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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過去了半個多月的時間,陳默寸步不離的待在了妙丹峰,與沈長老合力清掉了近八成的煉丹任務,除去欠下的一千點貢獻,陳默又收獲了近百點之多。
先前給沈明月提供劣質靈材的黎長老,在這期間又來了煉丹閣一趟,故技重施又摻雜了幾株魚目混雜的靈草,陳默為了不打草驚蛇,還故意讓沈長老煉廢了一爐價值昂貴的靈丹。
“砰!”
隨著一聲震撼的巨響,丹爐內旋即傳出一陣刺激的焦糊味,陳默早有預料,提前就把門窗打開通風了,煙霧徐徐散去,他蹲在閣前的石階上,默不作聲的用拳頭拄著下巴,若有所思。
“混小子,你還有心思在這發呆?!”沈明月沒好氣的在屋內大叫道:“趕緊滾進來幫本長老清理丹爐!”
陳默偏過頭去,淡然道:“現在的丹爐溫度,不是煉氣期能承受的。我過去一定會被燙傷,還是先冷卻一會兒罷!”
回答他的是沈長老的一記呼風,陳默連忙縱身一躍,跳到了院子內。幾乎在同一時刻,方才他處的石階上已經被刻出了三道淺淺的印跡。
此舉雖說不會讓他受傷,但摔一個踉蹌是肯定的了。
陳默站在院內,淡定的說道:“知道長老你心情不好,用不到拿弟子出氣,方才弟子算了一下,部分優質的靈草被保留了下來,一同陪葬的都是些次品,這樣的話,隻虧損了三千多靈石左右,在我們可以接受的範圍內。”
沈明月依舊是那身淡紫色的長裙,神色冷淡的走了出來,冷哼道:“站著說話不腰疼,又不是你的靈石,你當然覺得無所謂了!”
由於來的久了,仿佛陳默成了此地的主人一樣,讓沈明月與他一同坐在了院內亭閣的石凳上,繼續說道:
“沈長老此言差矣,三千靈石換得那姓黎的放鬆警惕很有必要,我們現在沒有自己的消息渠道,宗門勢力約等於無,跟他這種老油條作對,又何談勝算,相信沈長老也不想委身於這種人吧?”
沈明月心有不滿,卻奈何陳默說的有理有據,隻能口頭威脅說道:“哼!要不是你小子有些真本事,頭腦又靈光點,就憑你現在的語氣,本長老早就狠狠地教訓你一頓了!”
她這邊的危機暫時還爆發不了,因此陳默也不以為意,嗬嗬笑了幾聲就糊弄過去了。不過他忽地想起了沈明月煉丹時的一個細節,故開口問道:“對了沈長老,弟子有一事不明,還請長老解惑。”
“快說!”沈明月不耐煩的說道。
“弟子已經觀察了您許久了,為何長老每次煉丹時,體外總會有一層朦朧之感呢,難道是弟子眼花了不成?”
這種情形不止在沈長老身上出現過,他下落不明的師父孫興也經常浮現,換做之前,他也許沒資格詢問,不過現在以利益拴在了同一根繩子上,說起話來就能隨便一些了。
沈明月聽完陳默的敘述,眼神變得古怪起來,心念微微一動,淺淡的白色氣息刹那間縈繞在沈明月的身邊,她疑惑的說道:“就是這個?”
陳默目光一滯:“對,就是這個,它是什麼啊?”
“來,用你學會的法術攻擊我!”沈長老起身,站到了庭院內,朝陳默勾了勾青蔥般的手指。
陳默點了點頭,低喝一聲得罪了,右手瞬發聚集了三顆拳頭大小的火球,朝沈明月一甩而去!
隻見沈明月紋絲不動,連防禦的意思都沒有,火球到了她的麵前三尺處,就自動化為火星飛快的消散了。
“煉氣十三層?”
沈長老略一感知火球內部的威力,微微詫異了一下,陳默的境界很明顯與他的施法力道不符,看來陳默體內的靈氣更加精純一些,難怪他煉丹時供給的爐火波動不大,原來是這樣。
陳默早就猜到了會是這個結果,也沒有多驚訝的樣子,回到了石凳上,靜等沈長老的解釋。
沈明月無奈的說道:“看來你真是缺乏基礎的修行知識,你說的朦朧氣息,實際上是築基修士的特有標誌,名為凝光煉彩,有了它,即使麵對數百名煉氣修士的攻擊,也照樣毫發無傷。”
“彆說你剛才的攻擊強度,就是你同時出手五百次,也擊不破本長老的凝光煉彩,這樣說,你可明白?”
陳默哦了一聲:“那這麼說起來,築基修士要殺煉氣期的修士如探囊取物般簡單了?”
“差不多就是這樣”沈長老想了想,又補充道:“本長老不喜好鬥法,對這方麵不甚了解,不過可以告訴你的是,築基初期的凝光煉彩還不算濃厚,若是煉氣期修士手中有上品類的消耗法寶,使用得當的話,能對築基初期修士造成一定的威脅性。”
“築基期,凝光煉彩”
陳默將這一重要信息牢牢的記在了心裡,他不是百年難得一見的修行天驕,也不是煉氣期要挑戰築基期的越階狂人,在他的修行生涯中,還從未與築基期修士爭鬥過,通過今日與沈長老的交談,更加讓陳默堅定了修煉遁術的決心。
萬一哪天真的不幸碰到了築基期的魔修,自己使儘渾身解數,卻連對方的凝光煉彩都破不了,還喪失了逃命的機會,那就太可悲了。
“築基期啊還是修為最主要!”
陳默深吸口氣,將情緒調整了一番,拱手道:“多謝長老解惑,那弟子先行告退,過一陣子再來幫助沈長老排憂解難!”
沈長老這邊也沒什麼任務了,便大手一揮道:“快滾吧!彆忘了你的承諾,抓緊去辦!”
陳默坐在洞府內的石凳上躊躇思量。麵前的桌子上擺放了一大堆的玉簡,都是他近幾個時辰通過百草園的陳風,程安等同門弟子,搜集到的宗門長老信息,其中就有他們手下藥草園的規模。
管理藥田是一樁美差,陳默不用想也知道這裡麵彎彎繞繞的花樣太多了,根本就不可能出現沒有背景,沒有勢力的長老擔任管事一職的,所以無論選那一頭都要考慮站隊的事情。
既然要站,也得和張思遠那邊是一組的,站到他的對立麵連合作的機會都沒了,陳默早就在給程安幾人發玉簡傳訊的時候就考慮到了這點,同樣傳了一封信,交予了隱霧峰的張閣主。
外界的藍芒一閃而逝,陳默麵色一喜,伸出手將隱霧峰傳回的信展開,上麵果真有一大串的名號,分彆對應著陳默麵前的數枚玉簡。
經過一番斟酌挑選,陳默的手中剩下了兩枚玉簡,一個是已經正常運行數年之久的百草園,整體外包出來,對接的是宗門的方長老。
此人是一名修為高深的老嫗,脾性據張思遠信中說極為和善,在她的手下代管藥園不會吃虧,相反還能得到不少好處。
另一個則是一片空白的藥園,由於是剛剛開墾出來的,一切都還沒步入正軌,還需要有強大實力的弟子對接。
這位長老是個極為挑剔的怪老頭,具體怎麼怪,張思遠在信中沒有寫明,陳默不得而知。
“該去哪個藥園看看呢?”陳默再一次陷入了精挑細選的對比中。
玄武山脈,極北之峰。
說是浮雲宗新開墾出的藥園,實際上都快進入了無儘的山海之間,越是向北,宗門的弟子就越是稀少,連植被也稀疏了起來,形影單隻的生長著。
在靠近極北之峰的山腳,就是這片荒無人煙的百草園,陳默從飛行符上落下,默默的看向了這占地極為廣闊的藥園,快步走了過去。
茅草屋裡雖然無人,但外部收拾的整整齊齊,給人耳目一新的感覺,百草園的招牌也正立上方,掩人耳目的迷霧應有儘有,就差破霧的核桃所在了。
“怎麼沒人管?”
陳默好奇的撓了撓頭,上了極北之峰轉悠了一圈,還沒發現這位長老的身影,又落回到了百草園前方。正打算再等上半個時辰就離開之時,遠處一道白芒忽地疾馳而過,眨眼之間就到了他的麵前。
陳默連忙躬身:“弟子陳默,見過樊長老!”
“免禮!”
離得近了,陳默才看清這位長老的模樣,個頭比他整整要矮了兩尺,身材還有些臃腫,但模樣卻如世俗界的孩童一般,黑發童顏,明亮的大眼睛正疑惑的打量著他,頗為奇異。
“你是藥園執事?將身份令牌取出,讓老夫鑒彆一番!”
樊長老不傻,沒有修士會在這眼巴巴的等著自己,因此開口就朝陳默索要了令牌。
陳默微微一笑道:“樊長老,恕弟子無理,鬥膽先請教您一個問題,不知長老是否願意作答?”
陳默如此不懂規矩的行事,實為是在試探樊長老的脾性,若對方勃然大怒,質問他不懂禮數的話,他就乖乖的拿出令牌,順著對方的話去走。
要是能耐得住性子,讓陳默占據了交談的主動權的話,此事八成可能性會成了。
“哦?你且說來聽聽。”樊長老來了興趣。
陳默再次拱手道:“敢問樊長老,若此時站在這裡的是宗門的夜瀾天夜師兄,您是否也會查探他的身份令牌?”
樊長老眼神一眯,思量了幾息後淡淡說道:“如果是他的話,當然不會。這有什麼關係嗎?”
陳默繼續說道:“在樊長老的認知裡,夜師兄是執事考核的頭名,管理藥園這方麵必定指導有方,頗有心得,能給樊長老創造大量的利益,所以不用檢查,弟子這麼說沒錯吧?”
“小子,你有些不懂規矩了”
樊長老語氣變得不善起來,他身為築基長老,沒有時間與一個煉氣期的內門弟子閒扯,若是對方在三句話之內還不說到正題,他一定會給眼前之人一個慘痛的教訓。
殊不知陳默也不想這樣,可既然他是連接三方的關鍵人物,哪怕隻有煉氣期的修為,氣勢上也不能落了下風。不然到了分割利益的時候,三個築基期修士在一起合計,還有他什麼事了?
陳默也察覺到了這點,因此隻說了一句話:“事成之後,每月至少一萬靈石,怎麼樣樊長老,有沒有興趣接著聽下去?”
“一萬靈石?”樊長老忽地冷哼一聲:“小子,彆在這裡大放厥詞了,你藥園考核成績如何?不過前十就彆在這與老夫浪費時間了。”
“還有,彆以為老夫不知道你是怎麼想的,新藥園貢獻點的確很高,不過這是建立在你能正常運行的基礎上得來的,這裡是一片尚未種植的藥田,百廢俱興,和你想象的不同。”
“最重要一點,老夫之前從未在宗門的藥園執事中見過你,毫無經驗,口出狂言,妄想靠畫餅給老夫充饑,你小子找錯了人,不送!”
陳默看著對方的表情,他可以肯定,這樊長老拿他當彆出心裁的騙子了,這樣下去可不行,他心中一橫,麵露惋惜之色:“好吧,那弟子先行告退,隻是過些日子,樊長老不要後悔今日的舉動就好,到那時,即便是樊長老搬動掌門出馬,弟子也不會選擇和您合作的了。”
說罷,陳默正欲取出飛行符激活,“慢!”樊長老忽地轉身,喝住了陳默:“你這小子是在威脅老夫?”
“長老言重了,弟子隻是陳述事實而已!”陳默再次鞠躬見禮道。
“給你三句話,能讓老夫動心,這座百草園就歸你代管。反之,接老夫一掌,作為你三番兩次冒犯的代價,你這小輩覺得如何?”
樊長老已經想好了,等下無論陳默說什麼,他都不會動心的,一會兒直接拍出練氣大圓滿的一掌,先讓他回去靜養個十天半個月的,相信這樣能讓他老實一段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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