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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陳默兩指扣中龍雪寒的脖頸後,擂台下暗中隱藏的兩股滔天氣勢驟然衝出,黑影閃爍間,下一秒已然出現在了滿目瘡痍的擂台之上。
兩名身穿黑袍的古稀老者,目光死死的盯著陳默,築基初期的修為造成的場麵震懾,讓氣氛壓抑到了極點。
陳默目光微閃,緩緩的將手移了下來,解開了龍雪寒身上的禁製。
“放肆!我允許你們上台了嗎!趕緊給我下去!”龍雪寒臉色一陣青紅交替,怒不可遏的說道。
“少主!這”左側的佝僂老者麵有難色。
“我難道輸不起嗎!還需要用家族力量出手!”龍雪寒怒聲道:“這裡是散修大會!他不會對我怎麼樣,馬上離開廣場,這是命令!”
陳默在一旁默默的觀望著。
“是!”兩名老者麵色一凜,來的快去的也快,不等散修大會的場地修士到來,便幾個閃身離開這裡不見了蹤影。
“一一二零零號勝!”
台下判決的兩名修士,此刻才從短暫的愣神中清醒了過來,大聲的宣布出了比試的結果。
“龍雪寒就這麼輸了?”
“一一二零零號居然打敗了龍公子!”
廣場上很多修士都無法接受這個結果,在他們眼裡,散修世家就是不可戰勝的存在,但在這一次的散修大會上,這個神話被終結了!
包括龍雪寒本人,也感覺自身似在做夢一般。
但不管怎麼說,贏要贏得光明磊落,輸也要落個坦坦蕩蕩,這一點,龍雪寒有自己心中的驕傲。
“技不如人,無話可說。這場比試你贏了。”
能夠讓龍家的天之驕子心服口服的說出這話,要是傳到燕國京城,指不定能引起多大的風波呢!
“擂台比試不比生死,我相信道友還有更多的壓箱底手段沒使出來。若此戰在郡外展開,恐怕隕落的就是在下了,今日純屬僥幸取勝,龍道友不用妄自菲薄。”陳默淡然的說道。
他的聲音不大,但也足夠讓擂台周圍的人聽到了。
龍雪寒有些意外的看了他一眼,原以為顏麵儘失的他,不料被對方抬了一手,讓眾人的神情恍然大悟。
“原來如此!擂台比試不能殺人,龍公子這是留手了!”
“這一一二零零號勝的也不容易,你們看他胸口還在流血呢!”
“這位也是某個世家出身的青年一代吧”
龍雪寒越看眼前之人越是順眼,暗道此人好生會做事,不由得哈哈大笑道:“道友不必過謙!不知兄台你尊姓大名,可否賞臉結交一番?”
“趙平!”陳默想也不想的開口說道。
他不想太過招搖,讓滿世界都知道自己是孫興的徒弟,沒有與名氣匹配的實力,一切都是笑話。
“趙道友既然將在下淘汰,那今晚醉仙樓的酒宴上,你可要自罰三杯了!”龍雪寒笑著說道,一邊善意的邀請陳默參加他的聚會。
他雖是敗了,但還有周旋的餘地,龍雪寒估計,以陳默的實力殺入前十不成問題,到時候由他來代替自己,與趙玲瓏達成交易,照樣能拿到此女答應好的東西。
實在不行,趙玲瓏那頭少要一些,再補償陳默一些物品,他還是有利潤可言的。
陳默可不知道龍雪寒的花花心眼,但借勢壓人的事情他倒是很樂意去做的,有意無意的看了一眼擂台下麵無表情的藍複修,朗聲笑道:“既然龍兄誠心相邀,我再推辭就有些托大了,放心,在下一定前去!”
“那就一言為定!”龍雪寒笑著點頭,隻要去了,就不怕他不入這個局,這一點他還是有自信的。
五場比試已經結束,陳默拿到了第三輪的入場機會,不出意外的話,明日就隻能剩下八十餘人了,再三場過後,就是發放逆命丹的時刻了。
廣場內沒有鄭露的身影,陳默猜想他可能被鄭青源叫回了橫浮郡,也就沒在多想,與已經服用了療傷丹藥的龍雪寒在場地內四處遊走,言語間交談甚歡,像極了一見如故惺惺相惜的樣子。
這期間,龍雪寒總是有意無意的來試探陳默的背景,可陳默也不是初出茅廬的修真新手,與他見招拆招,插科打諢的糊弄過去了,不禁令龍雪寒大感無奈。
高遠敗的一塌糊塗,渾身浴血的被判決修士給抬了下來,陳默那時候正在與龍雪寒在西北角暢聊,沒能看到這一幕,待知道消息的時候,紅發男子已經離開廣場,不知道去哪了。
“趙兄,這天色也是時候了,你我現在前往醉仙樓等待如何?”
陳默自然是沒什麼意見,他也想借此機會,用三千靈石換取一些強勁的法寶,酒宴總不可能隻招待他一人吧?借著平台,陳默搞個小型交易會也是可以的。
有人歡喜有人愁,能堅持到第三輪的,要麼實力強悍,要麼運氣逆天,當然了,這隻屬於少部分人的特權,大多數修士都落寞的離開了廣場。
北皇郡夜市悄然展開,兩人穿過嘈雜的集市,擠進密集的人流,一刻鐘後,在曲音婉轉的瑤琴聲指引下,來到了醉仙樓的門前。
“趙兄,請!”
“龍兄先請!”
兩人在門外客套一番,在店小二的熱情拉攏下,龍雪寒率先進入,徑直上了酒樓最豪華的包廂,點了二十多道招牌菜肴後,又命小廝去地窖內挖出了一壇百年陳釀,拿到了包廂之中。
龍雪寒手持酒壇,替陳默拿過酒杯斟滿,美酒已如冰凍般粘稠,隻是略微一盞,酒香就已傳遍了整個房間,隱隱向外擴散而去。
瑤琴的主人已被龍雪寒叫到了屋內彈奏,一時間含商咀徵,美不勝言。
美酒、佳人、樂曲,陳默不禁搖頭輕笑:“龍兄果然是好雅致,在下佩服!”
“男兒不與紅塵意,空負天生八尺軀!”龍雪寒高舉此杯,舒懷大笑道:“這杯,敬趙兄賞臉移步醉仙樓!”
美酒入喉,化作醇厚清香入腹,陳默不禁眼前一亮。
“龍兄說的這是什麼話?說起來,還是我高攀了!”陳默謙虛的說道。
龍雪寒擺了擺手:“此言差矣!趙兄乃人中龍鳳,依龍某愚見,趙兄即便最後比試奪魁,我也不會感到絲毫詫異的!”
陳默輕笑一聲道:“龍兄,你喝醉了。”
“哦?那這麼說來,趙兄對擂台的名次不感興趣?”龍雪寒好奇的說道。
“這次散修大會精英齊聚,在下隻不過是一介無名散修,當不得萬眾矚目的耀眼之星,遠的不談,就說今日的紅發男子,還有在四十號擂台比試的魏國天驕長孫信陵,哪個都比我強上一些的。”陳默侃侃而談的說道。
“既然這樣”龍雪寒沉吟道:“我這裡倒是有一筆生意,可以與趙兄分享一下。”
當下,他便把趙玲瓏的計劃大概交代了一番,隻是沒提她們之間的交易事情。
“趙兄,若我沒看錯的話,你與藍複修頗有矛盾,此人氣量狹窄,已是各大散修世家人儘皆知的事情了,由趙玲瓏此女提供機會,趙兄你還在猶豫什麼?”
誰都知道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龍雪寒就在這裡引導著陳默要價,隻要他說了報酬,這件事才有運轉的餘地。
陳默聽到此話,思量了片刻說道:“他雖是氣量不高,可實力畢竟還是有的,贏下龍兄已是僥幸,不是在下不同意,隻怕修為不夠,誤了幾位的大事就不妙了。”
龍雪寒道:“趙兄需要什麼,法寶,符纂?說說看,興許在下能幫得上忙。”
“近戰的次上品法寶,龍兄手裡有嗎?”
“我不擅長近戰,沒配置那樣的法寶。”龍雪寒苦笑一聲:“趙兄,你看看此物如何,抵不抵的上你出手一回?”
話音剛落,龍雪寒手掌一翻,十多顆鵝卵石大小的灰色軟球,驀然出現在了他的手心之中。
“靈蟲卵?”陳默見識過頭戴帷帽的那名女子展出,兩者相差無幾,一眼就認出了此物的來曆。
“果然是有見識之人!”龍雪寒讚歎一聲:“不錯,這是雲晶蟲的蟲卵,還有幾日左右就要孵化而出,原本是想作為在下的殺手鐧使用,今日趕早不如趕巧,就忍痛送給趙兄了!”
陳默不動聲色的說道:“這麼多蟲子,對我的神識消耗也是巨大的吧?我可能一次性催動不了這麼多的靈蟲。”
“原來是在擔心這點,”龍雪寒擺了擺手道:“趙兄大可放心,這十幾顆靈蟲卵裡麵有一隻雲晶蟲王,你在與人鬥法時,隻需控製蟲王就可以了,它的那些手下都會聽你差遣。”
“隻需牽製住藍複修就可以嗎?”陳默又重複了一遍龍雪寒讓他做的事情。
龍雪寒補充道:“還要輸給趙玲瓏,讓她奪魁。”
“那她被紅發男子擊敗了怎麼算?”
“那和我們無關,我們隻要阻擊藍複修就可以了,他的功法正好克製趙玲瓏,所以才會安排我對付藍複修,可沒想到”
後麵的事情,自然是陳默斜插一腳進來了。
“那我就不推辭了!”陳默深吸口氣,將蟲卵全部收到了儲物袋中。算是答應了他的條件。
“操控靈蟲的法訣,我會在事成以後雙手奉上,這一點還望趙兄理解。”龍雪寒語氣溫和的說道。
“這是自然。”陳默點了點頭。
談下了合作,之後的場麵就融洽的多了,約莫兩刻鐘後,趙玲瓏與長孫信陵也來到了包廂之內。
二人早在廣場上見到他們勾肩搭背的樣子,就知道發生了什麼,此刻也不戳破,裝作無事發生,隨著主菜一道一道的呈現,眾人伴著美酒,吃的也叫一個唇齒留香,酒足飯飽。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陳默說出了他的正事,向眾人求購次上品法寶,最終在長孫信陵手裡,買得了兩件心儀的物品,當場交易了兩千九百塊靈石,還小小的震懾了三人一把。
畢竟不是每個修士都能拿出這麼多的靈石,即便他們是散修世家的少主也一樣。
龍雪寒告知陳默,讓他不用擔心,自己不會小題大做,讓兩名築基修士過來打擾他,怎麼被絆倒的,他就要怎麼爬起來,與陳默相約下一個十年再戰,希望他不要落後的太遠。
酒宴散場,幾人也撤離了醉仙樓,臨走錢,陳默還賞了彈瑤琴的女子一塊下品靈石,幾人還以為他看上了這名世俗界的普通女子,紛紛笑著挪喻了他幾句。
返回北皇郡的住所,陳默神情一肅。靈力催動間將地麵融化,自身小心翼翼的,再次潛入陰暗之中。
土層的壓力,加上心理上的緊張,這種感覺就好似在一位結丹修士的洞府裡偷竊一樣,被發現了就是死路一條,有著彆樣的刺激之感。
行進了一個時辰,陳默返回地麵休息,他第一次隻是初做嘗試,而第二次,才是真正的要深入地下了。
“三丈”
“五丈”
陳默在辨明方向後,同樣來到了北皇郡的正中心,向下開始潛行,這裡不知道是沒有還是挖的太深,換做是橫浮郡的深度,陳默此刻應該出現在了地道之中,而在北皇郡,他還在厚實的土層中運功掙紮著。
“難道真的隻是一個巧合?”
陳默心有不甘,他總是覺得這件事裡透著古怪,可發現的事實並不是他所想的那樣,已經過去了多半,地道的影子還是沒有出現。
城主府內結丹修士的神識,不會肆無忌憚的探測,隻會在郡內波動較大的幾處稍作停留,便會回到城主府中,至於地下,沒有哪個修士會顯得無聊勘探一番。不然就陳默這麼大的動靜,早就被抓出來嚴刑拷問了。
“不行,再這麼下去什麼時候是個頭,再前進三丈,如果沒有就放棄探查了。”
陳默給了自己心裡一個界限,越到地下,他所麵臨的壓力就越高,隱隱到了一個不能承受的地步,渾身的肌肉都在緊緊的繃著,稍微有一點鬆懈,他就會受到不小的反震之威。
“三丈”
“兩丈嗯?有情況!”
地下的土元素忽然稀薄了起來!陳默身體驟然一輕,連壓力都小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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