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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個閒暇的上午,蘇宸沒有出去閒逛,因為潤州在四月末已經炎熱起來,躲在房間內,創作牡丹亭的第一二折的話本。
楊靈兒乖巧地端來了一盤西瓜和水果,笑嘻嘻地走到蘇宸的身邊,見家兄在那奮筆疾書,書生氣十足,頓時帶著幾分傾慕的神色。
以前他的兄長蘇宸,隻是一個不務正業的紈絝,從來不會關心彆人,有時候讓靈兒也很失望,心中不免生出些埋怨。
但靈兒又是那種聽話、保守的女孩子,當初蘇父把她領養在家裡,跟在蘇宸身後做跟屁蟲,也有過一段快樂的時光。加上蘇父曾經在一次酒後,笑著誇讚靈兒乖巧俊俏,以後可以不用嫁出去,做蘇宸的童養媳,做個平妻,或許隻是蘇明遠的酒話玩笑話,卻被靈兒當真了,在幼小心中定位自己日後要嫁給蘇宸,堅持這個想法到現在。
蘇宸的轉變,讓靈兒愈發的堅持那個想法了,若是能夠一直跟在蘇宸身邊,長大之後嫁給他,一起過日子,覺得也是一件美好之事。
不過,如今蘇宸身邊圍繞的女子越來越多,甚至不論是才學,身份地位,還是容貌,都是極其上乘,讓她這個小丫頭片子,感覺到前所未有的壓力。
“蘇宸哥哥,你吃瓜嗎?”
蘇宸微笑點點頭,拿起切好的西瓜片吃了起來,一邊吃一邊說道:“天氣越來越熱,回頭需要製作一些冰塊了,冰鎮西瓜才過癮。”
靈兒雙眸閃爍,露出狐疑之色,心想冰塊,不是要在冬天才能獲得,然後放在地窖內儲藏才行嗎?那是官員貴族、巨賈鄉紳家裡才會有的,尋常老百姓家,溫飽尚且不能,哪會有此奢侈想法?
如今進入仲夏,烈日炎炎,又如何能製作冰塊呢?
正當楊靈兒思索不解的時候,就聽到院子內忽傳來一群人的腳步聲,進入蘇府院落還在大吼大叫。
“蘇宸快點出來!”
“蘇宸在哪,滾出來——”
書房內,蘇宸和靈兒麵麵相覷,不知何人過來找茬兒,頓時站起身,走出書房門口,望見了院子內站了十多人,其中一位錦衣少年最為顯眼,竟然是丁家二少丁殷。
“我就是蘇宸,你們是什麼人,為何來蘇府鬨事,就不怕我到知府衙門,告你們個私闖民宅,圖謀不軌嗎?”蘇宸正氣凜然,邁步走了上前,心中在揣測這個丁家惡少今日為何來蘇府鬨事。
“你就是蘇宸嗎?”丁殷揚起高傲的頭,本來沒有把蘇宸放在眼裡,但是看到他的麵容之後,頓時吃了一驚,有些覺得不可思議地揉了揉眼睛,再次盯著蘇宸道:“是你?蘇以軒!”
“我是蘇宸,並非什麼蘇以軒,你們是什麼人?”蘇宸故作不認識對方。
丁殷露出幾分狐疑,不過,這個蘇宸跟蘇以軒,至少有七成相像,若說是他,能夠理解,若說不是,也能講的通。
但丁殷雖是鬥雞遛狗的紈絝子弟,讀書不好,文采不行,但是並不代表他智商低,反而有些做壞人的精明。他此時仔細盯著蘇宸,想到那日白素素與蘇以軒便是同行而去,蘇大才子在追求白素素的說辭也塵囂甚上,在潤州城裡都傳開了。
丁殷再想到了蘇宸與白素素的婚約,如此巧合,白素素與蘇宸、蘇以軒同時糾纏不清,這本身就有些問題,加上蘇宸與白素素的合作,以及蘇宸創作出青白瓷、香皂那些新商品的能力,與蘇以軒的才華,等同起來,很容易聯想到一起了。
“不對,你就是蘇以軒,本公子可以肯定,那日在徐府詩會上,與本公子鬥詩賭錢之人,就是你!”
“我不知道你再說什麼!”蘇宸並不承認。
丁殷本要詐他承認,見他無動於衷,心中不免有點懷疑,但是,他還是有七成把握,認定蘇宸就是蘇以軒了。
“不管你承認與否,本公子都認定你就是蘇以軒,好呀,終於找到你了,咱們舊愁新恨,正好一起清算了。”丁殷冷笑連連,不管蘇宸是否承認,都沒有關係了。總之,今日他要好好教訓一下蘇宸,這些日子的恩怨都在一起討回。
丁殷心中發狠,打算想把他打個半死,才能消除心中的怨氣。自從上次城外踏春,蘇以軒的訴衷情一詞,掃了他的顏麵;隨後徐府詩會,自己在蘇以軒麵前又再次落敗,當眾潤州俊傑麵前出醜。
而丁家如今的被動局麵,也都是因為蘇宸在幕後搗鬼,幫助白家翻身。想到這些,丁殷簡直要殺了蘇宸的心思都有了,若不是還需要秘方,真想下令把他揍死解恨。
蘇宸大聲喝道:“這是蘇府,不是你們丁家,立即給我出去,否則,我要去報官了!”
丁殷森寒一笑道:“哼,在潤州城,你報官了,又能奈何我們丁家嗎?打死你們兄妹,誰又敢來抓本公子?蘇宸,你彆太真了,交出青白瓷和香皂秘方,說不定本公子還能饒你不死,給你留半條狗命!”
蘇宸聞言,帶著幾分怒氣,這個丁殷,也太囂張了吧!
“你真是囂張跋扈,欺人太甚,一點沒有將王法放在眼裡!”
丁殷不屑一顧道:“哼,在潤州,我就是王法!”
“口出狂言,誰給你的自信?”蘇宸聞言更憤怒了。
“我舅是殷正雄!”丁殷大喝之後,懶得跟他廢話,一揮衣袖,吩咐道:“來人,給我拿下!”
“是,二公子!”幾名家丁仆人,見對方是文弱書生和一個小姑娘,沒有放在眼裡,爭先恐後衝了過去。
“看拳!”蘇宸苦練了一個多月拳法,每日堅持訓練體能,此時已經有了一點戰鬥力,麵對撲過來的三名家丁,他揮拳動手,自己熟悉的套路招式,根據家丁的位置,臨時拆開使用,嘭嘭嘭跟幾名家丁廝打起來。
楊靈兒見狀,手裡抄起了屋簷下的一根擀麵杖,握在手裡,這些日子學習靈燕拳,身子敏捷,動如脫兔,加上彭箐箐的一直教習武藝,進步很快。揮起擀麵杖,跳了過去,揮舞起來,連戳帶劈,往其餘家丁身上打去。
“哎呦,哎呦!”有的家丁被蘇宸一圈打在鼻梁,或是被靈兒的擀麵杖戳在肋下,慘叫連連。
纏鬥了片刻,丁府的六七個家丁仆人,竟然被蘇宸兄妹給打退了,一個個鼻青臉腫的。
蘇宸身上和也挨中了兩腳三拳,頭發有點微微淩亂,但是雙拳緊握,仍是一副打架鬥狠的氣勢,剛才經過實戰廝打,他覺得自己能夠對付兩三個家丁壯漢,其餘的,都是被靈兒打退的。
不過,即便如此,也比他當初手無縛雞之力,隻有被潑皮毆打的份強多了。
丁殷看著蘇宸兄妹二人,有一些打架本事,略感意外。
不過,他嘴角溢出一絲冷笑,這次可是帶來十多人,除了家丁之外,還有精通武藝的蔡教頭,後者一直在丁府負責看家護院、傳授家將武藝之人,一個人就能把這對兄妹擒下來。
“蔡教頭,靠你了。”丁殷對著身側的蔡教頭吩咐了一句。
“小事一樁兒!”蔡教頭微微點頭,眼神掃過蘇宸和靈兒,嘴角翹起,冷笑道:“剛學武不久,對付幾個不通武藝的家仆或潑皮尚可,但是跟本拳師教頭比起來,可差的太多了。”
他一步步邁出,氣勢雄渾,手臂青筋浮現,充滿了爆發力;蘇宸和靈兒對視一眼,都下意識感覺對付強大氣場,給自己造成巨大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