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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清空曠的地窟之中，唯有一片無波水潭，似散發奇異幽光，安靜的針落可聞。
“入聖池”
水潭儘頭處，白衣老婦正端坐玉座，頗為悠閒的端茶輕抿著。
“是非，現在便可開始了。”
燕淩霜輕聲解釋道“你隻要讓潭水浸沒過全身，便算完成了‘入聖’，有資格成為玄冥窟之人。”
楊是非點頭表示理解。這種洗禮儀式雖然古老，但確實算不上麻煩，甚至可以說十分簡樸。
自己這一回來玄冥窟，算是占了不少便宜。
“冰宮仙雖年事已高，倒也分得清輕重緩急。”
身旁的雲琴平靜開口“你隻需一路淌過水潭到對麵，和冰宮仙抱拳行個禮便可，她不會多為難你的。”
“行，我馬上下水。”
楊是非活動兩下筋骨，很快邁入水中，任由冰涼潭水沒過身體。
這水潭還挺深。
而且，比想象中更冷。
他暗自嘀咕兩聲，當即閉氣潛水，在水潭底一步步向前走去。
燕淩霜與雲琴從水潭旁一路繞到儘頭處。
“老身算是明白了，這小子為何能將你們迷得暈頭轉向。”
白衣老婦輕吹杯中熱茶，瞥著兩女，饒有興致的笑了笑“他確實是瞧著體魄健碩，渾身筋肉如精鐵般結實，壯得像是凶獸一般。
如此俊美的男人，這世間女子遇上怕是都要垂涎不已，恨不得往其懷裡鑽。”
燕淩霜聽得臉色一紅“師尊！彆說這些為老不尊的話，朕又不是因為是非的身體”
“你性情如何，老身知道明白。”
白衣老婦打斷了她的話，悠然道“不過，要想駕馭征服你們這種高傲女子，一副鐵打的身體想來是必不可少。這小子是有豔福，但也能親手抓得住，確實值得誇獎。”
燕淩霜“”
女皇陛下臉色漲紅，欲言又止。最後也隻能扶額輕歎。
此事再多解釋，隻怕是越描越黑
一旁的雲琴乾脆裝作沒聽見，環臂抱胸，始終默默盯著水潭。
片刻後，水麵上內蕩起漣漪。
嘩啦——
隨著潭水翻湧，楊是非周身慢著寒氣破開水麵，一步步踏著階梯走出入聖池，出現在三人眼前。
瞧見其濕透的壯實身軀，燕淩霜與雲琴怔了一下，連忙偏開視線，心底暗感無奈。
這副打扮浸了水，當真與赤條條的沒兩樣。
“謔”
白衣老婦讚歎一聲“好小子，當真是魁梧威猛。”
楊是非抹了把臉上的潭水，稍顯尷尬“讓老前輩見笑了。”
“嗬嗬，不礙事。”
白衣老婦笑著招招手“過來行個禮吧，至於什麼師尊之類的稱呼就免了。”
楊是非神情漸肅，上前鄭重拱手“拜見老前輩。”
說著，再端茶敬了一杯。
白衣老婦頗為滿意的點了點頭“楊小子，雖然隻是走個過場，但老身也希望你能遵循我玄冥窟的規矩，以後再尋得兩位傳人，將本門功法繼續傳承下去。”
“晚輩明白。”楊是非心頭一動“不過此事為何不交給霜姨，她才是您的首徒”
“她還能逃得出你的手掌心麼？”
白衣老婦意有所指道“看看她一臉春光湧動的模樣便知，伱們小夫妻二人，將來遲早都是由你說了算。這收徒傳承之事，自然是交代給你。”
燕淩霜聽得尷尬，雙唇囁喏兩下，也沒法開口辯解
“前輩謬讚了。”楊是非失笑一聲，拱手道“我將來會與霜姨好好商量之後，再做決定。”
聽聞此言，燕淩霜不禁抿緊冰唇，麵紗下再度騰起絲絲紅霞。
白衣老婦瞥了她一眼，意味深長的笑了笑“確實是個好孩子，嘴可真甜。”
旋即，便從衣袖中取出一卷玉簡“楊小子，這便是半部玄冥天霜訣，拿著好好瞧一瞧。”
“多謝前輩。”
楊是非接過玉簡，將繩扣解開。
看著玉片上纂刻的玄奧心法，他眼神微動，很快便看出不少門道。
“這半部玄功，似乎與霜姨的功法截然相反？”
“沒錯。”
白衣老婦微微頷首“玄冥天霜訣分為天地二卷，天為主、地為輔。
若要修煉地卷，須有至陰至寒的體質，方能完美發揮功法威能。那麼多年以來，我也隻尋得寥寥幾位有資質的女子，最後肯拜老身為師的，便是淩霜。”
“而你手裡的天卷，要求更為嚴苛。不僅需要至陰至寒，同時還要身兼至陽至剛，方能達成陰陽平衡，駕馭天卷心法。”
“至陰至陽”
楊是非若有所思“前輩的意思是我的體質正是如此？”
“對。”白衣老婦感歎一聲“你體質之特殊，乃是老身平生僅見，或許這也是你能承受真龍之氣的原因，確實稱得上天命之人。”
楊是非略作沉吟，又道“晚輩鬥膽問一問，此功法是如何誕生於世的？”
“真龍骨。”
此言一出，燕淩霜與雲琴眼神都是一凝。
白衣老婦也未作隱瞞，坦然說出了宗門隱秘“我玄冥窟功法，便是脫胎於真龍骨內記載的上古密文。經曆代代傳承演化，最終成為了你手裡的功法。”
“”
楊是非默默握緊玉簡，心中了然。
果然與自己當初猜測一樣，霜姨修行的玄冥天霜訣與真龍骨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方才讓她擁有了化身妖魔的底蘊。
這情況，與姬裳的天魔燼神功頗有相似之處。
接連兩截真龍骨內記載了功法，還能讓修煉者能抵擋汙穢、身化妖魔，這其中又有何隱秘
“楊小子，老身知道你有很多疑惑。”
白衣老婦笑了笑“不說你們，連老身也有諸多不解。不過現在想再多也是空談，還不如先試著修煉一番。”
“前輩說得對。”
楊是非稍作平靜，試著默誦心法口訣，按照玉簡記載運轉內力。
與此同時，他隨手比劃起配套的武學招式，心神很快專注投入其中。
“”
燕淩霜這時來到了冰宮仙身旁，黛眉緊蹙“師尊，是非他當真要練上很久？”
“不開玩笑，老身也說不準。”
白衣老婦再端起茶杯抿了一口，不慌不忙道“自玄冥窟創立傳承至今，還無人真正修煉成天卷神功。現在具體能不能成，無人能輕易篤定。
不過這小子的體質確實非同小可，又有所謂真龍之氣傍身，興許會有出乎意料的修煉成果——嗯？”
話音未落，她手中茶杯驀然一抖，險些晃出了茶水。
白衣老婦連忙看向楊是非，眼神一陣閃爍不定，漸露震驚之色
“這小子真能成？！”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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