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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好意思阿姨,您指的客觀的評價是……”
“哈哈哈,彆緊張,我們沒彆的意思,就是想了解了解玉兒的近況,那孩子都好幾年沒回家了,有什麼委屈都藏在心裡,也不肯跟我們說,你把你知道的有關玉兒的事告訴我們就好了。”
梁紅翡笑嗬嗬地看著韓晝,身邊的歐陽文豪臉上卻有些掛不住了,低聲嗬斥道:“你怎麼什麼都往外麵說!”
說什麼玉兒好幾年不回家,有委屈都藏在心裡不肯說,這不就等於在告訴彆人他們做父母的和女兒關係不和嗎!
“我說的是實話,你還不敢認了?就知道死要麵子,要麵子能讓玉兒今年回來吃年夜飯嗎?”
梁紅翡埋怨地看了丈夫一眼,隨即繼續笑臉看向韓晝,“孩子,你快跟阿姨說說,玉兒最近過得怎麼樣?”
歐陽文豪悶哼一聲,扭頭看向彆處,似乎有些不高興,但豎起的耳朵顯然足以表明他也很想知道女兒的近況。
韓晝裝作沒有看到夫妻倆之間的小矛盾,笑道:“我覺得歐陽老師最近過得挺好的。”
“孩子,你要跟我們說實話。”歐陽文豪立即看向他,皺眉道,“不能因為玉兒是你的老師就故意偏袒說她的好話。”
“瞧你這話說的,你是巴不得玉兒過得不好是吧?不許再插嘴了!”
梁紅翡對於丈夫的一再插嘴十分不滿,扭頭狠狠警告了他一句,這才換了個柔和的表情看向韓晝,歉意道,“你也彆怪你叔叔老打岔,玉兒的姑姑前陣子才跟我們說過,說玉兒過得不太好,他也是關心則亂。”
“我理解。”
韓晝笑了笑,“每個人都習慣從自己的角度看待問題,歐陽老師的姑姑說她過得不好是出於她的視角,我覺得歐陽老師過得好同樣是出於我的視角,總之在我看來,歐陽老師受學生愛戴,有喜歡的工作和生活,每天都很開心,她過得當然很好。”
梁紅翡瞪了丈夫一眼,示意他不要插嘴,緊接著笑容苦澀道:“可我聽說玉兒在學校裡總是受傷,一學期有一半的時間要坐在輪椅上,另一半時間則是躺在病床上,她過得真的好嗎?”
韓晝搖搖頭:“歐陽老師平時太專注那些數學研究了,導致她在其他方麵有些粗心大意,受傷是在所難免的事,不過即便受傷,學校裡的每個人都會關照她,況且歐陽老師最近已經沒有受過傷了。”
當聽到韓晝自然而然地說出女兒是因為過度專注一件事才導致在其他事情上粗心大意,梁紅翡像是怔了一下,緊接著意外道:“你說玉兒最近沒有受過傷了?”
“對。”韓晝展示了一下身下的輪椅,半開玩笑道,“所以她已經把輪椅租借給我了。”
梁紅翡正想問問韓晝為什麼會坐上輪椅,然而憋了半天的歐陽文豪終於忍不住開口了:“在學校裡有人照顧有什麼用,回到家裡還不是一個人。”
這突如其來的一句話頓時使得氣氛有些壓抑。
沉默片刻,韓晝笑道:“很多人回到家裡都是一個人啊,我也是,可我覺得我過得就挺好的。”
“男人就該頂天立地,學會一個人生活是應該的,不然將來怎麼成為家裡的頂梁柱?”歐陽文豪搖搖頭,顯然覺得這是一件理所應當的事。
不是,合著你的意思是男人就該生活獨立,女人就是另一套標準唄?
韓晝心中吐槽,他和歐陽老師聊過很好幾次,知道對方的父親是一個比較迂腐的人,還守著過去那套陳舊的觀念,認為女人就該儘快結婚相夫教子,事業什麼的都該是男人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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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歐陽老師顯然無法接受這一理念,她雖然從未想過當一個女強人,但不想輕易放棄工作,更不想早早就結婚生子,隻想擁有屬於自己的生活。
正是因為雙方誰都說服不了誰,歐陽老師才會久久不回家,以免落得個剛進家門就被抓去相親的下場。
據歐陽老師所說,她的父母最近之所以會頻繁來電,除了因為過於思念久久沒有聯係的女兒之外,也是因為從她的姑姑那裡得知了她“沒有照顧自己的能力”這件事,想要借題發揮,逼她儘快回家相親。
誠然,歐陽老師父母的本意是為了她好,畢竟女兒缺乏照顧自己的能力,如果有一個能隨時陪伴在身邊的人顯然是一件再好不過的事,但這明顯罔顧了當事人的感受。
現在是自由戀愛的時代,可不講什麼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韓晝無意去糾正歐陽老師父親的觀念,他現在隻需要不斷強調歐陽老師過得很好,也能夠好好照顧自己就行了,歐陽老師的母親看起來並不是一個迂腐的人,在家裡也有足夠的話語權,是一位值得拉攏的友軍。隻要能得到對方的支持,歐陽老師或許就能輕鬆一點了。
他收回思緒,沒有接歐陽老師父親的話,而是強調道:“歐陽老師過得很好,學校裡的大家都很尊重她,也很喜歡她,甚至很難離開她,這就是我想說的。”
浴室裡的水聲已經停了,想來歐陽老師很快就會從浴室裡出來了,他要找個機會去和對方串串口供,免得有些事說漏了嘴。
“那你喜歡玉兒嗎?”
就在這時,一個激動的女聲忽然在韓晝耳邊想起。
他愣了愣,這才注意到視頻中歐陽老師的母親正直勾勾地盯著自己,臉上掛著神秘莫測的笑容。
這個表情……
韓晝總覺得這個表情似曾相識,過了兩秒才想起在哪裡見過――這不就是那個cp頭子經常掛在臉上的八卦笑容嗎?
不是,你說的喜歡和我說的喜歡是一個意思嗎?
他嘴角抽搐,看來歐陽老師的母親也不太正常,這家夥該不會覺得自己和歐陽老師有什麼不正當的關係吧?
等等……好像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
韓晝突然想起一件事。
幾天前,歐陽老師為了不讓父母喋喋不休提相親的事,不得不在電話中謊稱自己已經有了男朋友,而他當時正好被抓去客串了一下。
如果沒記錯的話,當時電話裡主要是一個女人在說話,顯然就是歐陽老師的母親。
韓晝倒吸一口涼氣。
既然自己能記得對方的聲音,那對方為什麼就不能記住自己的聲音?
他總算明白了歐陽老師的母親看自己的眼神為什麼怪怪的了,這不明擺著把自己當成歐陽老師的男朋友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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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歐陽老師的父親似乎已經忘了他的聲音,否則就憑對方那守舊的觀念,一旦得知身為老師的女兒和學生相戀,隻怕會氣得吐出一口血來。
想到這裡,原本舉止隨意的韓晝頓時有些坐立不安起來。
偏偏就在這時,浴室裡忽然響起了歐陽憐玉的聲音:“韓晝,幫我把臥室裡的睡衣拿過來!”
或許是擔心韓晝聽不見,這句話喊得頗為嘹亮。
如果是平時,韓晝肯定會笑嗬嗬地詢問對方是不是粗心大意把換洗衣服打濕了,可此時神色一僵,尷尬地看著視頻中的兩人。
視頻中的兩人同樣神色各異,歐陽文豪驚疑不定道:“剛剛是不是玉兒在的聲音?好像說什麼幫她把睡衣拿過去……玉兒不是在廚房洗水果嗎,拿睡衣過去乾什麼?”
思索片刻,他忽然瞪大眼睛,“難不成玉兒是在洗――”
“你什麼耳朵,衛衣!玉兒說的分明是衛衣!”梁紅翡打斷他的話,沒好氣地說道,“連睡衣都來了,難不成你覺得玉兒是在洗澡不成?”
“衛衣……玉兒說的是衛衣嗎?”歐陽文豪愣了愣,有些不確定地問道。
“不然呢?叫你平時多和年輕人交流,現在很多年輕人都喜歡把衛衣當圍裙用的,這點常識都不知道,依我看玉兒是準備下廚了,你說是不是啊,小韓?”梁紅翡笑嗬嗬地看向韓晝。
阿姨,還是你會胡說八道……
韓晝笑著點點頭:“是的,歐陽老師好像在準備做飯了。”
他現在有百分之八十的把握可以確定,歐陽老師的母親一定是把自己當成歐陽老師的男朋友了!
他可從來沒聽說什麼衛衣當圍裙用,這已經是相當明顯的掩護了。
對此他既慶幸又擔憂,怎麼感覺對方好像對自己很滿意似的,要是真把自己當成未來女婿可怎麼辦……
“現在才開始做飯啊,玉兒平時工作應該挺忙的吧……”梁紅翡似乎有些心疼,“那我們就不打擾了,你快把衛衣給玉兒送過去吧,讓她有空回個電話就行。”
“好的,我馬上去。”
韓晝暗暗鬆了一口氣,正要掛斷,忽然想到了什麼,說道,“對了叔叔阿姨,你們其實沒必要讓其他人客觀地評價歐陽老師過得好不好,我認為這其實是一件很主觀的事,而且主要還得看當事人――”
“隻要歐陽老師覺得自己過得好,那她就過得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