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東西!”
我一轉頭,跟那張人臉麵對麵。
霎時間,全身的汗毛都豎起,能感受得到額頭上冒出的冷汗珠,宛如一隻鬼手在撫摸我的臉龐。
我的一聲大吼,其他人都紛紛看向我。
李儒湘第一個關切問道:“相公,怎麼了?”
我驚魂未定地打量了一下周圍,剛才趴在肩膀上的人臉,在我與他對視的一瞬間,突然就消失了。
“剛才你們都沒看見嗎?”
我不禁開口問道。
黃三膽怯道:“小宋同學你這是咋啦?剛才我們都隻看見你伸手去碰門,突然回頭大叫了一聲,莫名其妙的,給你三爺我嚇了一激靈。”
“啊?”
我不解地皺起眉宇,我十分清楚,剛才確實有張人臉就這麼近距離與我麵對麵。
我甚至能感受得到,那張人臉的口鼻呼出來的冰冷氣息。
司平曉似乎察覺到了什麼,開口說道:“應該是惡靈,準確來說是守門靈。”
守門靈?
“正如其名,惡靈通常都在一定的規則,一定的規律下攻擊彆人,而這個守門靈,便是惡靈的一種,觸碰它們守護或者禁忌的東西,它們就會主動攻擊。”
聽完司平曉的解釋,我不禁後背一驚,沒想到還有這麼一回事。
李儒湘沒好氣地瞪了司平曉一眼:“你這小丫頭,既然知道有這麼個東西,身為渡魂人對鎮魂塔也有一定的了解,怎麼就不提前說呢?”
“我……我……”
司平曉再次挨批,屬實有些憋屈了。
渡魂人要學習的知識極其繁多,而且鎮魂塔這個東西,又不是菜市場的大白菜,哪能到處都是。
不過身為當事人的我,肯定是站在老婆這邊的說辭。
剛剛真的是差點嚇死老子!
不知道是不是我被嚇得不輕,李儒湘的眼中閃過一縷淩厲的目光。
“相公,讓我來推開塔門吧。”
“好。”
我當然不會拒絕,經曆方才那一幕,心臟都停滯了半秒鐘。
不過若是我老婆來觸這黴頭,恐怕就兩極反轉了吧。
估計那個所謂守門靈能被嚇得瑟瑟發抖。
畢竟元嬰境的大能,惡靈恐怕這輩子都沒想過會攤上這事。
李儒湘白皙嬌小玉手,輕輕抬起,正準備按在漆黑的塔門上。
突然,一陣淒慘的啼哭聲,再次從遠處以迅雷不及的速度出現在耳邊,宛如滲透進腦海之中。
“嗚嗚嗚。”
那熟悉的哀嚎再次響起,讓我的心情都開始變得有些煩躁。
不是,都不是我碰的塔門,怎麼又來?
正在我疑惑之際,隻見在場的人,除了李儒湘,其他人臉色都極為難看。
就連沒有感情,幾乎麵無表情的屍傀林樂菱,眉宇也微微皺起。
霎時間,我看見身前的李儒湘的肩上,出現一團黑霧,而黑霧卻嵌著一張死灰煞白的人臉。
不僅是碰門的李儒湘,黃三和一旁的司曉平,肩上都出現一張麵無全非的人臉。
那我……
我已經感受到,有陣陰冷的鼻息不停吹打我的耳垂。
此時,我們的團隊,每個人都有莫名而來的默契,同時出手。
李儒湘纖手捏成蘭花指,輕輕一彈肩膀上的人臉,乾淨利落甚至看都沒看它一眼。
而那人臉瞬間萎縮成一團黑霧,遁入黑暗之中,消失不見。
黃三和司平曉也很乾脆。
隻見黃三吭哧一聲,小小的鼠身浮現周身雷電。
司平曉則嘴裡喃喃有詞,似乎在念叨什麼道家法咒。
我呢?
我會什麼?
情急之下,也沒想到這麼好法子,畢竟自己也隻會那點皮毛,乾脆直接用暴力的。
我掄起龍鱗匕首向後刺去,隻感覺匕首滲入了什麼東西,就像是真紮進**,或者說插進了那張人臉的眼球。
“啊嗚嗚嗚!”
原本淒慘的哀嚎哭聲,霎時,變得更加淒涼更加痛苦,好似受到了酷刑。
滲人的哭聲傳遍整個山洞,傳出一段段的回音。
我轉頭向身後看見,隻見那些一團團的黑霧凝聚在一起,一張張奇形怪狀的人臉,拚湊起來雜糅成一張青麵獠牙古怪的麵孔。
那一張由不同大小的人臉,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時而悲憤,時而歡笑,看得讓人心裡發毛,不安。
頃刻間,它那張縫合了無數人的麵孔,發出一陣陣不同聲線的慘惻的怪叫。
一隻粗獷的黑色鬼手,從黑霧中竄出,直接向我的喉嚨襲來。
那種絕望的死亡感,由心底裡從內到外,讓我整個人僵在原地,無形之中一股力量讓我無法動彈。
不好!
我驚歎一聲,極力掙脫,想用龍鱗匕首與那隻鬼手對峙。
卻有一隻肌膚光滑的纖纖玉手,手腕還戴著一枚散發出翠綠光澤的玉鐲子。
柔若無骨的素手,掐成拈花指,悄無聲息一彈。
瞬間將那隻粗獷的黑色鬼手彈開。
“相公!你沒事吧!”
李儒湘關切地問道。
“沒……沒事。”
我還想親自表現一下,多積累一些實戰經驗,以後說不定都要跟這些神神鬼鬼交手。
隻是沒想到,這老婆大人出手這麼及時。
那人臉惡靈挨了李儒湘的沉重一擊,猶如脫韁的野馬,在四周上串下跳的,配合漆黑的霧狀,跟昏暗的環境融為了一體,反而讓人覺著它是一隻藏在黑暗中的野獸,在尋找機會蓄勢待發重新撲過來。
“不得不說,這玩意兒還挺邪門。”
黃三搖了搖身上的鼠毛,將周身雷電散去。
司平曉接話道:“這個惡靈怨氣極重,準確來說,它並不是一個個體。”
“不是個體?你的意思是……它是集齊很多人的怨氣,凝聚而成的惡靈?”
我總結了一下那張人臉的模樣猜測道。
司平曉點頭道:“沒錯,曾有古籍記載,在同一個地方怨氣聚集太久,以及被法陣影響,又或是被邪修專門煉製,才會出現這種多個惡靈為一體的怪物。”
哇靠,還有這種玩法?
又學習到一些修行界的知識了,看來我要走的路還很長啊。
“還算有個世家的模樣,至少還懂得一些。”
李儒湘破天荒誇了一下司平曉。
“誒,在前輩麵前班門弄斧了。”
司平曉莫名受寵若驚地彎腰深深一躬。
卻見……
那張邪惡的人臉,就印在她的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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