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網址:“自動解放?”塞德裡克看向了自己的手,透過窗外的陽光,它隱約有鑽石般的光芒閃爍。
他能感受到它是多麼的強壯,即使是巨怪的顱骨也能輕易捏碎。
但如果和身著重甲的自己相比,他隻覺得虛弱,以及危機感不斷加劇。
那副姿態就是解放麼?
身上的重甲並不讓他覺得累贅,反而就像身上的皮膚一樣自然,明明渾身被包裹,卻有種赤身**的羞恥感。
縈繞全身的陰冷之感,強烈的破壞欲,想要將一切吞噬蹂躪的本能更是讓他無比迷戀。
“那真的是我的解放麼?”
那個狀態的他更像是一頭野獸。
“當然是,你對自我的認知和真實的自我往往有很大的差距。”德拉科聳了聳肩。
塞德裡克欲言欲止,隻有他自己才明白,魔仙器是湯姆·裡德爾,年輕的伏地魔所化,並不算是他自我的剪影,或者說不能完全是。
德拉科誤以為塞德裡克是因為解放的能力比較弱小而有些排斥。
“魔仙器誕生的能力,才是最符合我們性格,習慣,本能的。”
“後天學習的任何咒語都比不上它。”
“就算初始狀態弱小,但那隻是種子,隻要堅持不懈,一直注入資糧遲早會開出令我們自己滿意的花朵。”
塞德裡克強行擠出笑容。
麵對德拉科的安慰他本該感動,但是看向那張臉內心卻不斷響起一陣說話聲,一陣令人毛骨悚然、呼吸停止、冰冷惡毒的說話聲。
“裝什麼好人……區區食死徒之子……讓我撕你……撕裂你……殺死伱……”
(“他的眼睛!”羅恩驚呼,“好像閃過一絲紅光。”)
(鄧布利多揉了揉太陽穴,“在塞德裡克身上,似乎發生了什麼我們完全不理解的事。”)
(跑到某名倒黴黑巫師家裡完成黑吃黑操作的伏地魔桀桀桀地冷笑,“‘蛇’蘇醒了。”)
(金妮皺起了眉,“哈利他們勝利的可能愈加小了。”)
(斯內普打著氣,“還早呢!”)
(他仍將希望放在即將到來的黑白魔法課上,期望哈利能在其中大放異彩。)
被斯內普期待著的哈利也並沒有閒著。
他坐在休息室裡,旁邊是克魯姆和芙蓉。
“克魯姆,都聽到什麼了?”
克魯姆閉著眼睛,注意力放在了位於禮堂吃飯的另一個自己,以及在塞德裡克他們頭頂盤旋的金色飛賊上。
“我聽到愛德華·卡倫的魔仙器已經自動解放了。而且我從來沒有見過那樣邪惡的一雙眼睛,愛德華·卡倫一定是那名黑魔仙,我敢保證!”
芙蓉的臉嚴肅了起來,“這麼說,我們又落後了?”
哈利皺眉,“魔仙器,那可是真正神靈的造物,覺醒後會有什麼程度的力量簡直不敢想。”
“芙蓉你搜到如何采用黑魔仙的手段——”
克魯姆的話說到一半就被芙蓉打斷,“我沒有搜到,像我們這種魔仙學徒的權限還是太低了。連論壇上的有些視頻都看不了。我隻了解到魔仙器的教學是在黑魔法課上。”
“這樣麼?”哈利起身,“我們快去黑魔法課教室吧,這次一定要占個好位置。”
十分鐘後4樓走廊儘頭的房間前。
(“哈利一定是被嚇著了。”羅恩感慨,“那時我們還多小啊,就11歲的小毛孩。赫敏看見它差點都嚇哭了。”)
(赫敏正在費勁地切手裡的香腸,頭也沒抬,“就好像你沒有似的。”)
“這裡就是教室?”哈利對著手裡百寶書的導航,有些遊移不定。
這裡的位置分明和他一年級時藏有三頭犬活板門的那個房間位置一致。
握在黃銅把手上的手似乎僵住了。
他總感覺,出現的會是一隻占據了整個房間直抵天花板的三頭犬,恍惚間似乎還能聞到它的口水味。
身後的芙蓉和克魯姆並沒有催促。
另一個克魯姆正在朝他們這兒趕來,他們正佇立在原地等。
哈利還是拉開了門。
一間寬敞的屋子出現在他眼前。
裡麵點著搖曳著的火把,牆邊是一溜木書架,地上沒有椅子,但放著緞麵的大坐墊。
屋子另一頭的架子上擺著各種不知道用途的儀器,還有一麵抵著著牆的大鏡子。
“噢,有人來了?”
溫和的男聲憑空響起。
“教授?”哈利試探性問道。
“可以這麼說吧,我負責教你們魔仙器的使用,以及黑魔法。”
話音落下,鏡麵蕩起了漣漪,一個身著黑袍的男人從中走出。
(伏地魔用一種古怪的神情打量著這個男人,“真是懷念.羨慕還有惡心。”)
(麵對著這張和他麻瓜父親一樣的臉,他很難不惡心。)
(鄧布利多的神情軟弱了一瞬,“如果我你會和這裡麵”)
(直到現在,他還是把伏地魔變壞的部分原因,歸咎於自己。)
(提起精神,換下囚服的格林德沃一邊整理著妝容,一邊打量著那個男人,“嘖,狐媚子。”)
“沒嚇著你們吧。”
他對著哈利,以及跟著哈利走進的兩人笑了笑。
如果單看外表,他隻是一個非常英俊的黑發年輕人。
很難想象英俊年輕的外表下,會是一個六十幾歲的老人,罕見的大魔仙,言咒魔仙。
哈利三人不自覺放慢了呼吸。
“沒有。”
“我們隻是想早點來。”
“學點有用的東西。”
“哦,學點有用的東西?”裡德爾被芙蓉的話提起了精神,上下打量了她一陣。
“你就是那個人形精靈的小孩吧,不錯的魔力還有股厚重的思想的味道,還有愛.難怪是人形天生的白魔仙?”
聽到‘思想的味道’,芙蓉瞬間緊張起來,在神秘事務所被大腦的思想觸須纏遍全身的記憶一時間又被喚醒,還有鄧布利多那霸道如火灼般的愛強行讓身體愈合,將蘊含著無數知識的思想埋入她的傷口、血肉之中。
“你是想儘快變強大?真是少見,這種急迫感。”
裡德爾的眼神似乎有種洞穿心魄的魔力,將芙蓉心底的**看得一清二楚。
他又笑了笑。
“如果是你的話.有三個選擇。”
“第一,利用黑魔仙用惡意洗練魔仙器的方法,提起覺醒魔仙器。”
“第二,向弗立維申請和支柱契約,你的魔力裡有很多有價值的東西。”
“第三,成為狂信徒,愛的力量會幫助你走得很遠。”
芙蓉咬了咬牙,“我選第一個。”
“明智的選擇。”裡德爾輕笑,“魔仙最重要的就是自我。”
“完全摒棄自我的狂信徒根本無法成為支柱。”
“過早和支柱契約,會造成自身信息過多被支柱讀取,駛向雲界的飛升之船上最重要的就是自我信息的占比。”
“這也是為什麼藍魔仙是最難成為支柱的道路。”
“不過這不是你們需要擔心的,大部分魔仙,就算給他們無數的時間,也無法成為支柱。”
“那您什麼時候——”芙蓉有些急切。
“這就是這節課的內容啊,孩子。”裡德爾眨了眨眼睛,“還記得我最開始說的麼,負責教你們魔仙器的使用,以及黑魔法。”
“就讓我坐下稍微休息,然後等待——”
他這樣說著,目光中未收斂的洞察力從哈利的額頭一掃而光。
他的身體僵住了。
在哈利眼中,就是這個‘青年’教授正準備慵懶地盤膝坐下然後突然臉色大變,閃現在他麵前。
黑褐色的瞳孔一下被銀白浸染。
目光看向了他這具身體根本不存在的傷疤所在之處。
下一秒,哈利渾身顫抖,手捂額頭,如被電擊般倒在地上。
(“哈利!”赫敏,金妮,羅恩,韋斯萊夫人等人都恨不得衝到畫麵裡去。)
(“波特!”“破特!“這是不願意承認內心情感的斯內普和馬爾福。)
(“哈利。”鄧布利多的表情平靜,他似乎猜到了什麼。)
芙蓉和克魯姆剛準備出手,就見背對著兩人的裡德爾手輕輕一抖,兩人就徹底失去了行動能力。
像被琥珀包裹的蜜蜂一樣停在了原地。
哈利仿佛又回到了那個被攝魂怪堵著的車廂,綠光,母親哭泣,伏地魔尖厲的笑聲都一一跑馬燈似的從他腦海中浮現。
哢嚓。
仿佛有什麼東西融化了。
那隻有著銀色皮毛巴掌大的牡鹿從他身體裡出現,銀光閃閃的蹄子光芒褪去,燃起了黑色的火焰,跑起來就像踏在黑色的煙雲之上。
“搞定。”裡德爾眼中的銀白色褪去,擦了擦並不存在的冷汗。
“你對我做了什麼?”哈利心疼地看向蹄子‘臟’了的小鹿,同時用那對鹿眼惡狠狠地盯向裡德爾似乎要用眼神將他殺死。
“魂器,”裡德爾帶著歉意,“你似乎是另一個我製造的魂器。”
“看來他被封印前,又製造了一件魂器,逃去了普通人的世界,製造了你。”
“我是魂器?”哈利難以置信。
這個名詞他隻聽這個世界的弗雷德和喬治說過,是一種副作用極大的長生魔法,他最開始還以為這個魔法隻存在於這個世界。
一個念頭閃過——難道他世界的伏地魔也是製造的魂器,通過魂器不死?
“我就是伏地魔不死的根源?”
(魔法界的所有人都大吃一驚,救世主竟然還是讓伏地魔不死的關鍵。)
(幾乎所有人都想到了一個可怕的想法——隻有殺死救世主,才能真正殺死伏地魔!)
(伏地魔氣急敗壞,“一定是鄧布利多!難怪一年級他故意安排這小鬼到我麵前!他就是期望我殺了他,毀了我自己的一個珍貴魂器!”)
(斯內普則是拒絕這個想法,在霍格沃茨任教的這些年,他雖然嘴上不說,但已經將鄧布利多當成了父親般的角色,自己深邃幽暗的靈魂唯二的光明,他幾乎是懇求地看向畫麵裡的裡德爾,希望他否認哈利的猜測。)
裡德爾臉微微一紅,“可以不要說這個名字麼?這個魔法名簡直是個恥辱。”
“我從未想過自己有那麼瘋狂的一麵。”
“不過你不用再擔心和伏地魔的聯係,我已經幫你消化了這片靈魂。”
(斯內普的表情僵住了,然後是瘋狂和憎恨,“阿不思·鄧布利多!我為你做密探,為你編造謊言,為你冒著致命的危險。這一切據說都是為了保證莉莉·波特兒子的安全。現在你卻告訴我,你養著他就像養著一頭待殺的豬——”)
(禮堂裡所有人都被斯內普的話驚呆了。)
(不過由於之前莉莉成為英靈降世,他們已經知曉了部分愛恨情仇,也沒有太過驚訝。)
(更多是將目光放在了鄧布利多身上。)
(這位最偉大的白巫師,現任英國魔法部部長究竟是否知道這個秘密,是否正如斯內普所說,所謂的救世主哈利隻是一頭待殺的豬。)
(鄧布利多看向了自己的手指,“我的確準備讓伏地魔親手殺哈利一次,但我也找到了讓哈利可能活下來的辦法。”)
(“可能!可能!”斯內普咆哮著走出了禮堂,但並沒有出手,“鄧布利多,我不再是你的密探了!以後彆想再命令我。”)
(麥格教授抿嘴,“阿不思,你為什麼不告訴哈利呢?這件事這孩子自己應該知道才對。”)
(鄧布利多眼神沒有移動,依舊低著頭,“我會告訴他,但現在還太早太早,他還太年輕,太衝動,也應該無憂無慮地去享受自己的學生生活,而不是直到最後要赴死,惶惶不可終日。”)
(金妮站了起來,“鄧布利多!你太小看我的男朋友了!”)
(羅恩挺胸抬頭,“哈利在一二年級,就打敗過兩次伏地魔。他是個真正的勇士。”)
(赫敏嘴唇翕動,“鄧布利多,你——”)
(所有人都離鄧布利多遠了一步,他們理性上能理解,但感性上無法接受。)
哈利並不知道禮堂裡發生的一切,他隻是嫌棄地摸了摸自己的額頭,“伏地魔?他一直就在這兒?就不能把他直接給毀掉麼?”
“我不是嫌棄您,教授。我隻是討厭伏地魔。”
裡德爾眨了眨眼睛,“放心,我也很討厭他。他太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