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裡,孫文天苦笑了下,歎道。
“其實我感覺她壓根就不懂什麼是愛,就是單純聽家裡話罷了。”
我點了點頭,表示理解。
畢竟齊琳看上去就是那種很傳統的女人,況且二人接觸時間太短,孫文天這樣想也很正常。
“所以你不同意?”
“當然不同意了!”孫文天端著酒杯大聲說道:“宋朔!我實話告訴你,我這個人雖然看著五大三粗,但其實我內心一直渴望找到一份完美的感情。”
“在沒遇到樂菱之前,我以為世界上沒有這種感情,可自從認識樂菱後,我認定了,樂菱就是我要找到的那個人。”
說完這些話,孫文天將杯中酒一飲而儘。
我看著他那樣子,忍不住開口道。
“可你和林樂菱其實也沒什麼接觸啊,你小子說白了就是好色,見到樂菱好看見色起意罷了。”
孫文天擺了擺手,毫不在意道。
“見色起意也好,一見鐘情也罷,總之……總之我是不可能和齊琳在一起的,這點我也和齊大柱甚至是齊琳本人都說的很清楚了。”
“但是齊琳還愛你?”
孫文天苦笑了下,搖了搖頭。
“她不是還愛我,她是還在等我,等我回來和她完婚。可是怎麼可能呢,怎麼可能呢?”
“我今天已經和她說的很清楚了,我愛的人是林樂菱,至於她,她可以當我妹妹,我絕對不會娶她的,結果你也看見了,她就哭著跑了……唉!”
如此一來,我便明白了孫文天和齊琳之間那尷尬的氣氛是怎麼回事了。
不過聽他這麼一說,我倒覺得齊琳沒準還真的對這小子動情了,畢竟若真的隻是因為聽話,沒道理如此纏著孫文天才是。
可是孫文天說得對,他不愛齊琳,如果接受了齊琳的愛意,在這種情況下反倒會更加傷害齊琳。
能把話講清,雖說有些傷人,倒也是件好事情。
又和孫文天喝了會,他就醉的差不多了。
這小子愛喝酒,可酒量實在是稀鬆,我見如此,便也告辭了。
此時已經是半夜,我剛一出孫文天的房門,就看見李儒湘正雙手背在身後,站在走廊上,打量著封戶村的夜色。
“儒湘?”我不禁有些意外,“你怎麼在這裡?”
李儒湘聽到我的聲音,急忙轉身來到我的身邊,扶起我的胳膊,開口道。
“你去了那麼久沒回來,我擔心你就出來看看,結果發現你在和孫文天喝酒,就站在這裡等你了。”
李儒湘這番話說的我有些不好意思。
我倆這麼長時間酒,她難不成就在這裡等了這麼長時間嗎?
“等了很久嗎?”
“相公還沒醉的時候就在這裡了。”
“那你為什麼不進來?”我有些不解的問道。
“我進去乾嘛?”李儒湘反問道:“相公與人喝酒,聊的也是些與我無乾之事,我也懶得聽,還不如站在這裡看看風景呢。”
看風景……這封戶村哪來的風景讓她看呀。
這丫頭,可真是的。
我有些心疼的刮了下她鼻子,說道。
“以後這種事直接敲門就好,不用傻傻站在門口等我。”
“那掃了相公的雅興怎麼辦?”
“掃就掃了,什麼雅興能有我老婆重要!”
“相公真好!嗬嗬,要是孫文天嘴有這麼會說,怕是早就勸的那齊姑娘將他放下了吧?”
還說不感興趣,感情什麼都聽到耳朵裡了。
我笑著搖了搖頭,歎了口氣道。
“天下最難解的,無非就是一個情字。齊姑娘怕是愛孫文天愛的緊,所以才不願意放手吧,哪裡是隨便幾句話就能讓她放下的。”
李儒湘挽住了我胳膊,點了點頭。
“倒也是個癡兒。其實我與她也是一樣的,隻不過我運氣好些,相公沒有推開我,反倒對我疼愛有加,儒湘很感激相公。”
話題怎麼又繞到我們兩個身上了。
不過李儒湘拿這個舉例子,倒也確實合適,畢竟我們兩個之所以結成了這夫妻之緣,多少也有些包辦婚姻的意思。
想到這裡,我忽然心中一動,向李儒湘問道。
“若你來找我那日,我執意讓你離開,你會怎麼做?”
李儒湘聽了這話,淡淡開口道。
“無非一死罷了,相公該不會以為我那日之話是與你開玩笑的吧?”
“額,元嬰好像死不了吧?”
“元嬰若不想死,倒也的確比常人難死,可若相公真不要我了,我獨活於世又有何意義?但那時將內丹震碎,一刀割破血管,死也就死了。”
說到這裡,李儒湘看了眼我,忽的一笑。
“不過嘛,相公一直以為儒湘認識相公不久,其實儒湘陪著相公從十五歲一直到了十八歲,相公品行心性,儒湘自然清楚,知道相公絕不是那種始亂終棄之人!”
是了,我可是給她上香整整上了三年的,那可真是每天三炷香,一天沒斷過啊。
我這老婆,說她是看著我張大的,倒也不為過哦……
唉,這麼說起來,我被李儒湘給拿捏的死死的,倒也是不足為奇了。
回到屋裡後,李儒湘給我端來了碗解酒湯,我喝入肚子後,渾身無比舒坦,正打算睡覺。
不想小腹又傳來一陣尿意。
李儒湘雖然不介意我在房間裡用恭桶,可當著她的麵小便,我多少還是覺得有些怪怪的,於是急忙又起床往後院跑去。
不過這次我學聰明了,為了避免再遇到什麼人,我特意往更加裡麵的後院走去。
可是讓我沒想到的是,就在我踏入後院的那一瞬間,忽然一陣幽幽的哭聲傳入了我的耳裡。
而且這哭聲,還是一個女人的哭聲。
半夜三根,深宅大院,女人抽泣……
這三個要素組合在一起,我立刻意識到情況有些不對勁。
於是我強忍著尿意,循聲望去,這才發現,原來這最深處後院的正中央,竟有一口石頭壘起來的古井!
在井邊上,一個纖細的身影背對著我,麵朝著那口井,身體因為哭泣上下起伏著。
這女人是誰?為什麼大晚上在此處偷偷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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