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風附在夏曉雪耳邊道。
“夏警官,這是盜墓,咱們趕緊走,不能摻和這種東西。”
然而夏曉雪卻沒有動,反而平淡的道。
“是的,這就是盜墓。”
她的臉上平靜如水,就像是在看一件極其平常的事一樣。
蹲在地上倒騰東西的幾名盜墓賊,似乎聽到了秦風說的。
三名漢子站了起來,手放在腰上,露出二十厘米長的短刀,其中兩名移動到秦風身後,把出口堵住。
剩下的那個臉上遇到刀疤的漢子,警惕的看著秦風,他的眼神中帶著殺氣,真正的殺氣不是有多麼凶狠,不是有多麼暴戾。
而是很平淡,他的眼睛裡一點感情沒有,仿佛一灘死水。但是這攤死水卻讓人望而生懼,仿佛你在他麵前根本不個人,而是一隻羊,一隻蟲子,隨隨便便就可以宰了你。
秦風知道,現在就算自己想走也走不了了,已經上了賊船,想下船的話,那隻能是具屍體。
“夏警官,你坑了我。”秦風說道。
夏曉雪突然抱著秦風的脖子,裝作親熱的樣子,然後在秦風耳邊輕聲道。
“等會你把每一樣上來的寶貝記在心裡,無論真假好壞都要仔細的記住,聽明白了麼?”
秦風心裡歎了口氣,暗暗的點了點頭。
夏曉雪換上一副笑臉,轉身朝對麵的疤臉漢子道。
“這是我請來的朝奉,對咱們道上規矩不大懂,不過請放心,絕對靠得住。”
秦風也趁勢陪笑道。
“對不起大哥,咱從沒見過這場麵,這回開了眼界了,咱絕對靠得住。”
疤臉漢子這才放下了對秦風的戒備,然後鴨嗓般的聲音道。
“可以開始了麼?”
夏曉雪點頭。
“開始吧。”
疤臉漢子敲了敲地麵,衝下麵喊道。
“起貨。”
洞口邊上的繩子動了動,然後那名漢子抓起繩子往上拉。
隨著繩子的拉動,一個土簍被提了上來,裡麵堆放著十幾件滿是塵土的瓶瓶罐罐。
疤臉漢子將裡麵的東西倒在帆布上,然後又把土簍扔了下去。
如此反複幾次,帆布上堆滿了幾十樣寶貝。
那個香港口音的錢老板,看到帆布上的寶貝,兩眼放光。
“哎呀,寶貝啊,都係寶貝啦。”說著蹲下去剛想上手去摸。
‘唰’一柄二十厘米的短刀插在錢老板手指前不到兩公分處。
旁邊一名盜墓賊的腳踩在刀柄上,冷聲道。
“懂不懂規矩,還沒開席呢,滾回去等著。”
那錢老板嚇的一屁股坐在地上,悻悻的爬起來回到原來站的地方,他身後的三名大漢一句話都不敢說。
在這裡,不管你是什麼身份,都要按規矩來,若是破了規矩神仙都保不了你。
這些土耗子可都是腦袋掛在腰上吃飯的,天天跟屍體打交道,活人在他們眼中跟死人沒什麼兩樣。
當最後一簍東西被提上來之後,疤臉漢子對夏曉雪道。
“你攛的局,你上手吧。”
然後又衝著錢老板幾個人道。
“你們幾個站著不要動,不準摸,不準問,更不準搭話,挑好貨後,付錢走人。”
錢老板連連點頭。
“曉得,曉得。”
然後衝秦風道。
“老弟,全指望你了,隻要你挑出來的東西,我全要。”
並不是墓裡出來的東西就是寶貝,墓主人的身份不同,陪葬品的規格也不同;。
一個王侯貴族的墓,裡麵的東西自然是寶貝,瓶子那都是官窯的,玉器那得是上等的籽料,墓主人有這個實力。
但若是一般的墓,裡麵的東西那就不一定了,同樣是一件瓷器,那可能就不是官窯的,玉器也可能是粗玉,這樣的東西雖是老物件,但稱不上寶,能賣些錢,但賣不多。
所以錢老板才對秦風這麼客氣,因為這裡隻有秦風懂古董。
夏曉雪帶著秦風蹲在帆布前,輕聲跟秦風說。
“還記得我剛才跟你說的話麼?”
秦風點了點頭,便上手挑選帆布上的東西。
上麵的東西有一半碎了的,能看到出來有很多是搬運的過程中弄碎的。
這些墓裡的東西在古玩行裡那可都是大寶,若是得到一樣恨不能藏在心裡,落上一丁點的灰塵都心疼。
但是這些大寶,在土耗子眼裡跟平常的瓶瓶罐罐沒什麼區彆,弄碎幾樣他們也毫不在意。
隻要這一個墓裡出一兩樣好東西,就足夠他們吃好幾年的。
秦風起手拿起一件瓶子,吹了吹上麵的灰塵,瓶身上露出青花釉的圖案。
秦風隻上眼一瞧就知道這是一件珍品。
瓶身上沒有瑕疵,而且從釉質上看是出自官窯之手,從瓶子的造型以及製作工藝上來看,這是宋朝的寶貝,這是座宋朝的古墓。
秦風有拿起旁邊的一個瓶子,這兩個瓶子剛好湊成一對,而且兩個都沒有瑕疵,保存完整。
秦風仔細看了幾遍兩個瓶子,把所有的細節都記在心裡,然後這才將兩個瓶子放到右手邊。
秦風一件一件的挑著寶貝,爛掉的銅錢、不是出自名家之手的字畫等等一些稱不上寶的東西,秦風全放到左手邊。
其實這些東西秦風隻一眼就能知道那件是寶,哪件算不上寶,但是夏曉雪先前叮囑過自己,讓自己仔細記住每一樣寶貝。
所以秦風看的非常仔細,也非常慢。
那疤臉漢子有些不耐煩。
“快點,彆磨磨蹭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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