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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嘭——”
大殿的殿門被一陣極為陰寒的鬼鳳刮開,突突的狂風席卷著滿室的曙光,帶來眼前一片的黑暗。
當小團子反應過來之時,那黑色的勁風便擦著她的身旁迅速襲擊了過去。
“啪——”
“嘭——”
一記掌風落下,緊接著又落下了一掌,毫不遲疑。
“噗……”白衍捂著被打到的胸口,猛的吐出一口鮮血來,滿地的紅意刺目,疼的他變了臉色。
不過刹那,那黑色的勁風便幻化出人形來。
那副嚴寒凜冽,眉宇間含著滿滿煞氣的男子,不是這地獄裡的閻王爺,又是誰。
“父君?!”小團子驀然的睜大了紫眸,滿臉駭然,手中拿著的藥花,也在轉眼之間,進入了乾坤袋中。
不知是藥花吸引的乾坤袋,還是那乾坤袋吸引的藥花。
“咳咳……”白衍半彎著傷痛的身子,赤紅了眼睛,緊盯著麵前突然出現襲擊的男子,咬牙切齒道:“閻王殿下,您這是作何?”
閻翳冷冷的看著他,眼底裡沒有一絲的憐憫,冷漠的好像是一塊沒有感情的木頭一般,語氣森冷,“本殿說過,她,是本殿的人。”
更是他,五百年前上天入地好不容易求得的一方血靈才將她給從初始的曼陀羅花的模樣,覺醒出來的胎形。
彆人家的孩子一出生,哪個不是萬般的培育,千般的嗬護才能在千萬年後,覺醒成人形?
而她妙媛,是這天地萬物,四海八荒唯一的一個,剛出生就是人間嬰孩的模樣,直接比所有人高了一千萬年的修為。
奈何不知是她的性子鈍悶,還是太過於拔苗助長了,這一萬歲的修為如何也提升不上去,甚至與同齡人相比,簡直就是被吊打的那一個。
所以整個地獄內,眾位惡鬼們還是對這位稍微底子薄弱的小殿下,多些關照,多謝愛護的。
以至於養成了如今她這般,不知世事,不知對錯,不知正邪,不知妖魔的蠢笨樣子。
不過雖是如此,她小團子的名號還是響徹雲霄,震蕩四海的,隻因她可是閻王殿下的小閨女,那可不是狄狄尊貴的小殿下嘛。
白衍咽下了嘴邊的血跡,嗤嗤一笑,道:“在下自是知道小殿下的身份的,不用閻王殿下三番四次的提醒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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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殿不管你有何目的,私自潛逃出獄,便是重罪。竟然玉衡將你交予了本殿,那對你是賞是罰,都由本殿說了算。”
閻翳話音即落,便出現了上百名惡鬼的將士,手持鋒利威武的紅纓槍,步伐一致的踏步而來。明明落步無聲,行步未語,卻還是讓人感受到了從未有過的震撼,驍勇。
他們就好像一支訓練有素的軍隊一般,隻要告訴他們,他們的目標在哪裡,他們便可一舉奪下哪裡。
“緝拿他歸獄,罰他一百烈鞭,打入十八層,不許他活動一步。”
“是,鬼將領命。”
“父君?!”小團子嚇得衝上前來,緊緊的抓著他的衣角,有些害怕道:“他、他沒有傷我,彆……彆殺他……”
他什麼都還沒有做呢,怎能,怎能打下十八層地獄啊?
那可是這座地獄裡,最讓修煉之人生不如死,痛不欲生的地方啊。
閻翳微微側過身來,居高臨下的俯瞰著她,眸裡儘是陰翳空洞,木然不已,尤其是字字低沉:“本殿罰他,已然是網開一麵,倘若他真的傷了你,你以為僅僅是責罰這麼簡單嗎?”
“可是他……他真的沒有對我做過什麼,父君……你、你能不能原諒他這一次?”
“怎麼,你要替他求情?”
“我——”小團子一下子噤了聲,睜著大大的圓圓的眼睛,可憐委屈的看著麵前這位偉岸高大,滿身戾氣森寒的父君大人,心中想說的話突然間就不敢說出來了。
嗚嗚嗚嗚,父君現在好恐怖啊,怎麼辦,她想哭了。
“小鬼!”
“記住我與你說的話!”
“隻要你記住了!就算是殺了我,我也不怕!”白衍忽然間衝著小團子放聲大喊,隨即還要再說些什麼的時候,就已經被整個鬼軍的人給帶走了。
“你——”小團子剛想問他叫什麼,就見他的身影已經消失在整個大殿內,再想細看的時候,猛然間就對上了一雙極為陰寒刺骨的雙眸,嚇得她小身子直接跌落在地,淚水在眼眶裡打轉。
“憋著。”閻翳落下一句極為威懾壓迫的話,讓她立馬忍住了淚意,哽咽道:“父君……”
嗚嗚嗚嗚,她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啊,彆這樣看她,真的,真的會嚇死鬼的。
“他與你說了什麼?”
“什麼都沒有說。”小團子立馬含著哭腔搖頭,真的什麼都沒有說,就算他方才真的說了什麼,她也全部都忘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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閻翳緩緩走向前來,性子極為有耐心的逼問道:“我在問你一遍,他方才在這裡,可與你說了什麼?”
“嗚嗚嗚,父君,您彆這樣……”小團子再也忍不住了,哭著爬向了他,順著他衣袍龍角向上延展的方向,也跟著爬了上去。
她小心翼翼的伸出了白白嫩嫩的小手摟住了他的脖頸。
雖然不敢看他的眼睛,怕他生氣責罵於她,可對於小妙媛來說,他最溫暖的胸膛處,永遠是她覺著最安全的地方。
她隻要乖巧的趴在他的懷裡,一如往昔般的摟著他的脖頸,在他的懷裡撒嬌,無論她闖多大的禍,他都不會再苛責於她。
小團子感受到他身上,唯一一處的溫暖後,心瞬間安定了下來,吸了吸小鼻子,緩緩道:“他、他方才來這殿中,想向我、我要藥花來著,好、好像是說要給他朋友治病的,但是、但是我沒有藥花……”
他一下子捏緊了小團子的小胳膊,眼底含著危險道:“你的藥花呢?”
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她的乾坤袋裡,應該是有成千上百種藥花。還有那大數的藥花,都是從他的靈戒中偷去的,也都是他派人四處尋來,高價買來給她服用調養身子的。
畢竟,他讓她一下子就幻化成了人形,傷了根基,需要時時刻刻的補著。
小團子連忙說道:“父君不是讓我給那魔族人道歉嗎?我去道歉了,他也說與我扯平了,所以我就把我那些藥花都送給他去了。”
“都送了?”
“是,都送了我一個沒留,父君不是說了,做錯事的人,就要賠禮道歉嗎?”
閻翳氣的五臟六腑都在疼痛,整張臉都是黑沉著的,話音逐漸陰森密布道:“那他,有沒有說過,我,給他已經賠過了一份禮?”
他倒是也不介意多賠他幾份禮,但是小團子的藥花是他專門給她留著,以備不時之需所用。
她倒好,轉頭就送人賠禮道歉去了,是生怕彆人覺著她的賠禮道歉,不夠誠意是嗎?
小團子竟還沒有聽出什麼不對,又接著回道:“說了,那位魔族大人也說了這樣的話,但是我說,父君賠的是父君的那一份,我賠的,是我自己的那一份。”
“嗬,”閻翳冷冷的笑了,睥睨著懷裡的小糯米團子,不費吹灰之力的就將她從懷裡給拉了下來,放平到地麵上,冷嗤:“你可真不愧是我閻翳的閨女啊。”
賠禮道歉還分你我,講究鮮明啊。
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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