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秦天道臉色沒有絲毫的變化,反而帶著歉意,“這段時間的確是太忙了,無暇分身。”
“戰老教育的對,等皇妹出關之後,天道和諸位弟弟一同前往看望大監。”
不得不說,他的表現很完美。
忙,的確是忙,錯,也的確是錯了,最後還帶上了其他皇子。
不愧是大渝的大皇子。
就連秦公也是不由側目看著他,眸中很是欣賞。
其實在他心中,那個位置最好的人選就是秦天道。
“哦?”
“我說呢,原來是太忙了啊,大渝百府,貴為大皇子,的確需要操很多的心。”
“這麼一說,我這個老東西都慚愧了。”
說完,戰天麵露愧色,演戲嘛?
這個誰不會!
他戰天可是從底層一步一步走上來的,秦天道糊弄彆人還行,糊弄他?
想屁吃呢!
忙?
大渝皇子不得參政,他忙個叼的!
這下,就是秦天道臉色也是微變,但還是保持著風度,不過眸底卻是閃過一絲的怒火。
他隻是第一個開口而已,沒想到就被戰天給盯上了。
真是無妄之災。
“戰天!你彆給老夫惹事!”
秦公很是惱火,直接傳音警告著他。
大渝百官還有那些家族的人都看著,就算是有不滿,事後再說不行嗎?
一點臉麵都不留!
“知道了,秦公大人。”
戰天撇了撇嘴,隨後閉上雙目,要不是為了陳玄那件事,他都懶得來這裡。
秦公看他這死出,那心中的火氣是怎麼壓都壓不下去。。
“算了,算了,實力強了,脾氣大點正常,再說他就這破脾氣,和他置氣犯不著。”
一旁的柳公看他那臉色都快難看成碳了,也是急忙傳音安慰了起來。
“呼——”
秦公長長的吸了一口氣,隨後緩緩吐出,目光再次看向了兩根龍柱。
見狀,柳公也是鬆了口氣。
無奈的搖了搖頭。
“怎麼總感覺有些不對勁。”
柳升心中喃喃著,眼角的餘光瞥了一下不遠處的戰天。
“轟隆”
忽地一聲轟鳴聲。
兩根石柱緩緩震動了起來,同時爆發出耀眼的白色光輝。
而兩根石柱之間的門扉變的越來越清晰。
“皇妹要提前出關了。”
秦天道麵露激動,此時所有人的目光都彙聚到了門扉之上。
就是戰天也緩緩睜開雙目。
不過他在意的不是這個,而是渝皇還沒有出現。
“難道陛下不來麼?”
他心中喃喃著,若是如此的話,那
突然!
“鏘鏘”
一道尖銳的鳳鳴之音驟然出現。
緊接著,一道金色流光衝出了門扉。
眾人的目光瞬間被吸引。
“轟!”
金色流光飛到上空,轟的一下炸開。
一頭金色的鳳凰展翅,揮動著雙翼,點點金光緩緩從天而降,落在眾人的頭頂之上。
“好舒服啊!”
金色光點沒入這些人的體內,瞬息整個人都變的清爽了起來,有種大病初愈的感覺。
就連戰天也是露出了好奇。
伸出手掌,金色光點落在掌心之中。
“嗯?”
戰天神色一凝,隨後掌心收攏,金色光點瞬間被震滅,與此同時,所有要飄落在他身上的金色光點,全都不著痕跡的改變了方向。
隨後拍了下他身邊的康白,“不要動,不要吸收這些金色光點。”
“啊”
康白微微一愣,他吸收了幾顆,感覺還不錯。
怎麼戰老?
但是隨著戰天輕輕一拍,那些金色光點也隨之飛離了康白。
“原來如此!”
戰天現在是明白了,難怪陛下召集了百官還有大渝的這些頂尖家族。
感情是因為這個!
他微微抬眸,看向空中展翅的金色鳳凰,是那麼的璀璨而又奪目,但是哼哼!
“┗|`o′|┛嗷~~”
就在這時,一聲龍吟在皇宮中響起,一條金色巨龍騰空而起。
“國運之靈!”
此時有人大聲驚呼道。
隨著金龍越來越近,眾人看到了金龍的頭頂之上站著一道身影。
“參見陛下!”
數百人雙膝跪地,齊聲高呼。
就連大渝的這些皇子也是如此,唯有三公、戰天四人,躬身行禮。
這也是渝皇對他們的恩賜。
“免禮!”
渝皇的聲音響起,帝王的威壓徐徐從上空落下。
“多謝陛下!”
所有人齊聲謝恩,隨後緩緩站了起來,不過麵對帝威,全都微微低下頭,不敢抬眸直視空中的渝皇。
唯有戰天,微微抬眸瞥了一眼,但是立刻便是收回目光。
“完全恢複了。”
九重中期的實力,讓他的感知極為敏銳,雖然渝皇僅僅散發了一絲的氣息,但是他可以肯定,渝皇的傷勢已經完全恢複了。
“鏘鏘”
就在這時,鳳鳴聲再次響起。
下一刻直衝雲霄。
越飛越高,鳳鳴聲也越來越尖銳。
渝皇目光看向龍柱中間的門扉,神色有些複雜。
他也沒想到,秦楹竟然修煉出了法相之體。
大渝除了秦皇,沒人!
就連他也沒有!
突然!
一股強悍的氣息從門扉之中傳出,眾人的目光再次看向了門扉。
“好強啊!”
戰天暗道一聲,光是這氣息就不弱於八重了。
雙五之境真的能修煉到這種程度麼?
這一刻,連他都有些恍惚,單單這氣息來說,就是陳玄也不如秦楹。
當然實力的話那就不好說了。
甚至在戰天心中,更加的傾向陳玄。
沒有彆的原因,就是感覺他比較邪門。
瞬息!
一隻玉手穿過門扉,下一刻秦楹走出了門扉。
身穿紅色金邊的長裙,神色高冷,目光掃視,眾人紛紛低下頭,不敢與之對視。
這一刻如同一位帝王一樣。
一步踏出。
“轟!”
帝威!
秦天道不敢相信,看著眼前的秦楹,心中竟然在這一刻要臣服跪下。
何止是他,在場的幾個皇子眸光震驚。
怎麼會!
秦楹的身上怎麼會散發出帝威!
“不可能!”
秦天道心中嘶吼著,若不是要保持自己一貫的風度,此時完全都失態了。
血脈返祖他可以接受!
畢竟她是女的!
大渝從來沒有出現過一位女帝。
就連父皇也不敢輕易改變。
畢竟這涉及大渝。
但是此時秦楹的身上竟然出現了帝王才有的帝威。
這個他完全不能接受!
“皇妹你”
秦弘神色複雜,看著自己的親妹妹,他不知道該高興還是失落。
“嗬嗬!”
心中苦澀一笑,天意如此麼?
此時這些皇子全都心中複雜不已,甚至都快絕望了。
怎麼會這樣!
唯有戰天,心中笑了。
“老夥計,你今日真的應該來看看啊。”
之前柳升就因為渝皇的偏見,心中很是不滿。
現在嘛他剛剛瞥了一眼渝皇,那臉色真的是有些複雜,準備的說是難受!
“陛下這次真的是難受了。”
之前他否定了秦楹,但是現在又出現了這樣的變化,這就像一記響亮的耳光打在了他的臉上。
身為高傲的帝王,當然難受了。
“父皇!”
秦楹神色依舊高冷,微微行禮,隨後目光直視著金龍之上的渝皇。
身為公主,也是臣子,但是見到渝皇沒有下跪。
甚至目光直視!
無論哪一點,都是大罪,但是此時沒有任何人敢說。
“好!”
渝皇的臉上擠出了一絲的笑容,“父皇很高興!”
隨後一步踏出,緩緩走向了秦楹。
直到兩人隻有一步之遙才停了下來。
“你真的給父皇一個巨大的驚喜。”
“法相之體!”
“還是鳳凰!”
“還有帝威!”
渝皇的每一句話,都重擊在大渝這些皇子的心頭。
“大渝有你,父皇可以放心了。”
最後一句,讓這些皇子的心跌入了估計,秦天道低著頭,雙拳緊握著,甚至渾身都發顫。
一旁的秦公當然看出了他的異常。
心中歎息。
“靜!”
一個字!
在秦天道的耳邊響起,如同一道雷霆炸響!
“呼——”
秦天道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隨後緩緩抬起頭,擠出了笑容,對著秦公點點頭。
“不好受啊!”
秦公無奈,他也看好秦天道,奈何哎!
“多謝父皇誇讚!”
秦楹不卑不亢,麵對渝皇,此時的她和之前猶如天壤之彆。
就連渝皇頓時都恍惚了起來。
不知道這最後一段時間她在聖地之中發生了什麼?
“早知道就晚點閉關了。”
隻見渝皇伸出一隻手,“走,今日父皇宴請百官和大渝這些頂尖家族慶賀你出關!”
“多謝父皇!”
秦楹的臉上終於出現了一絲的笑容。
渝皇牽著她的手,隨後麵向百官,目光落在了秦弘的身上,“都準備好了麼?”
身為秦楹的親哥哥,這件事自然是交給他了。
“啟稟父皇,一切都準備妥當,請父皇移駕!”
“嗯!”
渝皇微微頷首,“眾愛卿,還有各位,今日楹兒出關,乃是我大渝的大喜之事,諸位前往正和殿,隨朕一切慶賀!”
“謝陛下隆恩!”
所有人齊聲高呼。
“走!楹兒!”
渝皇牽著她,兩個人走在了最前方。
之後是三公和戰天以及康白。
不過他真的是有些戰戰兢兢,這個位置比大渝的皇子都靠前。
“沒事!又不是代表你自己。”
“怕什麼!”
康白的耳邊響起了戰天的聲音。
“哪有您老說的這麼簡單啊。”
康白苦笑一聲。
他當然知道,但是現在的確是承受著巨大的壓力。
而此時他們之後的這些大渝皇子,雖然臉上都帶著笑容,但是內心卻是陰霾之極。
尤其看到渝皇親自牽著秦楹的手,走在了最前方的時候。
那心更是跌入了穀底。
何止是他們,此時就連百官也都紛紛起了心思。
膽子大一點的甚至女帝兩個字都湧出了心頭。
當然這種想法的人少之又少。
畢竟女帝兩個字,無論是當朝還是前朝,又或是更加的久遠,從未有過。
正和殿。
渝皇坐在最上方,笑意吟吟的看著下方。
而秦楹這次坐在了他的右下方,之後才是秦天道他們。
至於左下方第一個位置則是秦公。
不過第二個卻是戰天。
之後才是柳公他們。
戰天將三公分開了,這還是頭一次出現這樣的情況。
就連戰天也有些意外。
原以為他會坐在猿公之後呢。
當然他是無所謂。
不過嘛,他卻是起了壞心思,拿著酒杯,笑著看向秦公,“以後我是不是應該叫戰公!”
隨後酒杯對著秦公微微樣了樣。
“叫你戰母吧!”
秦公無奈的搖了搖頭,隨後將酒杯中的酒一飲而儘,“你啊,少惹點事吧。”
戰天也是仰頭喝光了酒,撇了撇嘴,假裝不滿的樣子,“你這是不歡迎我當戰公了?”
“你這麼想當,我和你換換,你當戰公,我去你的三法司?”
柳公對著舉起酒杯。
“屁!”
“你行麼?!”
戰天拿起一旁斟滿的酒杯,兩人同時一飲而儘。
“你老家夥脾氣該收斂下了。”
猿公直接乾了一杯,“脾氣是越來越壞!”
“等你到了我這個地步再來說我吧。”
一句話秒殺了猿公。
真是氣的他牙癢癢,太他麼的欺負人了,最後直接不看他,喝起了悶酒。
“也不知道這麼祥和了一幕還能有多久。”
戰天看著下方翩翩起舞的女子,聽著絲竹之音,雖是享受,但是眸底卻是浮現了一抹的擔憂。
“慎言!”
一旁的秦公瞪了他一眼,真是膽大包天,什麼話都敢說。
不過戰天卻是不以為然。
轉而靠了過去,稍稍壓低了嗓音,問道,“你覺得如何?”
“什麼?”
秦公問道,很顯然,他在裝糊塗,戰天當然看出來了。
而且還直接點破,他就是這樣的人。
“我說秦楹還有他們”
目光在大渝的這些皇子的身上移動了一遍。
“你”
就是秦公也是嚇了一驚,沒想到他竟然如此堂而皇之的說了出來,陛下可就在那裡呢!
“放心吧,聲音這麼大,聽不到的。”
戰天壞笑了起來。
“不知道!”
秦公直接扭過頭不再理會他。
“無趣!”
戰天撇了撇嘴,自顧自的喝了起來。
“戰老”
就在這時,秦楹傳音給他了。
“他怎麼沒來?”
“喲,終於是忍不住了啊。”
戰天調侃了起來,“哈哈哈”
他的笑聲,惹的秦楹當即臉上出現了一絲的紅暈,但是轉瞬便是消失了。
這一幕恰好也被渝皇看到了,順著她的目光看去,就見戰天一臉的壞笑,當即猜到了大概。
不過他也是有些好奇,為何那小子沒來?
甚至作為父親,他心中很是不悅,這麼大的的事,竟然不來?!
“要不要聽下?”
此時他作為一個父親,心中真的是有些癢癢的,但是最終還是放棄了。
“他說在司禮監等你。”
“至於為什麼你去問他好了,老夫不知道。”
他是真不知道。
“好!多謝戰老。”
秦楹微微點頭,心中大致猜到了一些。
否則以他的性格,不可能不來的。
“對了,他要你幫個忙!”
“什麼事?”
一直持續到傍晚時分,百官和那些家族之人,一個個喝的麵紅耳赤,也沒有用靈力化解,再次道賀之後,相繼離開了正和殿。
最後連秦天道他們也是離開。
“戰天,你不走!”
就在秦公最後也要離開的時候,卻是發現戰天一直坐在那裡喝酒,絲毫沒有要動的意思。
“我想在喝一會。”
“你先走吧。”
戰天淡淡的說道。
秦公麵露疑惑,這是有話單獨和陛下說麼?
“你彆惹事!”
此時他忍不住叮囑了他,他現在是強,也是大渝的肱骨之臣,但是還是不能太過放肆。
“知道了,我心中有數。”
戰天對著他擺了擺手,示意他趕緊走。
“最好這樣。”
秦公說了一句,隨後也是離開了正和殿。
此時大殿之中除了一個伺候的太監,隻有戰天、秦楹和渝皇。
“戰天,你是有話要和朕說麼?”
聞言,戰天緩緩起身,隨即走到了正中央,躬身行禮,“啟稟陛下,老臣的確有事相求。”
“而且不僅僅是老臣,還有柳升。”
說罷,將那道遲了半年多的折子從懷中取出。
太監立刻走了過來,接了過去,隨後快步走到渝皇的麵前,低著頭,雙手遞上。
渝皇麵色有些怪異,看著那明晃晃的折子。
隨後拿在手中,緩緩打開。
“朕不是答應過他了麼?埋骨之地之後,隻要守住了我大渝的顏麵,朕會將子界的坐標給他的。”
渝皇將折子合上後,淡淡的說道。
“子界已經進入破滅,所以玄王想提前拿到,打通通道,這樣也沒有後顧之憂,還請陛下看在老臣和柳升兩張老臉上,就開個恩吧。”
戰天再次開口,雙目看向了渝皇。
他也想知道,究竟他和柳升的老臉有沒有用。
“這是你的意思,還是柳升的,又或者是玄王的?”
渝皇淡然的看著他,雖然看不出喜怒,但是整個大殿瞬間被帝威籠罩。
麵對帝威,就是戰天的臉色也是微微一變。
“回稟陛下,這是兩個老頭子心疼自己的晚輩而已,並沒有其他的意思,陛下多慮了。”
但是渝皇卻是笑了。
“也就是說是你們兩個的意思!”
瞬息笑容消失,“你們是在逼朕麼?”
“父皇!”
秦楹臉色一變,也是一步來到了正中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