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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看,他又拿出一件上品法寶!”有圍觀的核心弟子連連驚呼道。
尋常修士的財力,能買得起一件上品法寶就已經很了不得了,像陳默短暫的幾次交手,就已經拿出了兩件上品法寶,著實羨慕了不少修士。
“鏘!!”
琴弦直接被白鹿傘彈飛,就連商音帶來眩暈感都沒有出現,這不禁讓梁長歌麵色驟然一變,低喝道:“這是什麼法寶?!”
陳默沒有接話,擋掉商音琴弦以後,他旋即白鹿傘向後一插,掛在了自身的腰間,九把顏色各異的飛劍,從背後猶如開屏的孔雀般散開飛起,朝梁長歌的方向一擁而下!
陳默同樣沒有留手,這一擊同樣是他的殺招,千玄遁劍的第三式正是如此,換做是方才的任長翼來接,陳默有信心當場令他九劍穿心!
一股強烈的生死危機,從梁長歌的心底驟然升出,原本打算隱藏此式挑戰排名時再用的後手,也被陳默淩厲的劍芒給逼了出來!
“角!”
豎琴的第三排琴弦崩斷,金屬碰撞的聲音頓時響成一片,陳默操縱著其中一把飛劍狠狠一劃,梁長歌根本不能應付的來,險些被從中間開膛破肚,留下了一道深約寸許的長痕。
“這小子怎麼可能控製這麼多飛劍?”
千尋峰上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陳默與梁長歌的爭鬥上,高台後麵的武霓裳也停止了念名字,轉身回了後台,驚訝的開口問道,期望身後的幾名閣主能夠解惑。
靈玉峰的閣主目光閃爍:“難道他修煉的功法,是宗門的那本幾十年來,都沒人修煉大成的千玄遁劍?”
“千玄遁劍?白閣主這麼一說,我好像有印象了,就是那本築基初期能夠結成劍陣的上乘功法嗎?”武霓裳不確定似的開口說道。
“嘿嘿,要真是這麼輕易就能成功的話,早就成了煉氣期修士趨之若鶩的功法了!肯定是值守功法閣的呂師弟見到此子靈力深厚,就給他推薦了這部典籍!”
“這麼煉下去倒也沒錯,煉氣期的前幾層他還差覺不出什麼,一旦突破了築基期,這小子就明白了七十二把飛劍不是那麼好控製得了!”靈玉峰的白閣主搖了搖頭,很有先見之明的說道。
再說梁長歌已然被逼入絕地,腹部流出的鮮血不斷的蜂擁而出,他又是連拍數張防禦的符纂才堪堪的將陳默的滿天劍雨抵擋下來。
陳默毫不留情,趁他病要他命,原本彆在身後的白鹿傘此刻已豎立當前,傘尖上隱隱傳來一陣鹿鳴之音,身子疾馳而過,朝梁長歌的胸前狠狠刺來!
“飛天盾!”
生死關頭,梁長歌飛速拍出一麵圓形的金色盾牌,擋在了自己的身前,陳默傘尖傳來的攻勢頃刻間被盾牌化解開來,陳默冷哼一聲,正欲拍劍相刺,梁長歌手段比他還快,桀桀的詭笑一聲,一杆烏黑長槍直抵他的胸膛!
陳默瞬間額頭見汗,迷影步被他施展到了極限,借著白鹿傘刺入盾牌的間隙,他身影向後一拽,梁長歌的長槍果真偏移了寸許的距離,狠狠一刺,卻隻挑破了陳默的紫色道袍。
但他對敵經驗也是極為豐富,梁長歌見勢不妙直接橫拍一記,陳默被巨大的衝擊力抵在胸口,瞬間就噴出了一口鮮血,整個人向後墜落而去。
“飛星尺!”
陳默隻感覺胸腔火辣辣的疼,來不及細看傷勢,他右手再次一抹,淡藍色的絲線纏住了梁長歌的法寶長槍,脫離了他的掌控,以免對自己進行再一次傷害。
梁長歌猝不及防被陳默奪了長槍,心中的憤怒可想而知,原本他還要給陳默補上一記的,卻隻能作罷,又回身摘出了一把短刃靈匕,身軀緊隨其後的和陳默一同落下!
“叮!”
陳默借勢打滾,梁長歌的匕首就紮在陳默上一息躺著的位置,“去死!”梁長歌猛踹一腳,踢在了陳默的後背上,他旋即翻滾了四個骨碌,預知到了即將到來的危險一般,瞬息打開了方才收到背後的白鹿傘!
“心有情絲,再無牽掛”
梁長歌的法寶也是眾多,長槍短匕接連失手,他從袖口摸出一根翠綠色的笛子來,雙手輕捂氣孔,吹奏出了離彆憂愁的一首曲子。
“砰砰砰”
無數音浪形成的氣波衝向陳默的所在位置,還好他提前打開了白鹿傘,此刻笛子的攻擊儘數被接下,這一段渾然天成的動作讓不少千尋榜上的修士皆暗暗點頭!
換做是他們上台,也無法比陳默做的更好了,對方的確有挑戰前十的底牌!
於是接下來的戰鬥,變成了一場靈力之間的比拚,梁長歌不願再露破綻賣給陳默了,而陳默也在等著一擊必殺的機會,兩者相離數丈遠,一個吹笛,一個執傘,就看誰先撐不住,勝者自然就產生了!
場外挑戰區域的核心弟子鴉雀無聲,誰都沒有想到,這個他們不看好的修士,居然能和千尋榜第十的梁長歌爭鬥個旗鼓相當,至今未露敗象!
還好有挽救的機會,那幾名原本想對陳默出手的修士,趕忙盯上了排名靠後的弟子摩拳擦掌起來,陳默這家夥不好惹,可彆再白白送死去了!
兩人就這麼乾耗了半炷香的時辰,疲憊之色逐漸從梁長歌的臉上浮現,任所有人都看出來了,他現在已是強弩之末,而陳默的樣子也不好受,豆大的汗滴從額頭上滾滾落下,靈力也即將消耗殆儘。
終於,梁長歌一屁股癱坐在地上,笛子法寶也被摔在了一旁,讓此地所有的修士大氣都不敢喘一下,就在陳默也同樣收了傘,正欲激出飛劍擊傷梁長歌之時,後者如回光返照一般,忽地露出一抹塵埃落定的笑容,甩出了一把通體黝黑的回旋雙刃!
“什麼?!梁師兄還有上品法寶!他果然隱藏得夠深!!”
“啊!!”
有不少的女修直接捂上了雙眼,這一道回旋刃直奔陳默的脖頸而來,陳默看起來又毫無防備的樣子,這一下不得將他身首異處嗎!
“嗬嗬就等你這招了!”
陳默雙目陡然變幻出彆樣的神采,嘴角不經意的揚起一絲弧度,原本遲緩的身體忽地精巧起來,朝右側猛的一撲,早已準備多時的銀花鏡子派上了用場,剩餘的靈力全部注入進去,發射了一道湮滅之光,狠狠地擊在了梁長歌的胸膛上。
“刺啦”
刀刃劃破血肉的聲音,陳默雖是已有反應,卻還是被梁長歌割傷了左臂,還好傷勢不重,隻是略微疼痛而已。
可梁長歌就不同了,被湮滅之光正麵照射到,胸前已然開始潰爛,靈力耗儘的疲憊感湧上心頭,令他四肢都麻木了。
陳默走過前去,一顆療傷丹拍在了他的口中,望著他憤恨又不甘的眼神,陳默輕笑一聲,悠悠的說道:
“為了打敗你,我把你的法寶信息,功法背景研究了數個時辰,你的打造的黑血浮屠的時候已經很低調了,可惜,你的某些手下口風不嚴,陳某花了二十塊靈石就將他收買了。”
陳默拍了拍他的臉頰,站起身緩緩的說道:“你在跟我演戲,我又何嘗沒配合你表演,看來還是陳某技高一籌,決定勝負的這二十塊靈石,就當抵了這粒療傷丹吧!”
陳默話音剛落,便有早已準備好的修士將被氣到昏厥的梁長歌抬了下去,高台上的武霓裳長舒一口氣,才緩緩的宣布陳默已是新晉的千尋榜第十位天驕!
陳默沒有直接下台,而是將自己的飛劍啪嗒一聲,扔給了方才挑釁的肖瀚,在後者呆若木雞的表情中,朝他勾了勾手指,語氣平靜的說道:
“來,把你剛才罵人的勇氣都拿出來,彆讓陳某就這麼看輕你,拿起飛劍,殺得我滿地找牙。”
“快點啊!”陳默猛然吼出了最後三個字,如當頭一棒將肖瀚整個人嚇得渾身一抖,最終還是理智戰勝了憤怒,恭敬地把飛劍撿了起來遞了過來,低聲說道:“陳師兄息怒,您大人有大量,彆和師弟一般見識,師弟這就馬上自行掌嘴!”
“滾!”
陳默接過飛劍,也沒讓肖瀚真的自抽嘴巴,真讓他這麼做了,無異於顏麵掃地,肖瀚懷恨在心之下指不定又做出什麼報複他的事,得饒人處且饒人,陳默看的很明白。
當下拿肖瀚立威以後,也不在擂台上過多停留,轉身來到了千尋榜弟子所在的區域,拍出兩粒恢複的丹藥默默煉化,開始閉目養神起來。
“嗬嗬此子進退有度,實屬難得。”
戰老鬼等幾名築基後期的修士,並沒有阻止這旁枝末節的事情,而是心滿意足的大笑起來。
“的確如此此等心智的人才運用好了,必屬浮雲宗之幸事啊。”白閣主出乎意料的沒有反對戰老鬼,而是目光若有思量的喃喃說道。
接下來的事情,就簡單的許多了,剩餘的修士接連挑戰末尾的弟子,至於陳默這邊,連一個挑釁的都沒有,實力到哪裡都是讓人閉口不言的有力底牌。
就這樣,兩個時辰的時間轉眼即逝,浮雲宗最新一批的千尋榜修士脫穎而出,陳默的靈力也恢複了七七八八,想必來爭奪明日真正的排行沒什麼問題了。
擂台之戰,限製的地方太多不便,陳默最擅長的便是拉鋸戰,追逃之間決出勝負,而且他為了隱藏實力,雲晶蟲與巨擘峰都沒有拿出來,飛星尺的隱蔽特性也無人知曉。
據他自己估計,手段儘出的情況下,拿下千尋榜前五不成問題。至於融合黑色石塊,能不能與古遙和夜瀾天相提並論,那就沒人知道了。
陳默擊敗梁長歌一舉成名的事情,這一夜瞬間轟動了整個浮雲宗,細一查探之下,眾多核心弟子還得知了此人精通草木造詣,居然在極北之峰管理一座廣袤的百草園!
數件威力強橫的上品法寶護身,又有著深厚的修為境界,很快就成為了數年前加入浮雲宗的散修們崇拜的對象,隱隱將他看成了門內的靠山一般。
陳默對此來之不拒,直接將他們全都打上了張思遠嫡係的印記,通過這次宗門比試,陳默得知了一個道理,有熟人管事真能解決不少麻煩,因此飲水思源,順手做個人情,全都送給張思遠了。
“呦,這不是陳大師兄嗎?”
妙丹峰上,沈明月正煉製著丹藥,忽地見陳默急匆匆的闖入,略帶諷刺的說道:“你不去好好休息,來本長老這裡所為何事啊?”
“彆開玩笑了沈長老。”陳默擺了擺手,正色說道:“馬上把改良一半的丹方交給宗門,我們偷偷煉製辟穀丹的事情瞞不住了。”
看到陳默嚴肅的麵容,沈明月疑惑的說了一聲:“怎麼泄露的?”
陳默說道:“宗門的執法堂不是傻子,略一調查就能知道怎麼回事,順著我就能查到你,按照我說的去做,主動上交,宗門在巨大的利益麵前,不會太過追究我們的責任的。”
沈明月又問了一遍:“那張思遠那邊怎麼辦?他們會不會找麻煩?”
“不會,那邊我已經解決了,就算不賣辟穀丹了他也能接受。”陳默搖了搖頭。
陳默一晚沒睡,直接待在了妙丹峰上。
沈明月連夜朝掌門貢獻出了辟穀丹的丹方,結果正如陳默想的那樣,功過相抵,既往不咎,不過對於沈明月出色的煉丹才能,丁淩韜發起了招攬,隻要她點頭同意,從下個月開始,她便是浮雲宗的首席煉丹師,靈石俸祿翻倍,待遇從優。
“你怎麼看?”沈明月把丁淩韜說給她的條件,原封不動的告訴了陳默,讓他來做決斷。
陳默搖了搖頭,說道:“不妥,槍打出頭鳥,妙丹峰上那麼多煉丹師,論資曆還是背景,都不該由長老您補上,依弟子的看法還是算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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