒在地,他們赤著上身,露出了精壯結實的肌肉。
宏宇滿意的點了點頭:“起來吧。”“謝皇上。”眾人連忙的快速站起,隻見宏宇在懷中取出了十張灰紫色的符咒,在一眾將領疑惑的目光中緩緩走去。
從中抽出一張,用力的拍在了第一個士兵的心窩處。
令人驚訝的一幕頓時出現了。
那符咒上麵用朱筆所畫的奇怪花紋,竟在接觸了皮膚之後,宛如一條活過來的小蚯蚓,在符紙上驟然爆射出一道閃亮的紅光。
緊接著,眾人可以明顯的看見,那名士兵的身上的血管異常凸起,青筋暴漲,一聲疼痛的嘶吼讓他忍不住叫嚷出來。
何森眼神一厲剛想訓斥,卻被宏宇一抬手止住了,他目露驚訝的看著貼上符咒的士兵,心中忽地升起了一絲彆樣的想法。
“這是南疆的巫術吧”
“這也太過於”
“如果有一百名這樣的士兵,試問七國之內有誰能夠阻擋?”
一旁圍觀的將領們。七嘴八舌的低聲議論著,他們幾乎看得呆滯了,士兵就在他們身邊,眾人自然清楚此時貼了符咒的他強大到了一個何種的地步。
他的雙目赤紅,散發著嗜血的氣息,一股殺戮的**正在高漲,不光是將領們感到心悸,就連始作俑者的宏宇,也沒想過會是這樣的結果。
但眼下,士兵越是強大,就越是對他有利,很快的,剩餘的九名士兵先後貼上了符咒,一群暴虐的恐怖之勢,慢慢的在宏宇的馬車前滋生與擴散
“五爺,你快看!那是什麼怪物?”
協同督戰的周全感受到了一陣死亡的氣息,十名士兵在宏宇的命令下直奔八卦陣而來,他們貼上符咒之後,連身軀也變得增高了一尺,絕大部分的士兵在他們的身前也好像矮了一截。
這麼異常的情況,才引起了禁衛軍的重視。
“殺殺”
這些士兵好像失去了大部分的理智,悍不畏死的直勾勾衝過來:“藍旗!放箭!放箭!!”宏嵐迅速的一聲令下,白旗的士兵在此刻全部蹲下,露出了後方隱藏的無數名弓手。“唰唰唰”密集的箭矢飛速而來,但落到被符咒激活力量的士兵身上,卻是另一種場景。
“鐺鐺鐺”
箭頭好像射在了千年隕鐵上,這十名士兵完全是刀槍不入,如此狠辣的攻擊在他們的身上竟未留下任何傷痕,反倒是撓癢癢的攻擊惹怒了他們,速度不減反增,直奔坐鎮指揮的宏嵐而去!
不光是禁衛軍的士兵變了臉色,連神威營的士兵也是一副心驚膽戰的模樣,怎麼可能!大陸上怎麼可能有這種怪物的存在?
一時間,他們也忘記了身處八卦陣中,各個驚愕的看向十名士兵的發揮。
“八陣聚在一起,圍合而殺,刀手戳他們的眼睛!!”
宏嵐的臉色蒼白,仍然強行鎮定的指揮著禁衛軍,隻是士兵們在見識了剛才的場景有些膽怯,但將令不可不聽,一排排的刀手啊啊大叫著,一來是給自己裝膽,二來也是鼓舞禁衛軍的士氣。
他們衝了過去,卻見刀狠狠的劈在了十名士兵的各個手臂上,強橫的反震力讓士兵們連連後退,若是有人能仔細看去,每個士兵的刀傷處,不過泛起了一道輕微的白痕而已。
“捅眼睛啊!!”有人大聲的疾呼著,另一人身手敏捷的跳上前一麵士兵的背部,踩著踏板直接越到了為首的一名士兵頭頂,騎在他的脖子上,拿起兩柄短刀便要戳瞎他的眼睛。
但更恐怖的一幕出現了。
士兵猙獰的怪笑一聲,伸出兩條手臂如摘下孩童一般輕鬆,在後者驚恐萬分的神情中被舉了起來。
短刀刺向他的胳膊,挑他的手筋毫無建樹。
再看士兵,輕輕地兩手用力,那人的兩隻胳膊就如同被掰斷的蘿卜,血淋淋的被扔到了一旁。
為首的士兵不滿足於此,暴虐的雙眼環顧四周,將失去了臂膀的守衛兵奮力的砸在了地上,頃刻間將地麵砸進去了一個寸許的小坑,不用說,這人即便是不死也苟延殘喘了。
“——啊!”
即使是神威營的同伴,也被他們嚇得不輕,更不用提禁衛軍的守衛,沒有宏嵐的命令,他們的雙腿發顫,有武器傍身一個個的也在向後挪蹭,就差一個契機要撒丫子逃竄跑路了。
“都在乾什麼!想當逃兵嗎!!”周全大吼一聲,瞬間集結起了一小批人馬“組織督戰隊!誰敢逃跑當場處決,事後再誅他九族!”
光有威懾不足以喚醒被恐嚇住的軍心,周全又怒聲喝道“誰能率先殺掉一個怪物,本將為他請功,賜楚姓封他做王!!”
王爺的權利可要比萬戶侯好上太多了,由此可見,守衛軍的士兵們皆都停住了步伐,麵色發狠的盯著前麵的怪物們。
不知是誰喊了一聲殺,眾人又魚貫而入,瘋狂的朝這十名士兵襲來!
“其他人還在等什麼,陣型已經散了!!給我殺到皇宮啊!!”
被何森突如其來的一聲叫喊,剩下的士兵才如夢初醒,不管那十人是什麼怪物,他們終究是神威營這一方的啊,此時不殺更待何時?
兩千多人的實際損耗並沒有多少,即使有八卦陣,死得大部分也都是守衛軍的人,隨著他們一點點的逼近,宏嵐的臉色愈發蒼白,完了!一切都完了!楚都失守,二哥的皇位就要拱手於他人了!!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時,兩名黑衣人忽地從城樓上一躍而下,頓時吸引了此地所有人的目光!
隻見其中一人不知甩出了什麼暗器,那十名被貼了符咒的士兵,幾乎在同一時間眼神瞪大,隨即,腦袋便與身軀分了家,十具無頭的屍體立刻倒在了所有人的麵前。
另一人的速度快到窒息,眨眼之際打暈了宏宇和宏峰,“站住!!”一聲怒喝陡然傳來,那白衣隨從似乎沒想過還有人能在自己的眼前擄走皇帝,他憤怒的一躍,朝著那黑衣人的方向死死的追擊而去!
“皇上!!!”
何森驚慌的大叫一聲,他沒想過還有武藝這麼高超的刺客出現!“他們究竟是誰!”眼下來不及細想,皇帝若有半點損失,他縱是萬死也難辭其咎。
“破陣營,隨我護駕!!”何森迅速招出五百精兵,朝著三人逃竄的方向緊緊的跟了上去!
“嗖嗖”
兩名黑衣人的速度顯然是在戲耍白衣隨從,每當他要追上的時候,就忽地提一段速度,這樣的舉動將他恨得牙癢癢,恨不得把他們生撕活剝了。
很快,三人你追我趕出了楚都,來到了一處荒無人煙的郊外,兩名黑衣人才停下了腳步。
摘下麵罩,兩副熟悉的麵孔,正是今晚一直關注情形的陳默與王衍!
“身為修士不思進取,整日在世俗界尋歡作樂,你該當何罪?”
王衍露出真容的那一刻,築基初期的修為顯露無疑,包括陳默也是,白衣隨從見過王衍,他知道皇宮內有兩名築基期的供奉,自然也將陳默假想成了另一位築基修士。
“王王供奉!”白衣隨從看上去年紀也有四十多歲了,此刻他的臉色霎時慘白,連話都險些說不全了。
陳默淡淡的掃了一眼他的修為,開門見山地說道“練氣五層,你這個年紀修煉,想要再往上走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了,更何況,你身體內還有隱疾。”
白衣隨從聽聞陳默所言,最後一絲僥幸之火也熄滅了,他歎了一口氣,無可奈何的說道:前輩明察秋毫。
“你想通過楚宏宇助他登上皇位,利用楚國的力量,替你搜集能夠治好你傷勢的靈藥”
陳默一字一句,將白衣隨從的心底秘密講了出來:“可以這樣說,你有你的理由,這世上也沒有絕對的對錯,但是你殺了楚承風,所以,你今日必須死。”
白衣隨從自知今日凶多吉少,能在兩名築基修士的手下逃脫,無異於癡人說夢。
事已至此,他反倒穩定住了悲觀的情緒,當著兩人的麵淒涼一笑道也罷,不過一死而已,不勞兩位前輩動手,在下自行解決便是。”
“隻是臨死一言,還請兩位前輩敬聽,殺大將軍者並不是在下,曾有兩名女修找過皇子們,並給了他們一些幫助,符咒也是出自她們的手筆,和在下並無關係。”
說罷,白衣隨從便用足了全身的靈氣朝手掌聚集,似要一掌拍在自己的額頭上來結束這一切。
陳默一直關注著他的舉動,直到看見他準備自儘的前一刻,才選擇出手。
“算了!”他大手一揮,白衣人被勁風呼扇的跪在了地上,陳默快步向前,五指虛握,以自身築基期的修為轟碎了他體內的靈脈。
白衣隨從當即吐出一口鮮血,渾身上下到處如刀割般的疼痛,令他慘叫不止。
陳默隨口說道“老夫錢江,昭天宗修士,念你懂得修行界的規矩,隻是看守皇子並未作惡,今日徹底廢了你的修為,踏踏實實的度過下半生還不成問題,你若有不滿意的地方,老夫隨時恭候你的大駕。”
王衍怪異的看著陳默,好家夥,敢情用彆人的名號招惹麻煩,就是這麼自然啊?這小子是算準了自己不會翻臉啊!
白衣隨從聽聞此言,當即不顧身上得疼痛,立即感激的給兩位修士不斷地磕著響頭“多謝前輩寬宏大量,多謝前輩”
恭維的話沒說完,就被王衍抬手一揮給打暈了過去。
“真不殺他?”王衍疑惑的說道“陳老弟你可不是心慈手軟的人啊。”
“哎!不瞞王兄說,在下未拜入浮雲宗之前,同樣也是一名散修,看到他艱難求藥的模樣,想到曾經的自己了。”
陳默歎了口氣說道這也是在下覺得他在某些方麵沒說謊,隻是保護宏宇的安全而已,不過光憑他的一麵之詞也說不準,參沒參與楚承風的事件是我的底線,王兄還是搜搜魂證實一下吧,但也不要給他弄死了。”
“好。”王衍點了點頭,也沒過多廢話,不多時,他鬆開了手中的白衣人,朝著陳默說道“陳老弟看人還很準,他的確隻保護了兩位皇子的安全,至於刺殺楚承風之事,是三阿哥和四阿哥聯手策劃的。”
王衍沒有必要在這種事情上說謊,陳默也不是傻子,一會兒審問的時候兩位皇子為了活命,再不知情的把他賣了,豈不是兩麵難做人?
再者說,他也犯不上為了救兩個毫無關聯的凡人,去惹怒一位築基期的修士。
陳默點頭道:“和我預想的不錯,那我就叫醒他們了。”
“陳老弟,先等等,你想怎麼處置他們,是殺了嗎?”
“有何不可嗎?”陳默的臉色沉了下來:“王兄,如果要是求情的話就不要說了,免得傷了你我之間的情誼。”
“這倒不是,隻是提醒陳老弟一句”王衍拍了拍陳默的肩膀,語重心長的說道:
“他們畢竟是楚國的候選皇子,就算你有正當的理由,回頭真要是殺了,昭天宗和下一任駐守楚國的宗門也定會來詢問你,即使不動武力,辯解也是一件麻煩的事,何必給自己找不痛快呢?”
“再者說,你不在乎這些,你的妻子麵對他們的盤問,你也不擔心嗎?”
王衍一把年紀了,自然知道什麼對陳默最過於重要,聽罷,陳默的確罕見的猶豫了一陣。
王衍說的沒錯,他最在乎的是楚無霜,但他心裡也清楚,麵前這糟老頭子為何要如此說。
“之前殺的那中年魔修,我隻要他的磚塊法寶,其餘的靈石和法寶都可以歸王兄,稍後我再給他們一次活命的機會,至於怎麼去選,就看他們的了。”
“這是在下做的最大讓步了。”陳默深吸了一口氣,將他的底線直接說了出來。
王衍不是閒著沒事乾,非要抓住這件事不放,就是陳默之前的出力蠻多,再聯想到中年魔修身上的寶物,不挑明了來講,分配也是件難辦的事情。
現在的巨擘峰,陳默用得有些吃力了,倒不是它多麼的優秀,而是麵臨強敵時起不了太大作用,弱小的敵人,也犯不上去動用法寶。
有了魔修的磚塊法寶,稍加修煉,操控程度自然是要優先於巨擘峰的。
“和陳老弟講話就是痛快,既然如此,那為兄就先行回避了。”
王衍眼前一亮,匆匆幾句便離開了附近,他不能在這裡留下,不然還怎麼審這兩位阿哥了?
陳默暗歎一聲,將兩名皇子弄醒,遠處的白衣隨從昏倒在地,四周靜默無言,兩人最初的驚慌過後,就隻剩下對於未知的恐懼了。
陳默早就遮上了麵罩,不帶一絲感情的看著地上的兩人,緩緩說道:
“你們應該清楚為什麼會來這裡,我的話隻問一遍,想清楚了再作回答,我不管你們之前說過了多少次謊,假如你們這輩子隻能說一句真話,那麼我希望是今晚。”
話音一落,陳默的雙眼直逼兩人緊張的臉龐,他厲聲說道:“楚承風,到底是怎麼死的?”
電光火石之際,宏宇和宏峰想也不想的指著遠處的白衣隨從,異口同聲的說道:“是他!!”
“他說我的皇位不穩,隻有除掉了威脅最大的楚承風”
“對!”宏峰趕忙接著他的話說:“他還說了,控製風吾大營必先解決楚將軍,我們”
陳默甩手出去了兩道風刃,直接將兩人的喉嚨割破,他不想再聽兩人的廢話了。
王衍見到陳默出手,才歎息了一聲走出來,對於這樣的結果,他早已心知肚明。
陳默多麼聰明的一個人,怎麼會摸不清兩人的脾性,問出的話,就已經給他們設好了必死的圈套了啊!
“陳老弟,之後的事情你就無需擔心了,一切有為兄擔著,這是你要的法寶,檢查一下吧。”
一塊形如石頭的寶物,被王衍隨手丟了過來,陳默用手掂了掂,確定沒有被調包的跡象,才放心的收入儲物袋中。
陳默拱手道:“那一切有勞王兄,不出意外的話,明日我們就準備返程了。”
為了不被兩人惦記還有彆的企圖,陳默把自身的行蹤主動說出來,也省得他再多方的去打探了。
“陳老弟一路順風!”
“保重!”
陳默沒有選擇帶走兩具阿哥的屍體,報仇的事情已經血債血償,再多追究沒有意義,和楚無霜說明這一切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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