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機出來後,第一時間給段澤打了電話。
警察比段澤更快的到達現場,楊帆帶著人在現場排查,好在今天不是周末,車庫的車不多,人也不多,不然真不知道會發生一些什麼。
沈念念在做筆記,段子淵的情緒也穩定下來了。
但是她的臉色還是因為驚嚇而發白。
段澤是在晚上十一點的時候到達的現場,一過來,就看到綠化帶那被一群人圍著,也拉了警戒線。
段澤直接衝了過去,沈念念原本還在淡定的描述事情的經過,一看到段澤滿頭大汗,滿眼緊張的衝過來,眼眶一下子就紅了。
周圍警察都是認識段澤的,所以段澤很快就走了進去,直接將沈念念還有段子淵一把抱在懷裡。
沈念念的眼淚頓時就落下來了。
段澤連忙鬆開她:“讓我看看,傷到哪兒了?”
段子淵也擱一旁哭,但段澤沒空管他,一心隻撲在沈念念身上。
沈念念:“後背”說這話,她的眼角都泛起了淚花。
剛才一點都不覺得疼,現在疼得她齜牙咧嘴的。
段澤跑到後麵一看,就發現沈念念的皮膚都被劃傷了,還被燙傷了不少,水泡都連成片了,衣服還能遮著肌膚,但不難看出有多嚴重。
段澤的心裡是又憤怒又心疼。
“走,我先送你去醫院。”
楊帆走了過來:“段澤,先讓小嫂子把筆錄做完吧。”
這是第一次,段澤對楊帆發了火:“什麼狗屁筆錄,就非得現在做嗎?讓開!”
說完,段澤就摟著沈念念,牽著段子淵離開了現場。
“楊局,這”
楊帆揮了揮手:“讓他去吧,回頭派個人去醫院記錄。”
說完楊帆就走了。
底下的人:“楊局怎麼對段顧問這麼好脾氣?”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段顧問可是當初楊局拉了麵子去請回來的”
“是嗎?難怪呢”
而此時,段澤也已經帶著沈念念在去醫院的路上了。
一路上,段澤都抱著沈念念,沈念念趴在他的腿上,段子淵也淚眼朦朧的看著媽媽。
“沒事的念念,一會兒就不疼了”
段澤無比懊悔,一想到可能是南星做的,他就恨不得將南星刮了。
但很快,段澤的電話響了起來。
楊帆:“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事故發生的時候,南星不在內城,在城郊,回來內城都需要兩個小時,她沒有作案時間。”
段澤幾乎是壓抑著怒火在說話:“她沒有,她就不能出錢嗎?”
“我理解你現在的心情,但是說話都需要依據的,經過現場勘查,很有可能是意外”
段澤冷笑:“狗屁的意外,我根本不信什麼意外,你要是能查,查不了滾蛋!”
“段澤,你不要意氣用事啊,跟誰這麼說話呢?”
段澤剛想回答,沈念念就在他懷裡哼唧了一聲:“老公”
於是,段澤直接掛斷了楊帆的電話。
“怎麼了?哪裡疼嗎?”
沈念念的眼角又流了淚,嗚咽兩聲:“嗯,好痛”
段澤的心頓時也禁不住的抽痛著,若不是他簡直不敢想。
現在抱著沈念念,他才一陣陣後怕。
她原本隻是想讓段澤安慰安慰她,誰知她剛抬頭,一滴滾燙的淚就落在她臉上了。
沈念念一愣,隨即強撐著笑,捧起段澤的臉:“嗯?不是我哭嗎?怎麼換你了?”
段澤趕緊把人給摁腿上:“彆亂動,後背的燙傷有點嚴重的。”
“大哥,開快點。”
司機應了一聲,油門都快踩到底了。
沈念念:“彆擔心啦,我就是一點點痛,一會兒就好了”
段子淵咬著唇,不敢哭出聲,但眼淚還是大滴大滴的滑落。
段澤把孩子也摟了過來,親了親子淵的額頭:“彆哭,男子漢要堅強。”
段子淵趕緊抹了一把眼淚,重重點頭:“嗯!現在最要緊的是媽媽!”
沈念念紅著眼睛笑了笑。
但很快,沈念念就直接疼暈了過去,段澤再叫她的時候她已經什麼都聽不到了。
一到醫院,段澤就直接將沈念念麵對麵的抱著,朝著急診室就飛奔而去。
此時,已經淩晨兩點,沈念念還在做清創的手術。
段澤抱著小寶坐在急診室門口,臉色一直沒好過。
他想到了醫生說的話:“這是被爆炸的餘波給拍到了,所以燒傷有點嚴重,好在離得不近,不然隻怕整個人都保不住。”
“剛開始不疼可能是因為精神繃緊了,所以感覺不到,等病人清醒了會非常疼痛,家人要做好準備。”
段澤抱著孩子的手都是抖的,自責和愧疚幾乎淹沒了他。
沈念念跟著他這麼多年,他從來沒讓她受過這麼嚴重的傷。
段建成知道這個消息的第一時間就安排了手下的人去調查,但一切剛剛發生,都需要時間。
段子淵在他懷裡連連打哈欠,但還不忘伸出小手給爸爸擦擦眼淚:“爸爸不哭,男子漢要堅強”
段澤抱著他,心臟疼痛的頻率似乎又更高了。
“好,不哭,我們一起等媽媽出來,好不好?”
段子淵點點頭:“等媽媽好了,我就不吃燒烤了,我一定聽媽媽的話,媽媽會很快好起來的吧?”
段澤聽得心酸:“吃,等媽媽好了,爸爸帶子淵和媽媽一起去吃,好不好?”
段子淵點點頭,抱住了段澤。
父子倆就這樣孤零零的在急診門口坐著,等著。
而淩晨三點左右,段野到了梁墨發的定位,目前他還不知道家裡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
這是一個四處都是山的村莊,名叫大河子村。
段野來得晚,接頭的人就一直在村口等著他,見他來了,才主動出來。
“你好,是段野先生嗎?”
段野看向麵前這個中年男人:“你是?”
秦一行笑了笑:“我叫秦一行,是梁組長的人,這個守墓人的情況有點複雜,我們還是把車停在村口邊走邊說吧。”
段野來之前,梁墨就發消息告訴過他,接頭人會在。
於是,段野趕緊把車停好,下了車。
“秦哥,不好意思,這麼晚了還這麼麻煩您。”
“不麻煩,都是應該的,你彆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