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晝不太清楚狀態欄是如何給一個人的屬性進行判定的,不過大致有些猜想。
如果單論魅力,他不是沒有見過和他一樣擁有七點魅力的人,但那些人大多不如他長得帥。
這不是自戀自誇,而是來自他人的評價。
而在體力方麵,他昨天在修改成“奄奄萬息”狀態後體力高達八點,卻依舊被體力隻有七點的古箏牢牢鉗製,雖然不至於被扭斷手,但他感覺自己的力量其實並沒有超過古箏多少,甚至可能壓根沒差距。
古箏喜歡鍛煉,還練過防身術,或許掌握有一定的發力技巧,不過即便有這方麵的影響,也還是足以說明問題。
韓晝認為這或許跟狀態欄判定的屬性並不精確有關,每一個數字並不是一個固定的數值,而是一個存在波動的區間。
很簡單的例子,即便是同樣數值的體力,兩個人的身體素質也不可能完全相同。
例如同為七點體力,或許有人隻是堪堪達到這個標準,而有人卻是已然達到這一數值的極限,甚至逼近八點也不是沒有可能。
更彆說體力本就是個籠統的概念,還可以細化為速度力量耐力等多個方麵,即便同數值也不可能完全一樣。
也就是說,同樣數值屬性的人其實是存在差異的。
至於為什麼狀態欄對屬性的判定如此籠統,韓晝也不清楚,不過非要想個原因的話,理由應該也不複雜——
這又不是遊戲世界,沒有必要非得分個你強我弱,自然也就沒必要把屬性羅列得那麼清楚了,更何況一個人的一切必然是會隨著時間不斷改變的,魅力更是如此。
氣質無疑屬於魅力的一部分,而這東西肯定是無法輕易用數值判定的,而且魅力是偏主觀的東西,不同人有著不同的審美,所以屬性存在區間很正常。
韓晝想了想,目前在他身邊且熟識到能夠看到屬性的人當中,古箏的魅力是最高的,而她也無疑是個不可多見的美少女,顏值足以吊打大部分七點魅力的人,從這點來看,每一個屬性區間的下限標準應該還是相當嚴格的。
不過如果有朝一日能看到莫依夏的屬性的話,想來對方魅力肯定也不會低於八點。
至於韓晝自己嘛,他粗略估計了一下,他現在的魅力應該是站在七點的巔峰,隻差臨門一腳就能踏入八點之境了。
想到這裡,韓晝突然回過神來,心說自己該不會是被林安宇那家夥給帶偏了吧,連忙收回亂七八糟的思緒,看向鏡中的自己。
因為身體虛弱的緣故,韓晝其實是偏瘦弱的,雖說有狀態欄加持,不至於讓他整天頂著一張病入膏肓的臉,但膚色還是有些偏白,給人一種病弱書生的即視感。
接近一米八的個子,身材修長,容貌俊朗,眼神中有種淡淡的平和,笑起來會給人一種很好親近的感覺,此時身穿黑色西裝,更是為其添了幾分溫文爾雅之感。
當然,韓晝並不覺得自己溫文爾雅,要是條件允許的話,他其實想更健壯一點,大學打個兩年半的籃球,說不定可以成為一個陽光開朗的大男孩。
走出換衣間,推開走廊儘頭的門,隻見林安宇正站在房間給一群身穿黑色西裝的年輕人訓話,講解著等會兒的注意事項。
很顯然,這些就是即將進行特工表演的年輕人,乍一看的確都擔得起英俊二字。
韓晝好奇表演為什麼不需要排練,林安宇解釋說這本就是討他堂妹開心的娛樂節目,不用太正式,失誤了也沒關係,隻用穿西裝端著槍上去走一圈就好了。
他還特意給每個人準備了一副墨鏡,美其名曰增加魅力。
但韓晝卻不那麼想,直到不久前走進酒店的那一刻他才意識到這次生日聚會有多少人,林安宇口中的“小聚會”好像和他想象的不太一樣。
在這麼多人麵前裝酷其實還好,但端著玩具槍就多少有些尷尬了,戴墨鏡的真正原因應該是為了讓他們掛不住的時候掩飾尷尬吧……
思索間,林安宇停下訓話走了過來,上下打量了一番,嘖嘖稱奇道:“不愧是能在顏值上擊敗我的人,這身西裝和你很搭嘛。”
在場所有人都穿著黑色西裝,隻有這家夥騷包要穿件白的,嘴上還說的很好聽,說什麼主要是為了等會兒吸引大家的注意力,好讓眾人不那麼尷尬。
他倒是知道會尷尬……
現在的韓晝的確吸人眼球,房間裡的人基本都讚同林安宇的看法,想來這就是所謂的“鎮場之人”了,顏值高的人穿什麼都帥,穿對了更帥。
不過沒想到這些人中居然還有韓晝的高中同學孟飛翔,林安宇之前沒提過,他過來打了個招呼,笑道:“好久不見了,韓晝。”
韓晝回以笑容:“也沒多久,一個多月吧。”
“我就知道林安宇肯定會把你拖過來的。”孟飛翔顯得很熱情,寒暄了幾句後問道,“不過聽說他是在古箏家的小區外麵找到你的”
韓晝看了林安宇一眼,後者舉目望天,一副“我什麼都沒說過”的樣子。
他收回目光,點頭道:“是。”
孟飛翔猶豫了一會兒,說道:“雖然有些話不該說,但古箏應該不喜歡你接近她吧……這會不會不太好”
“誰說古箏反感了”
韓晝還沒說話,林安宇反倒先開口了,打趣道,“不喜歡韓晝接近難道喜歡你嗎,她沒告訴你她家住哪吧”
“可在班裡的時候……”
“你懂個屁,那時候大家的首要任務是學習,看事情不能隻看表麵。”
林安宇沒好氣地打斷他的話,三言兩語將其打發到一邊,下一秒就感覺身邊投來一道冰冷的目光。
他連忙訕笑道:“你放心,我沒告訴那小子古箏住哪裡。”
韓晝有些無奈:“我知道你不會亂說,不過你是不是天天背著我編排我和古箏”
“沒有沒有,這麼可能。”
林安宇連忙否定道,“我都是當麵編排的,這不前兩天還當麵說你是舔狗嗎不過我今天才知道是我錯了,原來伱們藏得那麼深,嘿嘿嘿。”
他挑了兩下眉頭,臉上曖昧的笑容讓韓晝很不適應。
事實上,林安宇本來也是不清楚古箏的住址的,之所以會知道,是因為在高中某個下著暴雨的假日裡,他突然接到了韓晝的電話,讓他去花都小區接一下對方。
而在林安宇帶著司機趕到時,看到的卻是猶如偶像劇一般終生難忘的一幕:
大雨如簾幕,四周寂寥無人,隻有嘩啦啦的雨聲。
韓晝獨自站在暴雨中,腳邊掉落的雨傘被狂風吹得老遠,他低著頭,臉上流淌的不知道是雨水還是淚水,似乎十分痛苦的樣子,頭發潮濕,已然被大雨淋成了落湯雞。
而古箏則是站在亭子裡,正表情凶狠地說著什麼,還伸手拉扯,似乎想搶奪韓晝手中未撐開的傘。
大雨肆虐,寒風如刀,瘦弱的韓晝像是被全世界所拋棄一般,林安宇當即腦補出了數個青春校園偶像劇的狗血情節,不由怒火中燒,下了車便衝進雨中把韓晝拖進車裡。
也正是從那一天起,林安宇開始對韓晝的舔狗行為深惡痛絕,他認為故事是韓晝哪怕是冒著大雨也要跑去討好古箏,卻遭到了對方的嚴詞拒絕。
事後這家夥好像還發了燒,也不知道算不算自作自受。
這種事當然不能怪古箏,不過林安宇多少有些看不爽這家夥,長得那麼漂亮卻連朋友都沒有幾個,足以說明這家夥有多討人厭了,也不知道韓晝到底看上了她哪點,分明自己條件也不差的,非要當舔狗。
然而事實上,當天真正的情節其實是這樣的——
韓晝刷完積分正準備回去,突然天降暴雨,偏偏地鐵也好巧不巧的在那一天停運了,而花都小區屬於老城區範圍,地處偏僻,周圍基本打不到什麼車。
古箏得知這一情況後急匆匆地跑下了樓,忸怩片刻後咬牙讓韓晝乾脆在她家住一晚再走。
但韓晝卻不答應,當時古箏的父母都不在家,孤男寡女同住一晚無疑會對一個高中女生的聲譽產生極其惡劣的影響,要是傳到學校裡就更糟糕了。
可古箏卻擔心這麼大的雨會出問題,見韓晝拒絕反而更來勁了,無奈之下韓晝這才不得不讓林安宇來接自己。
兩人爭執的其實是這個,當時的情況也沒有那麼淒楚,誰知完全被林安宇腦補成了另一個故事。
之後韓晝倒是有解釋過,但林安宇卻全當笑話聽了——開什麼玩笑,一個女生讓男生在家裡住一晚,對方不答應女生反而還急了
你當是小說呢
他隻當韓晝是在自我麻痹,心酸之餘更是恨鐵不成鋼。
雖然隻去過花都小區這麼一次,但韓晝和古箏兩人的相處模式已經在他腦海中完全定型了——一個硬舔,一個冷拒,就是這麼狗血的都市大劇。
更彆提在班上古箏也始終對韓晝愛搭不理了。
林安宇還以為每天韓晝去找古箏就是在門外哀求呢,都在考慮要不要把他打醒了,誰知今天才發現好像不是這麼回事。
他剛剛在車上看到了古箏給韓晝發的消息,居然問他明天什麼時候過去,晚的話她家會多做一人份的晚飯,當時下巴都快掉下來了。
他意識到自己發現了真相——韓晝這小子哪裡是舔狗,分明是早就不聲不響地把古箏拿下了嘛!
甚至於在韓晝心裡,那些一直說他舔狗的人隻怕早就被當成蠢狗了。
當然了,他肯定不在此列,畢竟他是對方最好的兄弟嘛。
見林安宇的表情層次如此之豐富,韓晝就大概知道這蠢狗在想些什麼了,提醒道:“你彆想那些有的沒的。”
“我可什麼都沒說。”
林安宇嬉笑一聲,突然壓低聲音道,“孟飛翔那小子喜歡古箏,所以剛剛才會故意嗆你,不過他還不如你呢,還教起你做事了。”
韓晝一愣,看了不遠處的孟飛翔一眼:“是嗎,我倒是沒怎麼看出來。”
“你沒看出來的還少嗎,喜歡古箏的人多了去了,隻是那家夥很難相處,再加上大家看到了你的‘慘敗’,所以自然也就沒人和她表露心聲了。”
韓晝更納悶了:“古箏很難相處嗎”
林安宇卡殼了一下,好半天才把“不難相處嗎”這句話給憋回去,臉上露出意味深長的表情,拍著韓晝的肩膀道:“總之我支持你。”
“支持我”
韓晝感覺這句話好像在哪聽過。
“對,我支持你和古箏。”
林安宇自以為看清了所有真相,臉上滿是鼓勵之色。
就連表情都似曾相識,韓晝很快想起來了。
前天第一次見到莫依夏的時候這小子好像就是這麼說的,現在怎麼又換股了
還有……
你丫的是不是把正事給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