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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默很好奇,柳青比他來的時間隻早不晚,但每次見到他的時候,就沒見過他被鞭打過,難道他下礦都能挖足靈石?他心中猜測著。
“還活著。”陳默回話也很簡單,低聲回應道。
柳青嗯了一聲:“那就好。”
陳默沒再說話,專心吃飯了,前幾次也是這樣,有一搭沒一搭的應付,可這柳青就如同癩皮狗黏上他了一樣,總是來找他,陳默又不想驚動其他人,這才強忍下了。
好在他除了隔三差五說兩句話也不做其他事情,這才令陳默安心了一些。
“這都一個月了,你準備什麼時候開始逃?”柳青忽地沒頭沒腦的說出這樣一句話,雖是壓低了聲音說的,但也保不齊會有其他人聽到。
陳默心中一驚,但表麵上神色泛冷,佯怒道:“你什麼意思?”
柳青嗬嗬一笑,忽地將嗓子壓的更低,快速說道:“師弟,想逃的不止你一個,如果你我合作的話,為兄估計,成功率會更高的。”
陳默盯著他看了半晌,最終一字一句的沉聲說道:“給我個帶你逃跑的理由。”
和聰明人沒必要再拐彎抹角了,陳默今天也算是跟他小小的攤牌,若是他敢報告,那陳默也有話可以反駁,這位也想逃跑啊!
柳青:“你普通煉氣八層的修為太低,就算真的有方法逃離,也無法抵抗這些麵具守衛,我不知道你注意沒有,他們每個人都有煉氣十層的修為,且一半以上,都是洗髓十層!”
“你我合作,除了那四名築基執事,其餘的守衛都由我來對付,足夠給你減輕一大部分壓力了吧!”柳青自信的說道。
“不夠。”陳默說道:“我看你從來不會被鞭子抽,想必是有挖靈石的高招吧?教給我,然後就可以合作了。”
柳青皺眉道:“師弟,太貪心了吧?”
陳默:“我若是天天被抽的死去活來,又怎麼有時間來想逃脫的方法?”
柳青一想也是這個道理,便回應道:“這方法我給不了你,因為隻有我自己可以用,不過我可以藏一些靈石在礦裡,你自己去拿怎麼樣?”
“可以。”陳默想了想,當即答應下來。
“那這麼說,我們可就算合作關係了。”柳青說道:“什麼時候動手?”
“現在!”陳默的目光掃了一眼高台上的兩名守衛,語氣忽地飛快的說道“快!給我製造半盞茶的時間,去挑個這屋內你最想打的人!讓這裡亂起來!”
說罷,陳默放下碗,悄悄的走到了高台下麵,這一舉動很正常,也無人理會。
柳青二話不說,也從座位上站起,端著吃飯的碗平靜的走過了一條過道,來到了足有七八人在一起坐著的修士桌前,這裡為首的是一名光頭修士,他眼神斜視,語氣泛冷的道:“柳青?你來做什麼?”
“麾元,我來乾你娘!!”
柳青一碗飯直接扣在了這名光頭修士的臉上,其餘坐著的修士都傻了,沒想到柳青敢在這裡鬨事,還當眾鬥毆!
這可是守衛森嚴的石屋啊,頓時,二十多名守衛全都朝柳青這裡走了過來,為首之人當即怒喝道:“住手!你們在做什麼!”
兩處高台上的守衛也離開了,落地查看怎麼回事,陳默見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柳青集中過去了,他一個閃身上了高台,輕身術加短暫的隱匿術發動,光線眨眼之間晃了一下,很快又恢複了黑暗之中。
“你他媽敢打老子!”光頭修士怒氣也上來了,柳青既然都動手了,就算受罰也是他先,當即朝柳青麵門打來,這一拳虎虎生風,若是真被打中了鼻青臉腫是在所難免的。
“有熱鬨看了!!”一些受刑修士頓時來了興趣,有些奴隸還吹起了口哨呐喊助威,兩人就在這裡拳來腳往,打的好不精彩,光頭修士僵持不下,連忙叫道:“化血門都在想他媽什麼呢?古塔宗的來鬨事了!!”
“唰!”瞬間又站出五六個化血門弟子,嗷嗷叫著衝到了兩人的戰況中,柳青也不是孤家寡人,當即也有幾人衝了上去亂戰,頓時場麵就有些失控了,二十多名修士打成了一團,沒有人用法術,也沒人襲擊守衛,就是單純的互毆。
這些守衛到不急了,慢慢悠悠的朝這亂戰堆裡走去,對於他們來說,隻要不逃跑,彆打出人命就打唄,正好明天還能少點人來吃飯。
石洞後,是一處寬約三尺的通風洞穴,足有百丈長,另一頭是斜著坡朝上方的方向,這洞穴明顯是人工開掘出來的,此時陽光正照在這通道內將這裡晃得通亮,陳默心中大喜,這裡的地形不允許他站著,他便半跪著急速朝前方爬去。
高台後是一個石洞,被石頭擋上了,有守衛看守的情況下,想要搬開石頭無異於癡人說夢,但守衛是變動的,陳默發現,上次輪到那兩名守衛時,他們便經常不在高台上,而是去下方與其餘守衛攀談,所以他這次特地讓柳青弄出動靜,為的就是引開兩人,他也趁機搬開石頭,去後麵一探究竟,果然,陳默成功了。
百丈後,陳默朝外麵望去,隻一眼,他便嚇得連忙收回了腦袋,過了幾秒,他又望向了洞穴外,眼神中充滿著震驚,怎麼會這樣?!
沒有時間給他考慮,他要趕緊回石屋,太晚了他被守衛發現必死無疑,同時也是對柳青不負責任。
柳青被擒下了,還有與之對打的麾元,二十多名守衛一擁而上,這群人很快的就被拉開了,事實上,這群奴隸也沒敢跟麵具守衛動武的勇氣,於是很快就被製住了。
兩人被按翻在地,為首的麵具守衛目光陰沉,一腳踏在了柳青胸前,惡狠狠的道:“我說沒說過讓你住手?為何還要打人!”
“化血門在礦洞內訛詐我挖出來的靈石,說不給他靈石就要叫人圍攻我,我隻是越想越氣,才動手的。”柳青心有不甘的說道。
麵具守衛轉頭,那一腳又踩在了麾元的身上,說道:“是他說的這樣嗎?”
麾元神色一慌,雖然他確實乾過這種事,但也絕對不會在此刻,將這種臟水潑到自己頭上,連忙否認:“他在胡說,我們絕不可能做出此事!”
柳青還想說什麼,被麵具守衛陰森的目光止住了,他環視了整個屋內一圈,冷冷道:“再和你們強調一次,誰要是在礦內惡意傷害他人被我們知曉,那人的後果死!”
“至於你們兩個每人三鞭略施懲戒,再在這裡鬨事,下次可就不是這麼輕的處罰了!”
說完,麵具守衛哼了一聲,頭也不回的離開了這裡,很快就有其他的麵具守衛手持鞭子行刑,當著吃飯的這三百多人的麵,開始抽打麾元與柳青二人。
光線又閃動了一下,這一次,倒是被地上的麵具守衛看到了。
“雷兄,你剛才有沒有看到一道光線?”麵具守衛低聲的朝他身旁之人說道。
被叫做雷兄的麵具守衛道:“也許外麵是白天吧,還刮著大風,那裡是礦洞內的通風口,被風吹動很正常啊。”
“通風口?難道這裡直通外界?”先前之人低呼道:“不能有奴隸趁機從此地逃跑吧,這要是讓楚師兄知道了,非扒了我們的皮不可!”
“多慮了。”雷姓守衛擺了擺手:“那裡隻能看到外界的風景,彆的什麼都沒有,再說,就是咱們放這些奴隸逃跑,靈石礦有四個執事聯手設下的禁製,是這些煉氣礦奴能夠逃脫的嗎?”
“這倒也是”先前的麵具守衛尷尬的笑了笑,很快就不再管那一道光線的事情了。
另一邊,柳青也挨完了三鞭子,疼的齜牙咧嘴,這群守衛可不管他是什麼大師兄的身份,抽起人來那叫一個狠,麾元也是如此,後背被抽開了花,望向柳青的眼神恨不得生生的扒了他的皮!哪有這樣的,自己想挨打還要連累他,這叫什麼事啊!
離吃飯結束還有一段時間,眾多的麵具守衛在處理完這起小插曲後,又回到了自己的崗位上,柳青又盛了一碗稀飯,回到了陳默的麵前,苦笑了一聲:“師弟啊師弟,你可千萬彆說,這半盞茶的時間就是為了試探為兄有沒有合作的意願!”
陳默的眼神有些迷茫,還是被剛才的景象震得不輕,他同樣苦澀的望了一眼柳青,艱難的說道:“我想,我們這次是要死在這裡了”
“何出此言?”柳青大驚,怎麼人剛才還好好的,這麼短的時間就變成這樣了?他不禁出言詢問道。
陳默也沒有瞞他,將他所想完全的告知了柳青:“一個月前,你說我總注意這些守衛,沒錯,我的確在觀察他們,不知道你發現了沒有,這些守衛是不變的,外界的麵具守衛與這裡不混合。”
柳青點點頭,說道:“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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