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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張似人非人,似鼠非鼠的臉上,帶著詭異的笑容看著我,一雙黃豆般大小眼睛滴溜溜轉著。
“啊!!!”
我尖叫出聲,接著眼前一黑,便暈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我感覺到有人在拍我的臉。
“哎,小宋,你咋在這躺著。”
我緩緩睜開眼睛,眼睛裡映入了村裡張老頭的臉。
“張,張叔……”
見我回過了神,張老漢臉色稍稍放鬆了些,接著又問道。
“你咋了這是?咋躺在墳地裡睡覺?是不是遇上不乾淨的東西了?”
聽了這話,我心裡不由又想起了剛剛那張老鼠臉。
今晚……休書……
想到此處我急忙從地上爬起來,拍了拍身上的土,也來不及跟張老漢多話,拔腿就往家裡跑去。
“哎,你這娃,咋回事呀?”
張老漢的聲音在我身後響起。
可我壓根沒心思理他,一路小跑的回了家。
到家後,看著躺在床上,宛若活人一般的李姑娘,我心裡五味雜陳。
我歎了口氣,坐到了李姑娘身邊,打量著她的俏臉。
該怎麼辦呢?
若真休了她,實在是違背了爺爺的遺願,可若不休她,晚上那老鼠頭真的上門了咋整?
我爺爺雖有一身看風望水,驅邪避怪的本事,但我爹和我娘全都是本本分分的莊稼人,要真讓那些邪門的東西纏上我家,我家就算是倒了大黴了。
我自己要是孤身一人,倒也不怕什麼,大不了拚個魚死網破。
奈何父母都在,我總不能因我自己個人未來的富貴,至父母的安危於不顧吧?
就在我左右危難之時,忽然耳邊傳來啪嗒一聲。
我心裡一驚,扭頭看去,才發現是身後櫃子裡掉出了一本書。
那書紙頁泛黃,封麵上也沒有名字,但看著卻有些眼熟。
是了!這不就是我爺爺留下的那本書嗎?
真是奇了怪了,爺爺去世後,我爹原本打算將這書當做陪葬品隨爺爺一起下葬,可是翻遍家裡每個角落都沒找到。
此時竟然莫名出現在了這裡。
我拿起書來,看了眼床上的李姑娘,心裡若有所悟。
難不成是她讓我用這本書去對抗那老鼠頭?
我翻開古書那泛黃的封皮,隻見第一頁寫著六個大字正一道法秘傳。
再往後翻看去,我卻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這本書所載內容繁雜,從去病到風水,甚至是求子求財,無一不有,而且書中內容全都由文言文寫就,想要在短短一天時間內將書中內容消化是絕無可能的。
我懶得多看,直將書翻到了驅邪法那一章。
一行大字映入我的眼簾,隻見書中寫到桃者,五木之精也,故壓伏邪氣者也。以桃木製劍,立於戶中以避邪,握於手中可製禦百鬼。
對啊,什麼符咒法術現學是來不及了,但是若能做得一把桃木劍,等到晚上那老鼠頭真來搶我媳婦,我也不至於赤手空拳,無以應對不是?
可是從哪去找桃木呢?
我略一思索,便想起了剛剛喊醒我的張老頭。
全村隻有張老頭家裡種著幾棵桃樹,那老頭寶貝那些桃樹的很,小時候去他家偷桃子,他都會放狗咬我們。
也不知道他肯不肯幫我做這桃木劍。
想到這裡,我看了眼床上的李姑娘,咬了咬牙,心中發狠想到罷了,為了媳婦,就算是求也得求來一把桃木劍!
於是我將那古書揣進懷裡,就往張老頭家去了。
來到他家門口,我正要敲門,門卻嘎吱一聲自己開了。
接著,一個清脆的聲音響起。
“呀,稀客呀!”
一個與我一般大的女孩子,穿著樸素的白衣,臉上帶著淺笑看著我。
這女孩正是張老頭的孫女,張君雅。
“你怎麼在家?”
我有些意外地看著張君雅。
這丫頭不是被她爹接到城裡上學去了嗎?
“我在我家有什麼問題嗎?”
張君雅警惕地看著我,說道。
“倒是你,趁著我爺爺不在跑我家來乾嘛?又想偷什麼東西?”
這話說的,不就以前拿過你家幾個桃子嘛,至於記仇這麼多年麼。
若放平時我肯定會跟張君雅皮兩下,但眼下卻是真的有求於她家,於是便賠笑道。
“倒還真的是有事。”
我將想要拿些桃木做劍的想法告訴了張君雅。
這丫頭聽完後,頭搖的跟撥浪鼓一樣。
“不可能,我家總共才幾棵桃樹,而且都不粗,你想做桃木劍就得砍掉一棵樹,我爺爺肯定不會同意。”
“人命關天呀!”
我苦著臉向張君雅哀求道。
“你放心,隻要能幫我應付過今晚,回頭我肯定買兩顆桃樹苗送給你爺爺。”
“切,就你?”
張君雅撇了下嘴,但是她眼睛眨了眨,似是在思索什麼。
接著,她解開脖子上一條紅繩,將一個事物從衣領中提出。
我一看那東西,眼睛不禁一亮!
那竟是一把小巧的桃木劍。
“讓你砍樹是不可能的,不過我這倒是有一把桃木劍。”
張君雅猶豫了下,將那桃木劍遞到了我麵前。
“拿去吧,不過就借你一個晚上,明天你就得還給我。”
我接過桃木劍,木劍之上還有著她身體的餘溫。
“多謝,多謝!君雅妹妹真是人美心善……”
“得了吧你!”
張君雅打斷了我的馬屁,又說道。
“你彆以為這劍是白借給你的,我是有條件的。”
“儘管說!”
我拍了拍胸口非常豪氣的說道。
“隻要我能做到,就絕不推辭!”
“那好。”
張君雅滿意地點了點頭,忽然壓低了聲音。
“那個,我聽說你爺爺有本古書,不知道你能不能拿給我看看?”
聽到這話後,我眉毛不禁一跳。
她怎麼知道我爺爺有本古書的?
況且她一個馬上要考大學的高中生,為什麼會對一本農村風水先生留下的古書感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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