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孩紮著兩個馬尾，頭發臉上臟兮兮的，穿著老式的花布粗衣，腳上手工做的布鞋露出大拇腳趾。
而那漢子穿的也很寒酸，臉色蒼白，嘴唇乾裂。
看這樣子，這父女倆確實是窮途末路，很久沒有吃飯了。
這父女倆的打扮，跟乞丐差不多，很容易被人當成乞丐的。
秦風心想，這兩人要是去乞討絕對比他做包袱齋掙得多。
然而，小女孩又把那二百塊錢還給了葉小倩。
眨著大眼睛認真道：“阿姨，我們不是要飯的，秦風們是賣古董的，您就看一看爸爸的東西吧。”
小女孩乖巧的讓人心疼，最難得的是她竟然沒有收那兩百塊錢。
葉小倩看了秦風一眼道：“秦風，要不咱們就隨便買兩件東西，我付錢。”
秦風也有這個想法，就全當做好事了。
秦風衝那漢子道：“老哥，把東西亮出來吧。”
那漢子高興的取下帆布包，然後打開袋子，裡麵零零散散的十幾樣古董。
秦風大體看了一遍，袋子裡的東西多數是贗品，隻有那麼一兩件是真貨，而且也是價值很低的東西。
秦風看完東西後，那漢子滿臉期待的問秦風：“老板，有相中的沒？”
這漢子也不套秦風的話，也不跟秦風講古玩行裡的規矩，也沒有用包袱齋管用的套路。
秦風猜這人一定是做這行不久。
秦風問他：“老哥，你做這行多久了？”
那漢子眼神躲閃，猶豫了一會道：“我常年做這一行，已經做了十幾年了。”
秦風咧嘴一笑，他顯然是說謊。
古玩這一行，一旦讓人知道你是個新手棒槌，那人家就往死裡宰你。
這漢子顯然也知道這個道理，所以沒有跟秦風說實話。
小女孩嘟著嘴道：“爸爸，不能說謊話。”
然後扯著秦風的衣角道：“叔叔，我爸爸以前不是做這個的，爸爸以前是種地的，我們剛來這裡不到一個月呢。”
小女孩的天真逗的秦風跟葉小倩都咧嘴笑了出來。
那漢子一把將小女孩拉了過去，尷尬道：“彆聽小孩子胡說，我以前就是做這個的，這袋子裡麵的東西你要是有相中的話，隨便出個價您拿走。”
這漢子說這話的時候，可能連自己都覺得不好意思了，不敢看秦風的眼睛。
秦風問道：“你說你做這一行很多年了，那秦風問你，你這一行在古玩圈裡叫什麼？”
那漢子支支吾吾半天道：“叫、叫包袱軍。”
還行，算他勉強答對了。
秦風繼續問道：“那你知道包袱軍是由來麼？”
那漢子想了好一會，臉憋的通紅說不出話來。
葉小倩戳了秦風一下，埋怨道：“秦風，你乾嘛呢，你管大哥以前做什麼的乾嘛，隨便買兩樣東西就行了。”
那漢子抬起頭，眼眶泛紅，衝秦風道：“老板，我跟你說實話吧，我確實不是做這一行的，這袋子裡的東西大部分都是我從彆的地方進的貨，就那麼幾樣是老家帶過來的。”
那漢子頓了頓繼續道：“老板，一看您就是行家，我這些破東西入不了您的眼，打擾兩位了。”
說完，拉起小女孩就要走。
秦風喊道：“等一下。”
那漢子回身警惕的看著秦風。
哎，他那種即使無奈又有警惕害怕的樣子，讓秦風非常的心酸。
一個新手棒槌，無師無門單身闖進古玩圈，一定吃了不少的苦，被不少的人刁難過。
要不然他也不會有這種反應。
“老板，東西我不賣您了行麼。”那漢子懇求的語氣，他擔心秦風找他事。。
身邊的小女孩看到爸爸的樣子，也害怕的躲到漢子身後。
葉小倩氣的在秦風腳上狠狠的踩了一腳，責令秦風的語氣道：“你再給我胡來，我可要生氣了。”
秦風疼的倒吸冷氣，白了一眼道：“你懂什麼，我這都是為了他好。”
葉小倩不服氣道：“為他好？你把人家逼成那樣了，還說為了人家好？”
秦風無奈道：“他要是不跟我說實話，我怎麼放心幫他把東西全部出手呢？”
葉小倩吃驚道：“什麼？你說你能幫他把袋子裡的東西全都賣掉？”
秦風瞪了葉小倩一眼：“大驚小怪的，這很難麼？”
秦風走到你那漢子身邊，儘量表現出和藹的笑。
“大哥，你不要誤會，你袋子裡雖然沒有我相中的東西，但是我可以幫你把東西全部出手，而且還是以很高的價格。”
那漢子驚訝的看著秦風，似乎有點不敢相信。
許久後才支支吾吾的問秦風：“老板，您的意思是不為難我，而且還幫我把這些假東西全部賣掉？”
秦風笑道：“當然了，而且你這裡麵的貨也不全是贗品，有那麼兩三件是真貨。”
漢子又驚又喜，不敢相信的問道：“老板，咱倆素昧平生，你為什麼這麼幫我？”
秦風看了一眼小女孩，捏了捏小女孩的腮。
“為了讓小丫頭能吃上飽飯。”
秦風接過漢子肩上的帆布包，一手牽著小女孩。
衝漢子道：“認真看，好好學，我隻教一遍。”
然後秦風背著帆布袋子走進市場，那漢子跟葉小倩跟在秦風的身後。
做包袱齋這一行，靠的就是經驗、眼力還有嘴皮子，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
同樣的道理，見什麼樣的人賣什麼樣的貨，東西在你手裡，是真是假全看你怎麼玩，怎麼套路。
古玩這東西本就是真真假假，真到假時真亦假，假到真時假亦真。
有時候，你把真東西賣給不識貨的，他還覺得你在騙他。
你把假東西賣給他，他反倒是很高興。
全看你用什麼樣的套路把東西賣出去。
秦風背著帆布包，察言觀色，遇到不同的人用不同的套路賣給他們東西。
每一樣東西秦風都用不一樣的套路，隻演示一遍。
至於那漢子能學多少，就看他的悟性了。
不到兩個小時的功夫，秦風將袋子裡的東西全部出手了。
而且有好幾件贗品，都當成真品賣了出去。
這一袋子的東西，總共賣了差不多二十萬左右。
秦風將錢交到漢子手裡。
“好了，東西都買完了，我是怎麼賣的你也看到了，能學多少就看你的悟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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