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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宸登上了陶儀的馬車,兩個人坐在車廂內,近距離相見,彼此打量對方。
陶儀先吩咐車夫,隨便行走出兩條街道,給他們一個談話的時間,車子不動,受人矚目,有些不便。
夜穹之下,兩輛馬車一前一後緩慢行駛。
“陶大人有話請直說吧。”蘇宸開口詢問。
陶儀捋著胡須,微笑道:“實不相瞞,陶某人身為宋國使節團的副使,單獨約見你,的確有些欠妥。不過,陶某如此渴望相見,主要有兩點,一是惜才之心,對蘇公子的才華,由衷欽佩,放在宋國境內,也絕對稱得上首屈一指的年輕人傑,所以,在才華學問方麵,陶某有意結交。”
蘇宸微微點頭,沒有多說什麼,他才不信,對方是因為自己的才名,單純的來文學探討的,身為使節團的副使,肯定有其它任務在身,聊的也多是幫交。
陶儀停頓一下,見蘇宸麵色平靜,並沒有像一般才子那樣,聽到這種評價沾沾自喜,或是清高起來,反而平淡自然,讓陶儀都暗暗稱讚,此子大不簡單啊!
“第二點,陶某打算跟蘇公子坦誠解釋,前些日子你在去往金陵途中,被伏擊一事,絕非武德司所為,這件事,應該另有其人,打算除掉你,順便嫁禍給我宋國,讓朝廷的國主不便深究下去。”
蘇宸略感吃驚,沒想到陶儀會提到這件事,跟他解釋這個;按理說,宋國乃是上邦,使者多傲慢才是,即便要解釋也是跟南唐國主解釋,絕不會跟他一個暫無任何爵位和地位的白丁來親自解釋的必要。
陶儀見他神色變化,似乎有點將信將疑的意思,問道:“怎麼,蘇公子信不過陶某人的話嗎?”
蘇宸搖頭,失笑道:“我隻是覺得,這些話,陶大人沒必要跟我這樣一位毫無爵位和身份之人解釋吧。”
陶儀得知他有此疑惑,微笑道:“蘇公子不必妄自菲薄,你目前雖無功名在身,但是,以你的才華,要考個狀元出身,也絕非難事,日後前途,自然不可限量。”
“陶大人過獎了,蘇某對秋闈也實無把握,可不敢誇下海口!”蘇宸還是有些心虛。
陶儀則以為他是真謙虛,反而對蘇某有才華卻不清高冷傲的品質格外看重。
“其實,還有一件事,是陶某人出使之前,就被朝廷吩咐過的,與公子有關。”
“與我有關?”蘇宸愣住了。
陶儀問道:“蘇公子是否研究出了天花應對之法,可以對抗天花疾病?”
“確有此事!”蘇宸同意了。
陶儀點頭道:“那就對了,北方中原,地域甚廣,遠大於江南唐國,有些地方已經出現了天花疾病,希望公子能夠將治療天花的辦法和藥方寫出來,同樣造福北方的百姓,意下如何?”
“難道白送啊?沒有銀子嗎?”蘇宸問完之後,自顧說道:“這些辦法和藥方,隻有我手裡的才全乎,才能適合北方的症狀,念在救人份上,我可以把專利出售給宋國,但是,得有一些銀子買走吧,我弄出來方子,也不容易啊!”
這個時候,蘇宸完全沒有了溫潤才子的氣質,直接露出商人的本性了。
陶儀驚呆了:“你要銀子?”
蘇宸點頭,理所當然道:“買東西,不許用支付酬金嗎,貴國物產豐厚,地大物博,國庫充盈,這點小錢不會吝嗇吧?”
陶儀臉色變了變,很難將方才品行高潔的江左蘇郎,跟此時滿眼銀子的蘇宸聯係起來了。
如果需要花銀子,陶儀覺得,還不如直接向唐國朝廷索要,以李煜那個軟性子,不敢拂逆宋國,肯定會雙手奉上方子的,到那時,唐國朝廷向蘇宸要,看他如何能拒絕?
陶儀打算先避開這個話題,問道:“蘇公子,當有審時度勢之能,也應該能看到,宋國統一南北乃是大勢所趨,唐國最後命運不會好到哪去,你有沒有考慮過,找機會渡江北上,去往宋國發展立足,免遭戰亂之苦?”
蘇宸猶豫了一下,對於是否去北宋,還是有些掙紮的,不過,以前剛穿越時候,他是打算想辦法去北宋的,但目前他在南唐紮根下來,有了自己喜歡的人,和親朋好友,已經不想離開了。
儘管南唐在曆史上,無法抗衡北宋,隻有十年的時間,可曆史詭異未必不能發生變化,自己放手一搏,想辦法保住江南,未必沒有機會。
“暫時還沒有想過,因為在下的根在江南,若是日後有機會,再去大宋汴京一遊,看機緣了。”
蘇宸也沒有完全把話說死,畢竟,未來的事無法預料。
陶儀還想開口說什麼,忽然這時候,數十支弩箭射過來,噗噗噗地釘在了車廂外。
“鏘鏘!”
侍衛們紛紛拔出兵刃,護住車輛。
“保護大人!”十多名護衛圍住馬車做保護。
聽到這個騷亂聲,蘇宸有些納悶,心想什麼人來刺殺,是衝著陶儀,還是自己來的?
幾道黑影殺手已經接近,開始與車外的侍衛交鋒,這些刺客身手很好,頃刻之間,陶儀的護衛就招架不住了。
不過,白浪和彭箐箐已經衝過來,幫助侍衛們反擊。
蘇宸攙扶陶儀下了馬車,手裡撿起一把刀,作為傍身防禦之用。
忽然,一道身影鬼魅般,從天而降,輕功很好,劍法犀利,直接從上而下,襲擊陶儀的首級。
蘇宸不能見死不救,何況自己跟他在一起,如果他死了,自己可就百口莫辯,萬一被奸佞之人,給他安插個勾連刺客,害死宋國使者的罪名,那就冤枉了。
“當當當!”
那名黑衣人的劍鋒與蘇宸的刀身相碰撞之後,發出一陣脆響。
“咦?”那名黑衣人看到蘇宸之後,明顯吃了一驚,然後身子飄然退後,眉宇之間,露出了遲疑和猶豫,然後吐出一個字:撤!
其餘黑衣刺客,聞言全都傻眼了,這好端端的刺殺計劃,怎麼就忽然取消了,情況尚且可控啊!
但是,他們的領隊之人,已經遠遁而去,誰也不敢違命,當即開始撤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