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惟庸!”
武英殿內,朱元璋看著被新送上來的密信,忍不住低低的開口。
聲音顯得冷淡。
與此同時,還有著一些彆樣的情感,在其中蘊含。
熟悉皇帝的人都知道,皇帝一旦用這樣的語氣來說話。
那麼就代表著,皇帝已經很生氣了。
必然有些事兒,牽動著他的心。
而被皇帝如此念道的人,也往往用不了多久,便會倒大黴。
朱元璋在這個時候,念叨胡惟庸的名字。
倒並不是從這次的事情當中,發現了胡惟庸的影子。
而是又翻到了一些之前不曾發現的舊賬。
比如,如當初在設立海禁的事情之上,裡麵多少有一些胡惟庸的影子。
胡惟庸和吳禎吳良兄弟人之間,也同樣或多或少有些關係。
更為重要的是,現在寧波衛指揮使林賢。
這個手中握著一些重要水師的人。
也同樣被證明,和他有著很深的關係。
這些就算了。
這胡惟庸當上實權宰相一年之後。
行事倒是和之前大不相同。
不再是在那種小心翼翼的樣子。
在不少事情上,越發的囂張跋扈起來。
比如,他基本上可以說是全盤接手了,李善長所留下來的那眾多勢力。
比如,那眾多奏章到了他手上時,都需要他先看。
不僅如此,還會把那些彈劾他,或者是一些不利於他的奏折給直接壓下來,自行處置,不給自己這個當皇帝的看……
朱元璋的怒火,那是騰騰的往上升。
作為一個特彆仇恨彆人欺瞞自己。
要將一切權力,都給掌握到手中的人。
胡惟庸現在如此的囂張跋扈。
他要是不憤怒才是怪事。
不過,這樣的情緒在心中醞釀了一陣之後。
朱元璋又深吸一口氣,將之給深深的壓了下去。
讓自己不要在這件事情上多計較。
一定要忍住。
不要在此時,就動手去處置胡惟庸。
胡惟庸張狂這事,自己在此之前通過模擬器,就已經了解到了。
知道這狗東西按照原本的曆史,都做出來了多少過分的事兒。
居然還敢造反!
而自己,也憑借他造反的事兒,直接廢了丞相,廢了中書省。
從今之後,大權獨攬。
再不必讓其餘的丞相在那裡指手劃腳,乾涉皇權。
真正做到了皇權獨尊。
所以,他這個時候必須要忍,不能提前發作。
在把心裡麵的這些複雜感受,給忍下去之後。
朱元璋臉上,又露出了一些的笑容來。
隻不過,這笑容多少顯得有些冷酷。
胡惟庸這等膽大包天之人,做出這等囂張跋扈之事,真的算起來的話。
豈不是自己想要看到的?
胡惟庸越張狂越好。
隻有如此,在今後自己才能夠如同自己,所看到的未來那樣。
抓住機會,直接對胡惟庸動手。
從而一舉把胡惟庸給解決了。
並把丞相,還有中書省這些都給一並拿下取消。
最好是胡惟庸現在就造反!
這樣的話,他立刻就可動手,做出這些自己想要做的事兒!
平複了心情的朱元璋,將那些密報,給存放在了一個匣子裡麵。
“小胡啊小胡,你什麼時候才造反啊!
咱還真有點兒迫不及待了!”
低聲的念叨完後,朱元璋很快便安暗中做出了一個決定。
他準備等到太子忙完了,市舶司的事情之後。
就下令讓中書省,以及胡惟庸這個丞相。
今後再做事情時,需要先彙報給向太子。
然後自己這裡再做決定。
他如此做,等於說是給胡庸這個當宰相的人,又加了一層束縛。
讓胡惟庸在今後做事情,變的不好受。
隻有胡惟庸不好受了,那麼在今後,才有可能會做出更加過分的舉動來。
更加有利於,他趁機抓住胡惟庸的尾巴。
一舉把胡惟庸按死,並順勢把丞相製度給廢了!
當然,除此之外,他這樣做還有另外一層的意思。
就是更好的培養自己家標兒。
通過梅殷這個混賬東西,對自己所進行的那些死諫,以及自己通過模擬器所看到的一些場麵。
朱元璋此時已經越發的認識到,讀萬卷書不如行萬卷路。
也認識到一個合格的繼承人,到底有多麼的重要。
也知道,對於繼承人的培養也同樣重要。
僅僅隻是依靠那些飽學之士,道德之人,進行教導還不行。
隻讓那些人教導,隻會教導出來一個被儒家諸多繁瑣的條條框框,給束縛住的皇帝。
而不是一個真正的帝王。
想要讓繼承人變得的合格,最為重要的,便是要讓他參與政務的處理。
老早就接觸到這些。
明白權力是怎麼運行的。
知道朝堂之上的那些人,是一個什麼想法,都是什麼貨色……
隻有將這些都給都見識過了,掌握過了,能夠熟練的處理。
那麼在今後,才不會真大被蒙蔽。
才能夠把事情做得越來越好。
他的標兒,在此之前就已經跟著他處理政務了。
也做出了不少事情。
但是朱元璋覺得,之前的那些程度還不夠。
如今隨著自己家標兒的年齡增長,見識的增多。
那麼曆練的程度,自然而然也有提升上去。
有必要讓自己標兒,經曆更多的事兒。
這樣,在今後不少事情才會更加的好做。
當然,在這樣的想法升起的同時。
朱元璋也有一些彆樣的心思升起。
那就是這一次再讓標兒,處理這些事情,對標兒進行培養和曆練之時。
他會掌握分寸。
控製工作的力度。
不讓自己家標兒過分勞累。
標兒是他最疼愛的兒子。
也是他最為得意之作。
他對標兒一直以來,都有著太多的期盼。
絕對不想看到,自己的最疼愛的兒子,傾注了這麼多心血培養的繼承人。
還會如同之前通過模擬器,所看到的未來那樣,英年早逝。
這等事情,是他所絕對不願意看到的!
……
“唉!!”
胡惟庸長長的歎了口氣,聲音之中,帶著諸多的遺憾和惋惜。
這朱也是廢物,怎麼就沒有把梅殷給毒死呢!!
才剛剛開始就被發現了!
這要是能夠把梅殷的狗東西,給直接毒死,那該有多好!!
胡惟庸在說的這些話時,覺得特彆的惋惜。
對於梅殷,他早就已經特彆的惱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