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儒湘眼眸一皺，察覺到了不對勁的地方道。
“此處有陣法。”
我隨著她的目光往去，卻見那四盞石燈內，有著一灘黑紅色的汙漬。
黃三輕手輕腳地走過去，對著其中一個石燈嗅了嗅，發出嘔吐的聲音。
“嘔，這好像是什麼動物野獸的血。”
隻見石燈內的忽然發出一絲火苗，散發出幽幽的綠色光亮。
我有點好奇，繞著四盞石燈周圍看去，在那些看不見的角落中，同樣出現了一堆白骨。
正好是在對角處補下的，看上去確實像極了一種古老的布陣。
“與外頭的白骨堆一樣，這些人到底想在這裡做什麼呢？”
我有些不解，司平曉從我身旁經過，朝著地麵上那些血紅色的汙漬繪製而出的圖案，嘴裡不停喃喃自語。
“你們看塔頂。”
她抬起頭來指向折射進來的微弱塔頂。
我借著微弱的光線看到，有類似螢火蟲綠幽幽的東西，從塔頂一點點飄下來，分彆進入那四盞石燈，而石燈內燃燒出細微的火苗，沿著燈芯處的黑紅血漬，與地麵上的血紅圖案形成一種呼應。
怪異的一幕讓我心頭一驚，這身上竟還有如此奇妙的陣法。
“這種陣法是吸收附近一帶的陰氣，轉而供養靈陣，這……這一般是邪修的手段。”
司平曉擺出的一副難以置信的模樣。
她想來也是第一次見到這種詭異的陣法。
“供養靈陣？那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呢？”
我不解地問道。
黃三則沒好氣地道：“小宋啊，你要知道修行者提升修為可是極為艱難的，正派的修士會用天材地寶以及曆練感悟，可到了現在的末法時代，哪還有那麼多的資源。”
“哪怕是古代，很多修士都會覺得正統的修行道路過於緩慢，有些人會為了快速提升修為，從而補下祭天靈陣，吸收日月精華，或者生靈生機，以滋補修為。”
“當然，使用祭天靈陣的，都不一定是邪修，有些名門正派，也會布祭天靈陣，不過他們通常都是借靈物之力，大多都是為了突破瓶頸，或是治療傷疾。”
被黃三這麼一說，我算是搞懂了，原來在此補陣的人，為了攝取封戶村周周的靈氣。
我忽然想到，曾經孫文天說過的，封戶村莫名出現旱災。
爺爺以前說過，有災難的地方，是天地所懲罰凡人破壞生態的手段。
這麼看來，封戶村鬨的旱災，估計與此陣有不小的關係。
李儒湘開口打斷道：“祭天靈陣，確實是如此，祭天地之靈氣，補自身而不足，不過以此陣地規模來看，倒不像是普通的祭天靈陣。”
不僅是我，就連黃三和司平曉都有些好奇，湊了過來洗耳恭聽。
畢竟李儒湘在我們這支隊伍裡，修行時間最長，也是對修行界最了解的。
“此陣並非尋常的吸收周遭的靈氣、氣運和生機，它就如同是有生命一般，汲取能量後再反饋出能量。”
“更加通俗點來說，它就像是一頭沉睡的異獸，吸收天地靈氣以後，吃飽喝足便會排泄出汙穢的邪氣，而被這些邪氣感染，自然就會出現我們來的時候，所見所聞。”
聽聞李儒湘大解釋，身為修行世家的司平曉不淡定了。
“這便是邪陣了啊！難怪，難怪之前的孤靈來到封戶村後，會驚奇地變成了惡靈，而孫三從惡靈變成了邪靈。”
沒錯，這麼說來，一切都說得通了。
原來都是這個邪陣在作祟。
“那布下這個陣法的人他為什麼要這麼做呢？隻是單純想害人嗎？”
從剛才吸收的知識來看，祭天靈陣或是能提升修為，可眼下這個邪陣屬於前者的變種。
沒有人會無緣無故喜歡傷害他人，除非是精神病。
哪怕是反派也得有個正當的理由才會去害人吧，起碼對自己有利益。
不然身為修行之人，跑來這裡濫殺無辜隻為了自己愉悅？
黃三也不解地撓了撓下巴：“若是吸取靈氣，此時應該會有個邪修在陣法中央打坐修行才對，確實不明白，那個人這麼做到底圖什麼。”
我的疑惑跟黃三的一樣，隨後我的視線看向李儒湘。
李儒湘沉思半刻後猜測道：“曾幾何時，我也遇過類似之事，隱藏在村子裡黑暗處的邪修，恐怕是借此陣，禍害整個村子的人，利用他們怨氣，從而滋養此處的一種邪物。”
將村子裡的人害死，借陰氣從而滋補邪物？
沒想到現代社會竟然還有這種詭事。
“邪物？會說什麼呢？”
我不禁開口問道。
李儒湘直言解釋：“這可說不準，要麼是邪修鑄造邪器，要麼就是喚醒陰獸。”
陰獸？
前者我倒是還可以理解，神兵利器就好比我手中龍鱗匕首，洞穴劍靈給的好東西，定是上古靈物，恐怕當年鑄造過程也極為艱難。
而後者我就有些懵圈了，陰獸兩個字，讓人聯想到山海經中那些飛天遁地，無所不能奇珍異獸。
難以想象，現代社會，科技昌盛的年代，修行者早已寥寥無幾，卻還有陰獸存活在世間。
司平曉趕忙提醒道：“宋道友，李前輩，我們還是儘快打破此陣吧，免得為禍人間，更可伶那些原本便死去的亡靈，免得再受折磨。”
或是她渡魂人的身份，對死者的靈魂，有同情心。
渡魂世家，名門正派，怎能見得有人危害已死之人的殘魂呢？
我自然沒意見，可想打破這個邪陣要這麼做呢？
見我有些束手無策，李儒湘顏笑道：“相公隻需破壞石燈便可，這是吸收陰氣和排出汙穢的通道。”
經咱這好媳婦的點撥，我鉚足了勁，取出一張天雷符。
“急急如律令，天雷轟頂！”
“給我破！”
一道驚雷憑空冒出，一聲悶擊落在那四盞石燈，隻見石燈爆開四分五裂，原本汲取的綠光，儘數散去，朝著野外遠去。
“算是解決了？”
我剛驚喜，李湘儒給澆了一桶“冷水”。
“這種邪陣，隻有一個是遠遠不夠的。”
司平曉道：“前輩的意思是……”
我也想起來了，對，沒錯，黑塔一共有五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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