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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對方究竟是何人,他何山今日都要將其擒下仔細拷問!自己與正義幫祁童暗中勾結之事絕不能被公開!
這是他的殺手鐧,每根銀針上都沾滿了麻痹身體的毒素,哪怕隻紮中一根,也足以令他喪失反抗能力了。
陳默心中冷笑,大手一揮,十多道銀針瞬間改變了方向,齊刷刷的紮到了牆上,他慢悠悠的將玉瓷花瓶放下:“怎麼,識破了你的計劃就要殺人滅口?”
何山臉色大變,沒想到自己先手偷襲之下,還被對麵輕描淡寫的化解了,正欲開口解釋,陳默忽地快步上前伸出胳膊,死死的扣住了他的脖子,將這位年近七十的老人從地麵上揪了起來。
“唔”
額頭上青筋暴猙,蒼老的臉龐逐漸發青,所有的話語都卡在了喉嚨裡發不出來,他兩隻手用力的掰著陳默的胳膊,可對方卻紋絲不動,如堅硬的磐石一般沉穩,短短幾息的功夫,他便已經快要昏厥了。
“哼!這次是你冒犯的代價!”
就當他即將堅持不住的時候,陳默冷哼一聲,隨手將何山扔出了近一丈遠,''砰''的一聲摔在了老舊的木質桌麵之上,刹那間桌腿斷裂,連帶著何山一同跌入轟塌的木屑灰塵中。
白發老翁顫巍巍的爬起,再也不複剛才的神氣之意了,氣勢驟然下降到了冰點。
陳默肅然說道:“這是我最後一次問你,祁童的下落在哪,給你三息時間考慮!”
有些人就是犟骨頭,非要動手了才知道懼怕,白發老翁很顯然屬於此類。
此地隻有兩個幫派,正義幫與群英會,由於後者行事風格太過殘暴,陳默並不想讓他們繼續再管理江魚郡,既然要扶持,他也寧願幫襯之前的幫派,最起碼漁民的安全得到了保障,而付出的代價僅僅是一些少量的錢財而已。
至於全部滅掉,陳默還沒想過這麼做。誰都不知道清除了兩個幫派,若乾年後會不會湧現出一個更加沒有底線的幫會,把事情控製在他能掌握的階段是最好的。
連一息都沒過,何山便主動的招出了祁童的下落,哪怕眼前之人是''群英會''的臥底高手,他也顧不得了,畢竟自己的命才是最重要的啊,一個祁童還不值得為他陪葬。
陳默又詳細的問了一遍正義幫躲藏的位置後,才淡淡的對何山說道:“誰都有貪財的時候,差不多就行了,念你管理漁村多年的份上,今日饒你一命,以後好自為之!”
眼前陳默消失在了漫漫長夜中,何山才敢動彈將之前掉落的拐杖拿了過來,口中喃喃自語道:“變天了,變天了!我得趕緊叫上孫子離開這”
他並沒有發現,附著在他亂蓬蓬頭發上的一道黝黑光芒,那是陳默特地留下的一隻雲晶蟲。
江魚郡的外城是黑石漁村,內城裡的人口還不足外城一半,空閒的房屋比比皆是。
陳默沒先忙著去找正義幫眾人的所在之地,而是借著土遁術,把地下所有淺層的出口地道全部封死了,在郡中唯一的酒樓前轉了一圈後,才走進了一家不起眼的小房子內。
這裡麵住的是一對老兩口,表麵上是郡中的平民百姓,實際上乃是正義幫的暗哨。
陳默利用隱匿術貼近了二人,在他們的昏睡穴道上點了幾下,挪開了屋內的燭燈,忽然''咣當''一聲,一條漆黑無比的密道出現在了木床底部,陳默也不猶豫,直接翻身跳了下去。
直接遁地還得慢悠悠的找,不如有線索來的方便,陳默剛進入地道不久,腳下就''哢嚓''一聲,觸發了未知的機關,隻一瞬間,地道深處活物的氣息沒來由的四處奔逃,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不過陳默早就封死了出口,在一番動亂後,所有人都絕望了,陳默順著地道慢慢走去,終於在最後幾間密室裡發現了殘存的正義幫眾人。
陳默略一推門,無數弓箭蜂擁而至,這要是個江湖人士猝不及防下,絕對會被射成一隻刺蝟。
隻可惜陳默是修真者,兩手一撥間將箭矢隨手揮落在地,冷眼繞了一圈近百人的隊伍:“哪位是祁童?出來!”
在一片倒吸涼氣的聲音之下,一名四十多歲的中年男子從人群的後排站了出來:“在下便是祁童,不知”
“廢話真多!”
陳默略一招手,祁童的身軀便不受控製的朝他牽引而來,這一幕令所有幫眾驚駭異常!
“這這不是凡人能擁有的力量!”
“天呐,這是什麼?”
“你們都待在原地彆動!”祁童心頭狂震,但還未喪失下意識的本能,若對方有歹意他早就死十次不止了,這群手下過來也是送死的貨。
“況且此人的手段,與群英會的那兩名仙人如出一轍啊”
陳默將祁童拽出了密室,扣上了大門讓其恢複了行動,開門見山的說道:“想不想重新奪回江魚郡?”
“什麼?!”
祁童還以為自己聽錯了,眼睛瞪得大大的,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
陳默沒理會他的反應,繼續說道:“你們是怎麼落敗的,群英會的總舵在哪,都有什麼異常的情況,把你了解的都說出來。”
“是!大人!”祁童慌忙的鞠了一躬:“這群英會是一百多裡之外的臨河郡的幫會組織,近些年招攬了一批亡命之徒,羽翼逐漸豐滿起來,勢力與人手極度分配不均後便想要快速擴張,就把主意打到了江魚郡的頭上。”
“我觀你的手下也不似酒囊飯袋,就這樣被他們打敗了?”陳默帶著心中早有的答案去問道。
“大人有所不知,群英會之中有兩名會施展法術的仙人,僅僅隨便的一揮手,就令小人的兄弟們死傷慘重,出於無奈,小人才被迫棄城躲藏,轉至暗處以待後續”祁童苦澀的說著。
陳默要的就是這句話,和他預想的情況差不多,淡然的說道:“很好,現在我去滅了那兩人,順帶著清洗一番''群英會''的高層,你有沒有把握拿下這兩個郡子?”
祁童連連搖頭苦笑:“大人您說笑了,俗話說無功不受祿,小的擔不起這份享受。”
“當然,我這也是有條件的。”陳默伸出兩根手指:“第一,黑石漁村的供奉錢要減少一半。”
“大人,若小的真能拿下臨河郡,不收他們的銀子都行!”祁童眼前一亮,能這麼有底氣的說出這種話,難不成他真有逆轉局勢的能力?
“第二,黑石漁村內有一名叫楊小果的女孩,你去收她為義女,並向我發誓,隻要你活著一天,便保全她一天,能做到嗎?”
不用多說,祁童也猜到了此女與這位仙人有一定的關係,當下拍著胸脯保證道:“大人,您就放一萬個心吧!此事包在小人身上了!”
“行,把臨河郡的位置給我。”陳默快人快語,他打算明日夜裡,在他們取收''邪元花''之前就殺過去,來一個措手不及。
臨河郡,群英會,九正客棧的閣樓之上。
兩名煉氣十層修為的修士,從窗外盼到了久違的玉簡,不禁大喜過望,打開了玉簡內容仔細的查看了起來。
“乾化異,梅珍,為你們擔保之人已抵達寧陽郡,帶著招募令速至此地,商議拜入修真門派之事!”
女修將神識從玉簡內退出來後,激動的熱淚盈眶:“夫君,兩年多東躲西藏的日子,終於要熬出頭了!用不了一個月,我們就是大門派裡的修行弟子了!”
“是啊”接話的是一名麵容枯瘦的中年修士,他也發出感慨說道:
“自從天陰宗的元嬰老祖,將落鳳穀內的七國散修屠戮殆儘後,魔道修士對於散修的追殺便一刻都沒有停止過,弄得我們如過街老鼠般人人喊打,迫不得已才躲進了世俗界之中,苟延殘喘的修行著”
梅珍輕笑道:“夫君,一切都不好起來了嗎?半年之前,七國的正道宗門同時發出聲明,皆願意接納獨自修行的修真者,三十歲以下達到煉氣十二層的修士,通過考驗後便是內門弟子了。”
“隻要不超過五十歲,散修就還有培養的價值。你我夫妻二人雖然接近此數,但煉氣十層的修為,在宗門內混一個外門弟子的身份還是輕鬆至極的!”
“興許還能更進一步,服下逆命丹有望築基呢?”梅珍眨了眨眼睛,對心愛之人期許說道。
乾化異默默無語,左手輕撫她的長發,歎了口氣道:“你我二人資質奇差,能夠修煉至煉氣十層已是天大的福分了,這還多虧了我們意外發現的”
“住口,不要再說了!!”
梅珍臉色忽地一變,那是她絕不想回憶的事情:“夫君,我們都忘了那件事好嗎?這並非我們本意,我們隻是為了變強,這也有錯嗎?”
“那可是十個嬰兒的性命啊!唉”
原來二人在某日的倉惶躲藏之中,意外的發現了一處激烈的交戰痕跡,在一棵參天古樹後,他們找到了一具完整的魔修屍體,不知什麼原因他儲物袋裡的物品沒有被收走,在其中遺留了許多寶貝,還有他們實力飆升的開始——《五嬰化魔術》。
這本功法是實實在在的魔道上等典籍,初次修煉便需要五個未滿月的嬰兒作為祭煉,之後的所有法訣,都是根據最基礎的魔道氣息來施展的。
本來乾化異是不想修煉這種邪惡之術的,奈何梅珍變強的野心實在太大,假意保管此書間,居然暗自修煉,等到乾化異發現時已經晚了。
梅珍向他展示出了五嬰化魔決的強大,令後者原本堅定的心也有些動搖了,最終耐不住她的勸說,自己也狠下心結果了五名繈褓中的小嬰兒,一同修煉起了這歹毒無比的邪功。
彆說,兩人還真靠著頂級魔功的威力,擊敗了一個又一個的來犯強敵,但使用此數越多,他們的心在黑暗中也就迷失的更快。
''陰陽邪元花''也是出自他們的手筆,兩人在心裡告誡自己,這是最後一次使用邪魔歪道的手段,等進入了修真宗門後,就散功重修,改換正道法門,徹底的遺忘這段不光彩的過去。
聲明中也說了,對於過去所事,七國修真界的宗門既往不咎。
兩人自認為還是正道的修真者,一邊努力完成宗門內下派的招募任務,一邊也在尋找合適的擔保人。
這二者缺一不可,就像他們尋找的這名擔保人,就是修真宗門附庸下的家族修士,為他們家族押送了一批珍貴的貨物後,老者才鬆了口風為他們擔保,頗為不易。
“我們雖然沒有天材地寶易經洗髓過,但通過''陰陽邪元花''也能極大的滋養我們的靈脈,即使不能突破,實際的戰力也相當於煉氣十一層的水準了。”
梅珍見乾化異又回想起了不愉快的經曆,連忙岔開了話題,說起了最近發生的事情。
“嗯,不提了。”乾化異微微一笑,二者對視之際,正欲再開口說些什麼,客棧的樓梯忽地轟塌下來,一具冰冷的屍體跌到二樓,兩者定睛一看,忽地眉頭緊皺:“群英會二當家?”
幫會裡的成員死活,跟他們一點關係都沒有,但事關''邪元花'',便令他們極度上心起來,聽到樓下還有打鬥的聲音,兩人躍下斷層的台階,看到了下方的情景:
整個客棧的一層,躺著的全都是''群英會''的高層屍體,足足有十三具。
尤其是群英會的幫主,坐在主位上臉上還掛著一絲不屑的笑容,詭異的是他的腦袋居然轉了一大圈,若他還能活著,自己就能看見他的後背,煞是嚇人。
“不好!有高階修士來了!”
打鬥的聲音到兩人出現就即刻停止了,畢竟是閱曆豐富的老油條了,這對道侶的心中暗道不好,相互倚靠間,皆祭出了自己的看家法寶,警惕的望向四周可能會出現的身影,神情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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