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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兄,張元也在那,還有韓仙子!”李星河的視線也在關注著來到空地上的這些人,忽然眼前一亮,招呼陳默朝他的視線看去。
正當兩人想走過去打招呼時,一名身穿粗布道袍的老者走到了一處製高點,用靈力加持過的聲音朝眾人喝道:“聒噪!所有人都閉嘴!”
這聲音如響雷一般在一百多名青年才俊們的耳邊炸開,瞬間場麵一下就靜了下來,無人再敢出聲。
“十年前,昭天宗已經與你們的父母交代過了,所以,今日你們到達的這一批,都有成為內門弟子的資格,但,需要經過測驗。”
身穿粗布道袍的老者緩緩說道:“現在都排好隊,帶你們前往試煉之地,堅持十二個時辰即為通過,不足六個時辰,直接遣返,介於二者之間,成為昭天宗外門弟子,你們都聽懂了嗎?”
得到眾人的回應,老者微微的點了點頭,率先通過了一處丈許的通道,一百多人排好了隊,依次的跟隨著老者的步伐而去。
陳默挨著陳峰,隨後是李星河與沈津,站在了隊伍靠後的位置,跟隨著隊伍往前走,期間幾人也沒有交談,行進了約莫半個時辰,走出了碎石遍布的石灘,來到了一處數量眾多的石屋麵前。
早有修士在這裡等候,兩名男子上前朝粗布道袍的老者鞠了一躬:“拜見秦師叔,這裡已經準備就緒了。”
老者嗯了一聲,回頭對眾青年說道:“接下來你們各自尋找一間屋子進入,盤膝打坐即可,試煉稍後開始。”
不用說,這石屋的配置肯定都是一樣的,沒什麼差彆,也足夠全部容納這一百多人,陳默看了看陳峰,陳峰一副不理任何人的樣子,直接走進了一間離他最近的房子,而李星河與沈津則在猶豫,陳默的年紀最大,應該能看出什麼,低聲詢問道:“陳兄,怎麼辦?”
陳默:“按照老者的指示來吧,放平心態,我們沒有修為,肯定不能考什麼與實力有關的東西,隨便找個石屋進吧。”
李星河點點頭,想想也是這個道理,與沈津同樣找了間屋子就進去了。陳默見此時大部分人都進了石屋,他也沒有猶豫,打開了門,屋內黑漆漆的一片,他摸索著坐在了約莫中心的位置,盤膝打坐凝神起來。
“開始吧。”
道袍老者見這群少男少女們都進入了石屋,才吩咐一聲,有修士去啟動了石屋內的機關,試煉開始了。
“盯緊了,彆出意外。”他留下這麼一句話,就離開了此地,兩名男子連連答應,待道袍老者走了之後,先前的男子才道:“也不知道這次有幾人能堅持一天的時間,真令人期待啊。”
“嗬嗬,王兄還不知道吧?這次的小家夥們底子都是清一色的洗髓修士,除非是那種心性淺薄的,不然都應該能堅持六個時辰以上。”後者哈哈一笑,說道,
“全都是洗髓修士?剛剛我沒注意看,宗門這是要乾嘛!”前者吃驚的說道。
“誰知道呢,我們就做好保護就可以了,彆出什麼岔子,說起來,這石屋可真夠神奇的,與修為無關,偏偏與心性掛鉤,當初我也是僥幸才堅持了十四個時辰,這才成功的成了內門弟子。”
“據說咱們現在的元嬰老祖宗,七百年前第一次拜入山門時,在石屋足足堅持了半個月之久!轟動一時,掌門親自駕臨收為關門弟子!”
“唉不說了,沒法比,楊兄,我們分批視察吧。”
陳默在屋內坐著坐著,隻覺得頭越來越沉,沒過多久,他便一頭栽倒在地暈了過去,再醒來時,畫麵一變,他感受到的隻有一個字,擠!
幾十人擠在同一個舟船裡,每個人都被下了禁製,此時的陳默看了看自己的衣服,不禁臉色一變!
陳默此時穿的是古塔宗弟子的衣服!
“我應該在參加昭天宗門派的試煉,怎麼來到了這裡!!”陳默強忍住心中的驚訝,拍了拍昏昏沉沉的腦子。
他剛才居然在顛簸的舟船中睡著了,剛才的可能是在做夢!陳默掐了掐自己的胳膊,疼,這是真的,但他不記得自己是怎麼逃出來靈石礦的了,隻能依稀的想起在秦風郡之後的事情,這不禁令陳默心中一沉。
到底哪一個才是真實的?
陳默知道,越是這樣,就越要冷靜,否則自亂了陣腳更加麻煩,他首先摸了摸自己的臉,再次用力的捏了幾把,真的很疼,也就是說,他現在身處的位置是真實的,之前什麼參加昭天宗試煉的才是夢境。
就在此時,陳默才想起了自己的身份,他是古塔宗棄徒,一個月前被天劍宗的弟子們擒下關進大牢,將一切隨身物品全部沒收,幾天前被押出來就上了這昏無天日的封閉舟船裡,連現在是什麼時候都不知道,也不知道現在身處哪裡。
“吱!”
舟船的門開了,陳默與眾人眯起眼睛,盯著外麵的光線看去,應該是夜晚吧?陳默心想著。其他人也顯然沒有適應,都呆坐在原地沒動。
“一群賤奴,還想讓老子請你們出來嗎!”
外麵的一個頭戴方形麵具的修士怒罵著,手持皮鞭站在舟船前虎視眈眈的說道:“最後一個出來的奴隸,死!”
陳默嚇得一個激靈,他不想死,此時身體的潛能爆發,壓了幾個同門的身體,一骨碌的從舟船之內滾了出來,下一瞬,又有幾個古塔宗同門從舟船內爬出來,眾人魚貫而出,而那個瘦弱青年顯然是動作遲緩了,比眾人的反應慢了一些,留到了最後。
“你!”持鞭之人一指陳默,又同樣指了指剛才先出來的兩人,喝道:“滾一邊去!其他的給我排好隊,一人一鞭子!最後那個,去個人殺了!”
陳默心中一凜,連忙與那身手敏捷的兩人站到了一旁,隨後,就是那持鞭之人的手段了。
“啪!”
一道殘影在半空中劃過,狠狠地抽在了第四個出來的古塔宗同門的大腿上,當即血花四濺,他身體一個踉蹌,險些沒站住,痛苦的哀嚎聽的陳默未挨罰三人身體一顫。
陳默這才發現,這持鞭之人的皮鞭上,有許多微不可查的小刺,這抽一下沒有血就怪了,就這麼一會兒,持鞭之人已經連抽了七八人之多,待到第九人,此人有些粗壯,持鞭之人剛剛要出手教訓,他忽然身手搶奪,欲將鞭子奪過勒死他!
“賤奴敢對老子出手,反天了!”
持鞭之人也不是第一次遇到這種膽大之人了,手上動作比他還快,“啪”的一掌拍在了壯漢的胸口,後者如斷線的風箏一樣飛出數米遠。
持鞭之人發怒的朝地上吐了口唾沫:“媽的,今天不抽死你老子跟你姓!”一邊說著,一邊拿著皮鞭大步的趕了過去。
四周還有天劍宗的守衛,他們各個頭戴麵具,看不出情緒變化,似乎對眼前場景習以為常了,在古塔宗眾弟子的目光之下,持鞭之人啪的一下,用足力氣,一鞭子抽在了先前動手之人的後背上,頓時皮開肉綻,鮮血直流。
陳默的呼吸開始急促起來。
“啪啪”
那反抗之人除了第一下發出了一聲痛苦的悶哼之外,再以後就沒有發出任何聲音了,這片暗無天日的場地內,隻有持鞭之人不停地甩鞭之聲,足足打了五六十鞭,將那人打的血肉模糊,已看不清身體的具體部位後,他才住手停下了。
“看到了嗎,這就是反抗的下場!”持鞭之人有些意猶未儘,又盯著排好隊等待抽打的眾人看了一圈,令古塔宗眾弟子毛骨悚然。
忽地從遠處的洞穴內鑽出一人,也待著冰冷的麵具,隻露出了兩個小洞,讓眼睛能看到前方的道路,他見持鞭之人剛剛將一人活活打死,皺了皺眉,說道:“老張,你怎麼又這個樣子!”
叫老張的持鞭之人冷哼了一聲:“他反抗,難道不該死?”
“好了,到此為止吧,李執事還等著見到這批人,你再打死幾個就沒法交差了,”後者聽他這麼說,看了那些還沒受罰的古塔宗弟子一眼,道:“算你們走運,都滾吧!”說罷,收了鞭子回到了不遠處房子裡,等待著下一批奴隸的到來,
先前攔下持鞭之人的那個麵具修士開口道:“諸位道友,稍後李執事會為大家解除禁製,並且教你們如何在此地生存,大家聽好,我要說的是,來到這裡不要反抗,按時完成任務,天劍宗不會亂殺無辜的,聽懂了嗎?”
無人回答他,可能是被之前那持鞭之人的舉動嚇到了,也可能是為自己的命運前途感到擔憂。
這裡視人命如草芥,來到了這種地方,生死就全由人家的掌控之中了,陳默很不喜歡這種感覺。
越是感到恐懼的時候就越應該冷靜,陳默長舒了幾個呼吸,調整了一下心態,不然一直處於恐懼中,即便是能做出正確判斷也會因為情緒乾擾出現錯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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