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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凡布置好了陷阱,目光緊緊的盯著東南方的通道,這裡是休門的主岔口。
根據附身殘靈的反饋,他們現在身處虛境,無論怎麼走下去,都會經過此地,李凡在此以逸待勞,等著二人自投羅網。
可能是還未習慣年輕的軀體,李凡仍然保持著佝僂的姿態,雙眼透出的滄桑與閱曆,完全不像三十幾歲的修士能有的神情。
木晶傀儡的材質,乃是修真界極其罕見的青靈木,此物在溝通天地靈氣方麵,有著得天獨厚的優勢。
自從知曉遺忘之地的陰風洞地淵之上,埋葬的就是這樣一具傀儡的那天起,青丘狐就一直在籌劃著奪舍的事情,提升自身修煉的資質。
為此,他甚至不惜自廢三魄,跌落至煉氣期圓滿,變賣多件法寶四處打點,才換取到了秘境的名額。
驅散一具結丹期傀儡的靈智,需要強橫的神識。為達目的,他早在很久之前,便暗中修煉宗門的禁術《抽絲剝繭決》,把所收的四名徒弟加害致死,收取他們的靈魄為己所用。
徒弟們修煉的,都是他有意教導的禁術分支,融合靈魄時自然不會產生反噬,他又擔心徒弟死的太多,會引起宗門警覺,因而才分成了兩批來做。
穀立欽是他七個徒弟中最聰明的,隻可惜,他的任何舉動,一開始就在醜術坤的掌握中。
七魄歸一,結合主魂衝擊傀儡,成功便有築基中期的修為,再歸宗勤煉百年,踏入結丹也並非難事!
醜術坤出身於青丘城,彆名詭狐不無道理,未謀勝先算敗,根據修真界的常識,奪舍身軀時,雙方有血脈聯係容易成功,契合度也更高。
因此,他迎娶道侶的舉動也並非真有情愛,實則在算計著後輩的性命。
收子嗣為徒傳授功法,即便到時候沒奪舍成功,也可為自己換副身軀,在修行一途走的更遠。
“還是被逼得用了不得已的後手”
青丘狐結束了悠長的回憶,伸出兩指輕輕一揮,背後湧現出五個模糊不清的輪廓,不斷的發出著嗚嗚的古怪聲音。
“凝三魂五魄之力,隻有半步築基的修為,不過對付兩個煉氣期小輩足夠了他們很有可能傳承了此地的寶物,把兩人解決掉也許能彌補一些損失!”
青丘狐目光一閃,在心中暗自分析道。
一切都是為了長生,在修行之道上走的更遠,他不覺得所作所為有何不妥,突破築基中期的瓶頸三次無果,不搶不奪,不犧牲旁人還能認命不成?
時間一點點的流逝,青丘狐的神情重歸平靜,不停地觀察陳、古二人的反應,隻察覺到他們越走越近,距離他的所在,最遠有七個分岔路,最近隻有兩個!
他不能主動出擊,兩人慌不擇路的在陣內逃竄,反而加大了再次抓住他們的難度。
“即將來了”
青丘狐身影一退,藏匿到了身後的通道附近,隻要人影出現,在他的伏擊之下斷無再逃可能!
就在此時,兩人的神識波動忽地一跳,轉而拐進了另一條毫不相乾的通道裡麵。
青丘狐並未理會,隻是單純的覺得二人瞎亂擇路,但隨著殘存的靈魄與他的距離越來越遠,他忽地從心底浮現出一絲不妙的情緒。
事出反常必有妖,他已經在這兩個小輩身上吃了極大的虧,絕不能重蹈覆轍!
他心念一動,數十根飛針眨眼之間被其收到了袖中,不能再守株待兔了,他要主動出擊。
另一邊,古遙按照時辰的排列,連續走了七個分岔路,停下等待的時間,一直在後方默默跟隨的陳默忽地出言道:“師兄,我們這是到哪了?”
“傷門九虛境,我繞了遠路,接下來還需要經過驚門、景門,才能抵達死門。”
古遙緩緩說道:“我方才有種預感,若是從休門主岔口出去,有可能遇到青丘狐,被他抓到了機會,你我可能就要分散開了。”
這個地方,讓陳默自己來闖,不用想他也會迷失在裡麵,想要脫困隻能依靠古遙的推衍。
“師兄安排就好,現在敵暗我明,絕不能讓他察覺到我們的意圖,休門通往死門,直接走過去反而會被他分析出來,不走也算對了。”陳默補充般的說道。
“好,在等一刻鐘,乾位變動,我們從正北走出去,你緊跟便是。”
兩個時辰後,青丘狐負手而立,停在了驚門的分岔口,眼神陰鬱無比,似有擇人而噬的凶光。
他感覺此事又超乎了他的控製,幾次三番的阻截,卻接連撲空,不用想,這兩人之中也有精通奇門遁甲陣的高手!!
“區區煉氣就能如此博學這二人築基之後一定會來尋仇我絕不能留下後患!!”
青丘狐腦海中不斷的思索,兩人的真實目的,既然不是為了從杜門逃走,難道還想前往生門,與自己玩捉迷藏嗎?
“這裡隻有一處死門,我不曾了解他二人還想置之死地而後生?”
青丘狐又擔心這是二人的疑兵之計,他前腳去了死門,後腳兩人就趕往杜門逃走,出了陰風洞,他可沒有絕對的把握留住這兩人。
半個時辰之後,地上的碎石越來越少,陳默緊跟著古遙,來到了景門的入口。
“師兄,怎麼停下來了?”陳默疑惑的說道。
古遙思量了好一陣兒,才對他解釋道:“卦象反轉,我看不真切了。”
“又要靠直覺”陳默環視了一圈:“八個出口,隨便挑一條就可以嗎?”
“四生四死,有四條死路,走錯了就隻能和青丘狐決一死戰了。”
“走正北!”
陳默毫不猶豫的說道,他有底牌黑色石塊,自然不懼做錯的結果。
雖然上一次的激活,已經是十餘年前的事情了,但對於此物,他有著強烈的自信。
“我覺得走南方比較好,卦象未反轉前,應該是走北方,但現在不一樣,卦象紊亂,所有的推衍隻能作廢了,相對來說,南方是生路的幾率大一些。”古遙把自己的判斷說了出來。
陳默沉默了一陣兒,似在思量著什麼,良久,他出言說道:
“那既然師兄有了主意,就聽師兄的吧。”
“彆”古遙擺了擺手:“卦象反轉的情況下,無人能未卜先知,也許南方是條死路,若你也懂奇門遁甲,我們可以兵分兩路,但現在的情況,必須有一人遵從另一人的決定,師弟是怎麼考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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