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惟庸一下子就變了顏色。
呼吸都為之粗了不少!
有被氣到!
這些混賬東西,都乾了什麼事兒?
這事兒,怎麼能這麼乾?
怎麼就又鬨出人命來了?
鬨出人命也就算了,最過份的是,這些狗東西怎麼如此魯莽,做事做的這般不小心?
怎麼就不知道斬草除根,把人給徹底的弄死?
留了這麼大的一個紕漏?
這麼做可不好!
萬一真出了什麼事兒,那這可就是一個致命的危險了!
雖然胡惟庸並不覺得,在如今這種情況之下,會出現多大的紕漏。
不會有什麼人,就這個事情。
來對他們這邊,做出一些什麼事情來。
但是,小心駛得萬年船。
有些時候,該注意點兒,還是要注意點兒。
謹慎一點最好。
況且,這事兒又涉及到他的寶貝兒子。
那自然是儘量的,要把所有的事情都給弄好。
不然,影響了他的寶貝兒子可就不行了。
當下,胡惟庸就對外傳出了他的意思。
讓人立刻把這件事情給解決好。
絕對不能再出現任何的意外!
他的這個解決好,是指,一方麵要把事情給平息下去。
另外一方麵,是務必要在最短的時間裡,找到那個老婦人。
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而老婦人若是活著的話,就讓她變成死人!
死人是最安全的。
死人是不會開口說什麼話,也不會威脅到人。
憑借著他的權勢,做這些事很容易。
他兒子駕車撞死了人,這事對於胡惟庸而言。
基本上可以算是稀鬆平常。
不過這次,這個老太婆忽然之間就找不到了。
讓他心裡麵出現了一些彆的想法。
怕這件事被有心人利用。
這種事情一旦真的發生,那對於他而言,似乎有些不太妙。
如今他雖然大權在握。
但樹大招風。
不過又想一想,如今中書省他是妥妥的一把手。
所有的東西,都在他手裡麵握著。
送給皇上的奏章這些,都需要他先過目一遍。
進行一番處理。
他想要讓皇帝看到什麼,就看到什麼。
若是有人想要借此事來攻擊自己兒子。
自己這邊,會在第一時間便能夠發現,並將之攔截下來。
安排了這些,做了這些交代之後。
胡惟庸眯著眼,手在一個扶手上麵,一下一下的點著。
發出輕輕的、有節奏的嘟嘟的聲響。
在這裡思索著,這件事情上可能出現的一些漏洞。
他要爭取把這事,做的儘善儘美。
絕對不能讓任何人鑽空子!
如此過了一陣之後,眯著眼睛的胡惟庸,突然之間一雙眼睛便瞪大了。
他想到了一個,可能存在的漏洞!
這個漏洞就是登聞鼓!
登聞鼓這個時候,還是有威力的!
彆的方麵,他可以憑借著自己的權勢。
把這件事給弄得滴水不漏。
但登聞鼓那邊卻不太好辦!
那是皇帝設立的。
而當年登聞鼓第一次被敲響時,胡惟庸也同樣有所經曆。
對於那個時候皇帝降下的雷霆之怒,還是曆曆在目。
雖然他也覺得,如今那老婦人前來敲登聞鼓的事情,不可能發生。
而且,也不覺得自己有多少的仇人。
也同樣沒有什麼人,在這個時候有這樣的膽量,來對付自己。
但是,他做事向來如此。
不動手就算了,一旦動手,就習慣性的把事情做到滴水不漏。
當下,便喊了人進行了一些交代。
讓人到登聞鼓那邊看著點兒。
發現有可疑之人,立刻將之攔下來。
尤其是那些,想要敲登聞鼓的人,必須將其給死死攔住。
登聞鼓無論如何,都絕對不能被敲響!
做了這樣的安排之後,胡惟庸這才算是徹底的放下心來。
心裡麵的那點兒稍微的不安,也徹底的散去。
覺得自己這次,已經把事情給做的滴水不漏了。
所有發生危險的可能,都被他這邊給完全的堵死了!
臉上重新恢複了從容的笑。
在他的精心安排之下。
彆說是有人敢利用這個機會,來暗害自己的可能性不大。
就算是真的有人,膽敢用這樣的辦法。
借助這個機會,來讓暗算自己的兒子。
也絕對沒有任何的機會。
他如今是名副其實的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在胡惟庸如此想著之時,老婦人也朝著皇城那裡的登聞鼓走去。
她走路時,顯得有些一瘸一拐。
但是眼神卻異常堅定。
這登聞鼓必須要敲響。
這仇也一定要報。
本來她都已經覺得,接下來的生活,將會暗無天日。
自己家人的仇恨,沒有辦法報。
憑借著她這個孤老婆子,根本沒有任何報仇的辦法。
好在有人告訴他,來到京師這邊去敲登聞鼓。
自己兒子的冤屈,便能夠儘數洗刷。
皇帝將會親自授理此事。
會把那些害死她家人的人,都給解決。
在這種情況之下,她來了!
她也不知道,這些人說的到底對不對。
也不知道,這登聞鼓被敲響之後,能不能起到這些人所說的作用。
更不知道,一旦真的這麼做了。
迎接她的會是什麼後果。
她會不會被人給亂棍打死。
會不會也被剁碎了喂狗。
這些對她而言,都不去考慮。
隻要有那麼一丁點的可能,有一丁點的希望。
她都必須來敲這個鼓!
必須來做這件事兒!
哪怕是拚掉性命,也再所不惜!
她一個孤老婆子,已經沒有彆的什麼好失去的了!
家中遭遇了這麼大的不幸,她也早就不想活了。
既然這樣,那還有什麼好擔心的?
她朝著登聞鼓走去的腳步,變得更加的堅毅了。
而那守著登聞鼓的人就,見到有人想要靠近,就想要進行阻攔,
在這附近的一些,原本看起來平平無奇的人。
也同樣想要出手進行阻止。
登聞鼓,是真不能被敲響!
但也是在這個時候,有著一道穿著袞龍袍的魁梧身影,出現在了這裡。
大明敢穿袞龍袍的人不多。
隻有皇帝的兒子,大明的諸位王爺。
在彆的天高皇帝遠的地方,或許還有一些膽大包天之人。
敢穿這種要命的服裝。
但是,這裡可是皇城之前。
哪裡有人敢這麼做?
所以,現在出現的必然是皇帝的親兒子!
而且還是成年的兒子!
裡麵有一些人比較眼尖,一眼就認了出來這人的身份。
來人不是彆的,正是大明的秦王殿下。
隨著這道身影的出現,那所有想要攔著的人,都立刻停下了腳步。
沒一個敢再亂動的。
且馬上也有很多人,對著朱行禮。
口稱拜見王爺。
朱元璋有硬性的規定。
哪怕是公侯將相,在遇見王爺之時,也是要行禮。
隻不過身份不同,行禮的標準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