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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爹!爹!我什麼時候能出去?”
在見到了前來的人,乃是自己爹之後。
日思夜想的梅義,一下子就變得激動起來。
連連出聲在這裡詢問。
那叫一個激動。
這大牢,他早就是待夠了。
當真是一刻都不想多停留!
他哪裡受過這樣的苦?
雖然從他記事之時,還是兵荒馬亂,沒有徹底安穩下去。
但整體而言,日子過得還是挺不錯的。
尤其是到了後麵,隨著朱元璋一步步的起來,他爹跟著朱元璋步步高升。
也是因此,他生活也特彆舒適。
如今,卻生活在了大牢裡。
當真是從雲端一下子跌到了九幽地獄!
這樣的打擊,對他而言彆提有多大!
彆提有多讓人難受!
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
現在所經曆的這一切,都是一場災難,一場噩夢!
僅僅隻是牢獄之災,對他來說就已經足夠令人難受,足夠難熬了。
讓人一刻都不想多經曆。
就更加不要說,在坐牢的同時,還有一個更為致命的危機在困擾著他。
那就是他被判了死刑。
而且,馬上就要到了行刑的時間了。
對於他而言,這種感覺簡直彆提有多恐慌。
他還有大好的年華。
今後是要承襲家裡麵爵位的,成為一個侯爺。
現在,突然間就要死了。
他又怎麼可能接受這樣的結果?
而且,他也覺得自己爹這次前去雙水村,一定會把事情做成。
哪怕在這個過程裡,梅殷這個狗東西,肯定會有一些出言不遜。
但是,自己也沒有什麼太擔憂的。
最終,梅殷這個狗東西。
還是要同意替自己說話麵。
讓皇帝免除自己的死罪。
他有這個自信。
至於說自己的家產,汝南侯的這個爵位,也將會給梅殷的事情……
這個時候,也顧不上太多了。
這些都是身外之物。
先讓自己活下來,才是最為正經的。
剩下的事情,今後再說。
而且,梅殷這狗東西,要承襲汝南侯的爵位,可沒那麼簡單。
他是皇帝的女婿。
隻這一點兒就不好辦。
再說,自己才是自己爹的兒子。
梅殷隻不過是個從子。
真到了承襲爵位之時,這爵位基本上還是在自己手中。
梅思祖神色憔悴。
他已經回來兩天了。
但卻一直沒敢來這裡,見自己兒子。
把這個行結果說給自己兒子聽。
一方麵是因為,他被梅殷的做法給氣到了。
而且,連續幾天不吃不喝。
又跪在那裡。
也給他帶來了不少的傷病。
另外一方麵,也是覺得無顏來見自己兒子。
不知道該怎麼把這個,令人感到異常難受的消息,說給自己兒子聽。
他根本不敢去想,自己兒子得到了這個消息之後,會是什麼樣子。
心裡麵又該承受多大的打擊。
尤其此時走進來之後。
聽到自己兒子,那一聲聲叫爹的呼喚。
梅思祖的心裡麵,就變得更加的難受了。
一時之間,甚至於都想要從這裡立刻離開。
不和自己兒子相見。
“怎麼了爹?”
梅義見到了自己爹,此時所出現的這個狀態之後。
不由的為之愣了一下。
心裡麵升起了諸多不好的感觸。
莫非……是這個事兒,出現了什麼變故?!
真這樣的話,那可就一點都不好了!
“爹,莫非……莫非是梅殷這個狗東西,獅子大開口?
僅僅給出那些條件還不行,還額外提出了其餘,更為過份的條件?”
梅義望著他爹出聲詢問。
這已經是他所能夠想到的,最為可怕的情況了。
同時心裡麵也恨死了梅殷。
梅殷這個狗東西,真他娘的不當人!
趁機落井下石!
這個東西,當真是不乾一點人事兒!
聽了自己兒子所說的這話後,梅思祖更加痛苦了。
更加的不知道該如何給自己兒子說這個結果。
對於自己兒子而言,這個結果實在是太過於殘酷了。
他隻覺得心都要碎了!
“沒有。”
他沉默了一下後,在梅殷那極為著急,和迫切的目光注釋下。
終於開了口,說出了這麼兩個字。
“梅殷這狗東西,沒有獅子大來口。
他……他根本就沒見我,也不同意這件事……”
仿佛是用儘了全身所有的力氣,梅思祖終於將這些事情,給說了出來。
“什麼?
在聽到了自己爹所說出來的,這些話後。
梅義一下子就呆愣住了。
宛若挨了一擊重錘一般!
神色難看至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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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人,也顯得露出了難以置信的目光。
這怎麼可能?這怎麼可能?!
在他看來,這一次自己爹去那邊,肯定誌在必得的!
不會再出什麼岔子。
自己將會被放出來。
但是哪能想到,現在居然從自己爹口中,聽到了這樣一個炸裂般的消息。
當真可惡!
這一刻,他隻覺得整個人都要窒息了!
這是他最不想麵對的一個事情。
在他看來,梅殷已經是最後的一線希望了。
現在,這個狗東西在這件事情上,竟然是這麼一個態度。
那麼也就意味著,在接下來,自己的生機,將會斷絕!
馬上就要被問斬。
“爹!爹!
怎麼會這樣?
是不是……是不是爹你沒有把條件給開到位?
沒有說要把他重新給弄回族譜?
沒有說把爵位給他?
梅義呆愣之後,立刻就問出來了一連串的話。
一時間,神色顯得極為激動。
梅思祖深吸了一口氣,稍微控製一下情緒。
“該說的,爹都說了。
我親自到那邊負荊請罪。
結果那狗東西連門都沒讓我進!
我也托人把話說給了那狗東西。
結果,那狗東西在得知我前去之後。
直接讓人把我給拖出了雙水村的範圍。
我在那邊光著膀子不吃不喝,跪了兩天一夜。
後麵都昏死了過去。
那狗東西,也一直都沒有見我。
態度已經很明確了……”
梅思祖整個人的心情,都變得無比的壓抑,沉痛。
還有著無儘的憤恨!
這一次在雙水村那邊的遭遇,在他看來更加的讓人難以接受。
更加的讓人憤恨。
簡直是平生之恥!
怎麼會這樣?
怎麼會這樣?!
梅義在聽到梅思祖說出來的這些話後,變得更加的呆滯了,
雙目無神。
他一屁股跌倒在了地上。
在這一刻,仿佛所有的力氣都被抽離了一般……
他隻覺得整個人都要窒息了。
心情那叫一個難受!
在此之前,不論怎麼想,他都絕對想不到。
他居然會是這麼一個結局!
梅殷這個狗東西,竟然這般的不念一點舊情。
自己可是他的堂弟!
彼此之間最親的親人了。
結果,他就要看著自己去死。
一點都不會為自己進行求情!
當真是可惡至極!
就沒有見過這麼可惡的狗東西!
這一刻,他是真恨死了梅殷。
同時,無邊的恐懼也把他給淹沒了!
他有著大好年華,他還年輕,今後前途無量。
在今後注定是要當人上人的。
還有那麼多的生活需要他來享受。
還有那麼多的事沒有做。
結果現在,就這般的沒了?
要被砍了頭?
所有的一切,都變成了虛幻。
都和他再沒有任何關係。
這樣的結局絕對不是他所想要的。
到現在,他都覺得特彆的不真實。
這等做夢都沒有想過的結局,居然會落到他的身上!
讓他無比痛恨,也無比之惱怒!
梅殷這個狗東西,他怎能如此絕情?
“爹!爹!你再想想辦法啊!
你再想想辦法!
後天……後天就要行刑了!
你再不想辦法,孩兒真就沒了!!”
他呆滯過後,又一次跪在了地上。
望著他爹進行哭求。
要多淒慘就有多淒慘。
聽到了他所說的話後,梅思祖是沉默不語。
同樣是流出來淚來。
這樣,過了一陣兒後他才開口道:
“該做的爹都做完了。
該想的辦法爹都想了。
實在是……沒辦法了。
這次,真被逼到絕路上了。
爹也不想讓你死。
可是……有些人想讓你死!
爹也沒辦法!
說出這些話後,梅思祖痛苦的閉上了眼睛。
梅義也忍不住嚎啕大哭。
無限的恐懼與對生活的眷戀,在他心中充斥著。
如此過了片刻後。
他忽然間哭著道:“爹!都是梅殷這麼個狗東西!
是他害了我!
是他害了孩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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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見死不救,才導致孩兒有了現在的這個遭遇!
爹,你一定要動手給孩子報仇!
用梅殷的命,在今後祭奠孩兒。
那狗東西必須要死!
不然……孩兒死不瞑目!!”
他將所有的一切,都給歸結到了梅殷的頭上。
他並不覺得,他有今日之禍,自己有什麼過錯。
不覺得是他做出了一些錯事,才導致事情變得這樣。
隻是覺得,全都是因為梅殷這狗東西見死不救,冷血無情,才導致他有這麼一個後果!
梅思祖聞言,在這件事情上並沒有多說。
隻是衝著他兒子,輕輕點了一下頭。
隻所以如此,是因為他也知道,有些話並不能夠亂說。
哪怕是自己再惱怒,特彆特彆想要梅殷死掉。
但這個話,自己卻絕對不能說。
萬一隔牆有耳,這些話被傳出去了。
對自己也不好。
而且,今後自己真的是要對梅殷這狗東西動手了。
這樣的話被傳出去的話,自己肯定是沒有辦法逃脫嫌疑。
有些人,會在第一時間裡就把事情,聯想到自己頭上。
這等於是,先把自己給陷入到不利的地位。
父子二人在這裡,說了一陣話後。
很快就有獄卒前來,催促著讓梅思祖趕快離去。
探視的時間已經到了,不能再多停留。
梅思祖不肯離去。
站在這裡一個勁的看著他兒子。
越看越痛心,越看越不舍。
在獄卒的再三催促之下,才終於是從這邊離去。
梅義看著他爹,那一步三回頭的樣子,也忍不住淚流滿麵。
跪在地上,對著他爹磕了三個頭。
“爹,孩兒不孝!
不能給爹養老送終了!”
他出聲說道。
聲音之中滿滿的都是痛苦。
聽到他這麼說,看到他這個樣子。
梅思祖的眼淚,往下流淌的更加厲害了。
他沒有再多說什麼。
嚎哭著出了牢門。
心裡麵對於梅殷這個狗東西,也同樣是無比的怨恨。
也一樣是下定了決心,在接下來要動用手段,必須把梅殷這個狗東西給解決了!
如此才能夠出了一口心中惡氣!
才能夠給自己兒子報仇!
梅思祖離開之後,梅義像一灘爛泥一樣,倒在了地上。
整個人都被無儘的恐慌和絕望淹沒了。
再沒有了之前,任何的囂張跋扈。
也沒了之前的精氣神。
在牢裡的這段時間,他爆瘦了至少二十斤!
……
舟船之中,胡天賜正在那裡大快朵頤。
吃著燒雞,羊肉等東西,狼吞虎咽。
這個時候,他的心情那叫一個好!
畢竟,終於是逃脫了龍潭虎穴。
雖然對於不能夠繼續在京師那邊生活,還是有些不滿。
但整體而言還是不錯的。
結果,正在吃時候,忽然之間船隻像是撞到了什麼東西。
劇烈晃動起來。
而後,便有人躥了上來!
身手了得!
乾脆利落就把他船上的這些人給解決了。
這樣的一幕,直接就將胡天賜給嚇傻了。
這……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了?
什麼人膽敢刺殺他?
“你們……你們乾什麼?
找死不成?
我……我可是丞相之子!!”
“嗬嗬,我們找的就是丞相之子!
就是你了,準沒錯!”
來人出聲說道。
對著胡天賜的臉就打了一巴掌。
而後,弄了一個手帕捂在了他的口鼻之上。
很快,胡天賜就沒了動靜。
他們這些人,把胡天賜從船上拖走,運送到了另外一個船上,
然後劃著船,迅速的逆流而上。
朝著京師的方向而去……
到了第二天晚上,胡天賜又一次被塞入到了淨桶之中。
通過送夜香的車子,把他再度給神不知鬼不覺的,送回到了替身在的那牢房之內。
並將那替身給弄了出來。
悄無聲息之間,便已經完成了這次的偷梁換柱。
胡天賜醒來之後,看到這熟悉的牢房。
整個人哇的一聲就哭了出來。
那叫一個無比的崩潰!
什麼人如此歹毒?!
自己好不容易出去了,又把自己給送進來了?!
……
第二天之時,朱元璋開早朝。
議論了些事情之後,朱元璋望著胡惟庸道:
“胡相,明日就要行刑了!
不若……就讓胡相來做這監斬官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