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心雖有滿腹疑惑,但是也並沒有多問。一來是對師尊不敬,二來是懷疑姐夫也不好所以三人在閒聊一會兒後,她也沒再久留,由侍女接送回宮,準備上朝議政。“呼——”客棧門前,楊是非目送著馬車遠去,長舒一口氣。雲琴並肩站在身旁,瞥了他一眼:“如釋重負?”“這丫頭待你很是敬重,我自然得處處閉嘴,免得壞了你們雙方各自心目中的形象。”楊是非咧嘴輕笑一聲:“雲姑娘可要好好感謝我?”雲琴抬手朝他腦門敲了個爆栗,啪的一聲,頓時引來周圍不少行人矚目。“嘶”“呃行。”雲琴沉聲道:“梁心她確實天賦不俗,如今又身兼皇帝重任,你如今回了梁國安穩住下,要在旁多助她一臂之力。”楊是非之名,如今在梁國上下可謂家喻戶曉。畢竟是拯救梁國於妖魔災劫之中的英雄好漢,他們也早有耳聞。楊是非麵露古怪,連忙跟上腳步。偷瞄著雲琴的麵具,心中略感疑惑。少頃,王府內。相隔幾近一月,此地依舊人來人往,不時有各地縣官大臣出沒,很是熱鬨。楊是非揉了揉額頭,無奈道:“雲姑娘,動手動腳可不好。”定江王如今與十來名衣著光鮮之人站在一起,正相談甚歡。“王爺好說,我們自會安心等候。”“放心吧,我怎會虧待自家小姨子。”眾人客氣回應之際,也有一位老者拂須好奇道:“能讓王爺如此招待,不知是何方貴客?”定江王沉聲道:“是楊是非,楊公子。”“我陪你一起。”雲琴率先邁開雙腿,頭也不回的走向王府:“早點聊完,早點去籌備婚事。”如今恰好在此地碰上,他們本想開口請求引薦,可話至當口又紛紛閉上嘴,安靜目送著定江王轉身離去。“略施小懲,省得你大庭廣眾下再出言輕挑。”雲姑娘似乎對於這場婚事.很是在意?“楊”眾人聞言怔了怔,很快露出各異神色。直至有侍衛上前附耳低語,他臉上神色方才一凝“本王還要與一位貴客會上一麵,先暫且告辭。”楊是非又隨手一指長街對麵:“我要去對麵定江王府一趟,雲姑娘先在客棧內等——”定江王笑意微斂,朝眾人正色拱手:“諸位若不嫌棄,可以在本王府上暫住,待午後再談要事。”那位楊公子若要與定江王商討家國大事,他們可不好摻和其中。大堂間,定江王麵露爽朗笑容走來。“楊小兄弟,一段時日未見,你身上的變化可當真不小啊!”“王爺哪的話。”楊是非笑嗬嗬道:“我身上能有什麼不同。”“氣質與體格。”定江王嘖嘖稱奇:“如今看著楊公子,連本王都不免有些心驚肉跳。”他當初都未曾想過,眼前青年,竟成為了拯救天下的破局之人。短短半年不到的時間,他幾乎親眼見證著對方的飛速成長,幾乎以一己之力守住了蒼生文明不滅,堪稱奇跡。由衷稱讚之際,他目光又瞥向其身旁的雲琴。“但不知這位姑娘是.”“她是洛家特意請來的江湖高手,燕蜀之行幫過我們許多忙。”楊是非幫忙介紹兩句:“隻是不便以真容示人,所以平時都會戴著麵具,還望王爺能多包容。”定江王笑著點頭道:“如此功臣,本王自會禮待,更何況還是楊兄弟的熟人。”雲琴不急不緩地拱了拱手:“見過王爺。”“不必多禮。”定江王擺擺手,並未失禮多看。與此同時,他臉上神色很快嚴肅下來:“楊兄弟,你們傳回的書信,本王等人都已仔細過目。有關各地邊防,我們會繼續加派人手,還有真龍骨的事.本王前兩天已經散播出消息,重金追查此龍骨下落。還會與燕國一同仔細搜查,儘快找到餘下的幾塊。”“有勞王爺了。”楊是非低聲叮囑道:“我離開的這段時日,趙國那邊形勢如何”不多時,兩人便在大堂內入座,交談起各地軍政要事,亦有天下局勢之變。雲琴在旁安靜聆聽,不時微微頷首。這渾小子,平日裡雖然嘻嘻哈哈的、還總是泡在胭脂堆裡,但終究是心係家國天下,知道大事為重。與定江王這等‘老江湖’坐在一起高談闊論,倒也絲毫不露怯,反而能說出不少頗有見解的發言。相比起自家仙兒,這小子在官場上更能混得開。“若是身處凡人盛世,或許能讓這小子考個功名,輔佐國君治國治民。”雲琴眼簾微垂,暗自思忖。不過看現在的形勢,這小子亦是稱得萬人之上.不知不覺間,已至正午時分。院外天色愈發炎熱,陽光稍顯毒辣。定江王隨手扇了扇風,端茶灌了一口,潤了潤乾澀嗓子:“楊兄弟,都這個時辰點了,可要先留下在本王府上吃一頓——”“這倒是不必。”楊是非笑著擺擺手:“家中已經備好了飯菜,不好在外多留。”定江王眼神微動,樂嗬道:“是本王疏忽,忘了你與洛公主很快就要成親了。”言至此,他又連忙道:“楊兄弟還請放心,待婚宴那天,本王定會奉上大禮相祝。”“貴重賀禮就不必了,王爺這幾天派些人手幫忙便可。”“一切都好說!”在得到定江王的承諾後,楊是非與雲琴並未多留。兩人很快告辭離開,回到城中長街。正值午飯時分,各地都冒著熱騰炊煙。“雲姑娘,陪著我僵坐許久,也著實辛苦伱了。”楊是非稍顯尷尬:“一不留神,聊得有些”“無妨。”雲琴淡淡道:“事關天下安危,怠慢不得。”楊是非失笑一聲:“倒也沒那麼誇張。”他再抬頭看一眼高照豔陽:“不如到我府上吃頓午飯,再喊上仙兒一起出去轉轉?”“不必如此麻煩。”雲琴瞥了眼不遠處的小攤:“吃碗麵填飽肚子便可,還是婚事為重。”“呃,但還得回去喊上仙兒”“她年紀尚輕,對於很多事都一知半解,更何況與婚事相關。”雲琴斜睨道:“與你一同上街,也不過是漫無目的的悶頭亂逛。”楊是非聽得一愣:“那姑娘的意思是”“不必喊她,我陪你。”“.”(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