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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慢童道友,妾身有一言,不知可否靜聽?”
那名沉默寡言的修士,驀然將目光投向了說話的女修,語氣一沉道:“是誰告訴你在下姓童的!”
先前幾人並未自報家門,不知何時竟被人知曉了身份,著實令這孤僻的修士悚然一驚。
“嗬嗬!”女修捂嘴輕笑道:“雲崗宗的內門序列,對於我們雷鳴山來講,還算得秘密麼?童無心道友,早就聽聞你在音律方麵的造詣非凡,不知妾身能否有幸討教幾招呢?”
“哦?討教”
那修士還沒說完,便看到女修的手腕一晃,掛著小鈴鐺的銀鐲發出清脆悅耳的聲響,竟令他的神識感到片刻的恍惚!
再細看去,女修的容貌嫵媚,絲毫不像已嫁作人婦的模樣,倒與成熟的蜜桃有些相似,輕咬紅唇的姿態勾人心魄,“朝這兒裡看。”順著她話語嬌滴滴的指引,童無心的目光又向下移動,兩顆晶瑩剔透的露珠,在草葉的尖端輕輕顫巍,搖晃的幅度誇張,又讓他忍不住多瞄了一眼。
“不!!不對!!”
一股冷汗頓時浸濕了他的後背,畫麵一轉,那沉默寡言的修士仍站在原地,麵前的女修嘴角含笑,可麵容間卻略帶了一絲詫異。
“你什麼意思!!”
感覺被戲耍了的童無心勃然大怒,手中長笛一指那宮裝女修喝道,不用想,方才走神的瞬間,他絕對失態了。
壯漢雖是雙臂環抱胸前,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但看向那道侶中的女子神情,卻多了幾分的忌憚。
設身處地去想,換做是他,恐怕也要著了這夫妻二人的陰險之道了!
“放肆!!”沒想到卻是他的道侶來了火氣,指著女修的鼻子痛罵道:“林芳,你越來越不象話了!那一丁點兒的媚術也敢班門弄斧,快給童道友賠罪道歉!!”
“竹哥”林芳哀求的目光看著他。
“快些!”男子卻用上了不容置辯的語氣。
“罷了!”童姓修士臉色一沉,他也不是初入修真界的菜鳥,哪裡不曉得這夫妻二人在故意演戲給他看。
什麼賠禮道歉,分明是借機試探他的實力,若是技不如人,還要強逼著人家認錯,傳出去反倒讓人貽笑大方了。
“林仙子的魅惑果真了得,就是不知動情時,是否會假戲真做啊”
童無心略一琢磨,說出了一句頗有歧義的話,她明顯能瞧見林芳的表情一僵,連帶著她的道侶,臉色也變得難看起來。
再這樣下去沒準還未見到增魂池,就得先動起手來,粗獷大漢雖是模樣不拘小節,心思卻實則通透,此刻跳了出來,為了緩和局麵岔開了話題:
“林仙子,方才你說有何事情,不如一並說出來可好?”
“額”林芳回過神來,知道壯漢也不想此時動武,也隨即應聲道:“是這樣的,妾身早些年在典籍中了解到,增魂池的池水隻要離開溶洞,就會失去靈效,若前方真是增魂池,我們還需早做打算!”
“這一點我也略有耳聞”粗獷大漢點了點頭:“既然這樣,那我們就商量一番進池的順序,事先說好,也省得到裡麵因為此事爭議起來。”
“彆忘了,我們身後還有同門,不患寡而患不均。”童無心忽地插言一句。
“放心吧,理由有的是。”林芳的道侶一擺手:“若無意外,那就我們四人先入增魂池,吸收的差不多了,再換同門進入,美其名曰護法看護,諸位意下如何?”
“好!就按王道友所言。”粗獷大漢露出了滿意之色。
“可以,在下再補充一句,倘若此地再有外人侵犯,那我們三宗聯手,先將它們清出去再說。”
林芳眼前一亮:“這也正是妾身想說的!有幾十名煉氣大圓滿的修士鎮守,諒那些宵小也不敢造次,而等到他們人手聚集足夠,這增魂池水也被我們利用的差不多了!”
王竹哈哈一笑:“此計甚妙,那就這般決定了!”
拔地百尺,一座光滑的小山峰虛影幻化而出,隻是它體表光禿,既無樹木也無土壤遮蓋,奇石橫斷山腰,蒼鷹暮時,氣勢略顯浮虛。
“碎!!”
隨著陳默一聲爆喝,山峰上空烏雲密布,但也僅限於此,霸道的雷霆之力並未劈下,虛影的山峰也由於時間過長,自動消散在了天地之間。
“唉就知道會是這樣!”
陳默暗歎一口氣,浪費了所有的生機靈力,還是無法做到《萬物生滅禁》裡的山崩秘法。
就連凝聚的巍峨山峰,都是虛有其表的模樣,真正拿來對敵的話,他估計也就能起個聲勢罷了。
“真正的山崩地裂,拔地而起的乃是千丈高的雄偉壯觀,且與真正的險峰不分伯仲,千鈞雷霆劈落時,一切化作虛無”
陳默又親自感受了一番,他施展的秘法,和《萬物生滅禁》形容的天壤之彆,無論是對招式的理解程度,還是修為所造成的聲勢,都不在一個等級上。
如果把山崩一式,比作浩瀚的大海,那陳默現在的所為,最多是在海浪邊捧起一灘水玩樂罷了。
“看來是我理解錯了,黑色石塊來曆神秘,怎麼可能煉氣期就領悟六種頂尖的秘法,這一式山崩,沒有築基中期的修為,連個浪花都翻不出來,更彆提之後的五式神通了!”
“山崩,碎寂萬物,飄雨,席卷一切,逐電,雷霆翻湧”
“呼風,飛砂走石,滄海,大浪淘沙。”
“天火焚界清明!”
陳默先前沒靜下心來,還覺得沒什麼,可現在默念了幾遍各秘法大成後的形容,仔細一想,忽的驚駭了起來。
焚界清明,天火一式的威力,竟能將整個修真界化為瘡痍?!這得需要多深厚的修為才能做到?
最令陳默感到駭人的,這個界的意思很是模糊,作為黑色石塊的最終秘法,界的含義,可以是修真界,也可以是他們存在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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