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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族地宮
蛇族的奴仆匆匆的進殿來報道:“王,不好了,鬼族的人來了。”
“王?!你是王?!”小團子連忙從床榻上跳了起來,離他十萬八千裡遠。
他怎麼會是王呢?
小團子捏緊了小手,握成了小拳頭,有些心驚的看向他,問道:“你怎麼會是蛇族之王呢?”
寒墨臉色有些沉了下來,看向她的目光裡有幾分的陰鬱,道:“我是寒墨,便是這地宮的王。”
他從一開始就沒有瞞她,誰讓這小鬼涉世未深,不知這蛇族地宮的王,就叫寒墨。
她若是有腦子的話,兩個時辰前進這座地宮就應該有心理準備。
誰知她真的這麼傻,現在才反應過來?
“讓他們進來,不必阻攔。”
“是,小的告退。”蛇仆轉身走了出去。
寒墨睥睨著床榻上的小團子,沉了沉聲,道:“你的父君來了,你還不打算下來?”
“你真是……蛇族之王?”小團子有些愣神的下了床榻,顯然還是有些不敢相信。
“自然。”
“那你怎麼不告訴我?”小團子有些委屈的撇了撇嘴,方才父君還要她遠離他呢。
這都和他待了幾個時辰了,怎麼遠離啊。
都怪他,大騙子,竟然不告訴她他就是這蛇族之王。
寒墨氣笑了,上手就狠狠的敲了她腦袋一下,“是我沒有告訴你,還是你這隻小鬼蠢笨的可憐?”
她自己不知道寒墨就是這蛇族之王,難不成還要怪他沒有詳細的介紹自己不成?
說她聰明,她倒也是真的人小鬼大,說她愚笨,她倒也真的是對得起她這般稀裡糊塗的行徑。
小團子被他這突如其來的一下子,打的疼的“奧”叫出聲,惱羞成怒的瞪著他,道:“不許打我,我父君都殺到你地宮的門口了,你還敢如此待我?”
“哦?”寒墨挑了下眉,嘴角不由自主的勾起,雙手環胸的看她道:“難不成,還要本座對你三跪九叩,恭迎你這個地獄的小殿下在我地宮裡休憩?”
對誒,她在這兒還睡了將近兩個時辰呢。
小團子瞬間就有些不好意思了,但是想著自家父君來了這裡,她就不怕了。
她高抬小下巴,眉宇間竟是滿滿的高貴傲嬌之氣,道:“嗯,你就該這樣做。”
她是鬼族的小殿下,是父君唯一的女兒,擔得起他的恭迎。
嗯嗯,她的父君可是唯一比擬玉衡殿下的人,還是地獄的閻王殿下,掌握世間萬物生死的主宰者,應該,應該是擔得起的。
寒墨收起了笑,麵容恢複了一貫的冷漠,故作生氣的樣子道:“你再說一遍?”
“你、你你還敢再打我一下不成?!”小團子有些害怕的向後退去,生怕他真的伸手打她。
她的父君可是來了,他難道不怕她的父君嘛。
寒墨卻在她眼睜睜的視線下,真的伸出了手,儼然一巴掌要再次落到她的頭上,好像比方才那一下的逗弄多了幾分認真的樣子。
小團子嚇得急忙閉上了眼睛,抬起小手臂護著自己的小腦袋,大喊道:“啊!!父君快救我,這大蛇要打我!!”
“——父君快救我!!這大蛇要打我!!”
“——大蛇要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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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聲音一下子就從內寢的方向,傳了出去,在整個地宮內回蕩。
“這是小殿下的聲音?!”白常黑常聽到了。
“妙媛?!”外殿的閻翳也聽到了自家小閨女的聲音,急忙的瞬息幻形衝了進來。
“叮——”這是什麼聲音?
小團子緩緩的睜開了紫眸,預想中的小腦袋並沒有任何的疼痛,甚至沒有一絲的感覺。
他沒有打她。
她睜大眼睛,向上看去,就見麵前的大蛇,不知道從哪裡變出了一抹散發著滿滿白光的珠花出來。
“送你,雪蓮珠花。”寒墨將自己地宮裡收藏的雪蓮珠花拿了出來,也不吝嗇的就遞給了麵前的小團子。
小團子愣住了,“雪蓮珠花?”
怎麼是雪蓮珠花呢?不是說雪蓮珠花這麼晚了,已經垂謝了嗎?怎麼會在他的手上呢?
“媛兒?!”閻翳猛的出現在她的身前,將她一整個護住,藏在了自己的身後。
冷冷的目光強悍的壓迫著麵前的寒墨,陰森低沉:“你敢動她?”
“不是的父君……”小團子見自家父君出現,高興的不行,誰知高興不過一秒,聽到他說的話後,又急忙的搖了搖頭。
“他沒有傷我,他是想送我雪蓮珠花。”
“雪蓮珠花?!”閻翳回過身子看了她一眼,又猛的回過頭看向寒墨,冷嗤:“不管他送你什麼,他將你藏於這地宮就是有罪。”
明知她的身份,卻不通知他們鬼族人,私藏鬼族的小殿下,其心可誅。
“閻王殿下誤會了,”寒墨垂下了握著雪蓮珠花的手,看著他們父女二人說道:“我先前並不知她的身份,更何況,若她不隨著我回地宮來,妖界任何一片地域,待她來說,都是危險重重。”
“這麼說來,本殿還要感謝你不成?”
“晚輩不敢,竟然閻王殿下已經尋到了小殿下,那晚輩就將她交還給閻王殿下。”
自打他知道她是鬼族的人後,他便沒有打算傷她。
畢竟,他也是知道閻王殿下的為人的,可謂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他們蛇族,沒有必要去招惹鬼族內的任何一隻小鬼。
更何況,這個小鬼還給他將血靈珠花給送了來,他於情於理,都不會傷了她的。
“這是雪緣山下的雪蓮珠花,”寒墨再次將手中的珠花遞給了小團子,當著閻王殿下的麵,解釋道:“就當是感謝小殿下為我送來的血靈珠花。”
“血靈珠花?”閻翳氣息立馬就冷寒了下來,淩厲的目光掃視著自己身後的小團子,“你,送給他的?”
她哪裡來的這等子的寶物。
若他沒有記錯的話,這萬年難尋的寶貝,最新的一株是在九重天上,仙族玉衡殿下的手中。
所以,它是何時何地,跑到了媛兒的手上?又是何時何地,給他蛇族的蛇王寒墨送來了?
“不不不,冤枉、冤枉啊父君,”小團子見自家父君變了臉,連忙擺手解釋。
“這與我無關,也不是我的東西,是白蘿卜!白蘿卜的!”
“白蘿卜,是誰?”閻翳的聲音字字頓聲重音,儼然一副要殺人的樣子。
小團子瞬間就不敢往下說了,她怕說出來後,父君殺了白蘿卜怎麼辦?白蘿卜可是天上的玉衡殿下罰下來的罪仙。
他若是死了,玉衡殿下必定會找父君的麻煩,她不能說的。
“父君……”小團子可憐兮兮的看向他,希望他不要再往下問了,“兒臣好困啊,兒臣想睡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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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不出此人是誰,從今往後,你就不必睡覺了。”
“父君?!”小團子大驚,看向他的目光裡更有幾分的受傷。
“閻王殿下這是何必?”寒墨抬步走向前來,瞥了一眼委屈的不行的小團子,嗤笑出聲道:“這本就是我的東西,不過是被一群假仁假義,虛偽至極的人給盜去罷了。”
“現今,這株血靈珠花重新回歸晚輩的手裡,閻王殿下覺著這不應該嗎?”
閻翳冷漠的看了他一眼,眸光緩緩的落到了小團子的身上,森冷傾吐:“我再問你最後一遍,你口中的白蘿卜是誰?這株血靈珠花又是何人給你,讓你送給他的?”
寒墨眼色一變,猛的看向他,“閻王殿下?!”
“啊嗚嗚…父君……”小團子被他恐嚇的直接哇一聲就哭了出來,“你、你彆這樣,嗚嗚嗚……我害怕。”
閻翳緊緊的撰起了拳頭,怒聲:“說!”
小團子嚇得脫口而出:“是那名罪仙給我的!”
“我……”說完,她就愣住了,眼睛上還掛著淚水。
完蛋了。
她怎麼說出來了。
“很好,白、衍。”閻翳死死的咬著牙,緩慢的蹦出了這個名字。
“回地獄,本殿倒要看看,此人還能翻出什麼浪花來!”
“是——”身後的黑常白常連忙低聲行禮。
小團子含著哭腔,軟軟的開口道:“父君?”
她錯了。
她真的錯了。
閻翳輕嗤一聲,冷漠的轉身離開,“回去,日後再敢偷跑出來,本殿打斷你的腿。”
“我——”小團子哭聲一下子就噎住了,哭也不敢哭。
白常急的走向前來,伸手抱起了她,道:“小殿下,快走吧。”
閻王殿下生氣了,這下小殿下的日子可不好過啊。
“小鬼!”寒墨眼疾手快的走上前去,擋在了白常的身前,也攔住了他們要走的步伐。
黑常大步上前,擋在白常的麵前,有些低沉的目光掃視著他,道:“蛇王殿下這是想做什麼?與鬼族為敵嗎?”
“黑常將軍多慮了,”寒墨看了他一眼,視線越過了他,看向了白常懷裡,臉上還帶著淚珠的小團子,伸出了手。
“給你,這是你應得的。”
小團子呆呆的看向他,“什麼……”
什麼應得的?
怎麼會是應得的呢?
“本座不知你為何要尋雪蓮珠花,但竟然本座的地宮有,便贈予你,就當是為了你這一路辛勞的酬謝。”
“給我的嗎?”小團子有些怔然的目光看向他,隻見他輕輕的點了點頭。
隨即在他的注視下,不知為何,她真的就鬼使神差的伸出了手,抓住了那株雪蓮珠花,含淚笑了起來,有幾分的可愛俏皮。
“謝謝你,大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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