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承認，忽上忽下，旋轉不停，又無法準確預測的混沌粒子，的確是九域內獨一無二的存在。
但沒有任何一個人，能從混沌粒子上領悟出一道法則，更沒有獲得到一點力量。
頂多是模仿混沌粒子，創造出一些似是而非的招式。
因為如此，導致九極女帝風評更差，許多人都罵說傾儘九域之力就抓到了個沒用的小東西。
但如今！
女帝又從天命內，抓出了第二粒混沌粒子。
天命再次為之歡慶。
“混沌粒子……”
聖始大帝禹術，目光看著牧小小掌心。
他對九域很熟悉，對天命的了解更是無人能及，是他一手凝聚了天命。
但他生前從未聽說混沌粒子，他曾試圖前往星空之外，卻隻看到了無窮無儘的虛空，越往星空外走，他與九域的聯係越少，他的身軀無法抗衡那片虛空，隻能返回。
曆經億萬年複蘇後，聽到混沌粒子時，他就對其很感興趣。
可惜，將這小東西拿在手中，看它看了十年之久，也未能看出半點玄妙來。
它小到極限。
完全不屬於九域。
也不受九域內任何法則限製，想怎麼動就怎麼動，任何東西都擋不住它偶然間的一次穿透。
十年後，他隻能無奈的將天命碎片送出，讓年輕天驕們去持有。
“你想用它來創造第十域？”
他詢問當世女帝。
不屬於九域的混沌粒子，用來創造特殊的第十域，似乎正合適。
“不錯。”
牧小小目光掃視一圈眾人，當著他們的麵說道：“第十域將會是所有逃過生命法則的人前往的地方，也必須待在那裡，不得隨意進入九域。”
“第十域豈不是成了大牢？！”
“沒錯，關的就是你們。”
她頓了一下，“也包括我。”
眾人一時沉默下來，人族妖族，以及那尊金色巨人，都對天命女帝的構思持有種種疑惑。
“如果能關押，倒是一件天大好事。”
三世大帝林淵笑眯眯道：“對我們這些追求永生的人是好事，能有個地方呆著，對九域來說也是好事，難怪天命會歡慶。
牧天帝，你真是乾了一件相當漂亮的事。”
眾人都看得出來，這位大帝十分讚成開辟第十域，用以關押逃避生命法則侵蝕的強者。
但第十域又豈能輕易開辟出來？
“就隻有一粒混沌粒子嗎？”
沒理會其他人，也沒給他們看到，牧小小以神念將話語傳遞到天命鏡子上，讓它將信息發給陳霽。
遠在地球的陳霽當然不知道九域發生了什麼。
他看到彩色長方體光芒綻放後不久，瑪依恩就提示獲得了一次0.0%的能量補充。
很少很少。
但考慮到送一枚電子到九域隻花了0.0001%，兩百倍的利潤簡直太香了。
陳霽又用指尖去戳四位長方體頂部的天壇，如果能把他指尖上的那些細菌灰塵啥的全都送到九域，立馬能讓牧小小收獲到少說上百億的微觀粒子。
可惜。
瑪依恩卻說道：“主人，送不過去。”
“為什麼？”
陳霽有些奇怪，剛才還送出了一次，現在又送不出了。
肯定不是瑪依恩的問題，而是九域那邊有什麼限製。
“瑪依恩……”
少女不知道，輕聲念著瑪依恩，目光仍舊一直看著主人。
陳霽揉了揉她腦袋以示安慰，說道：“瑪依恩，幫我問問牧小小，剛才發生了什麼事？”
外掛具現化的好處就在這，不再需要他親自打字。
當然還有個好處，就是眼前多出一位美麗少女，讓人賞心悅目。
“我回到九域後才發現，這裡已經過去了一百年。”
牧小小很快回複。
陳霽倒沒意外，說道：“可能是因為九域與地球失去聯係太久了，導致時間流速變得不一樣。”
詢問瑪依恩後，她也隻傻乎乎的說了“瑪依恩？”，表示不知道怎麼解決。
時間法則不同？
牧小小沒有再追問，轉而告訴他自己這邊發生的事情。
陳霽怎麼也沒想到她一回去就被人圍堵住。
但更值得他在意的是，那些被天命變為寶物的地球書籍，以及獲得電子後，天命歡慶這兩件事。
結合在一起，陳霽有了個大膽推論：
九域天命主動接受來自地球的禮物，並將一份世界本源力量回贈給瑪依恩，讓她充上0.0的電量。
跨越世界的力量，似乎隻能用世界本源力量來補充。
“伱想創建類似地球的第十域？”
陳霽給她建議：“不如讓兩粒電子相撞，看能不能產生宇宙大爆炸的效果！”
一些科學家曾經提出過一個很瘋狂的理論。
就是把整個宇宙都看成一個電子，即單電子宇宙理論，人類能感知到的世界，其實是一個電子在四維時空反複纏繞結果。
一個電子形成一個宇宙，不是沒有可能。
而形成宇宙的過程，也就是大爆炸的瞬間，肯定會有巨量能量溢出，說不定會讓瑪依恩充上電。
“你小心點，去星空外嘗試。”
陳霽提醒她這件事，彆兩個電子相撞，把九域給炸沒了。
地球上兩個電子撞當然沒事，但在九域……可能就不一樣了！
“我不信九域那麼弱。”
牧小小哼了一聲，揮揮手讓天命待一邊去，她則是傾儘全力，鎮壓天地。
九極女帝的力量儘數展現出來。
將整片天地封鎖住，以強大的法則封禁空間，禁錮住周圍一切強者。
“這力量……”
三世大帝林淵動容。
百丈高的古神金色巨人，被強大的壓得硬生生彎下腰，身軀上金光綻放，卻又在轉眼間金色光芒被壓得崩碎，讓古神身軀一點一點的縮小，他極力抬頭，卻隻能看到女帝抬起雙手，讓力之法則包裹住兩粒微小的混沌粒子，在半空中反複撞擊。
遠在地球上的陳霽，看到了這一幕。
是的，他看到了現場直播。
畫麵是從一麵鏡子中傳來，由瑪依恩以全息影像的方式展現在他麵前。
陳霽很清楚的看到了牧小小此刻無敵的樣子，與在地球中截然不同，有一種說不清的絕世風華，圓潤的臉蛋也多出某種神韻。
“她如果長大，說不定會比現在漂亮很多。”
陳霽腦海閃過一個念頭，又看到在牧小小周圍許許多多的人和妖族，具體大小不知道，有一頭烏龜模樣的妖族站在群山之間，將山峰踩在腳下。
眾人的目光都看著天空中，兩團極速飛行，又在不斷撞擊的光團上。
兩團光如纏繞的煙花，在空中反複碰撞，每一次都撞出強烈的震蕩，讓帝山廢墟徹底化為齏粉。
周圍人也被這強大的撞擊給震得失了神，不敢相信當世女帝竟然如此之強。
“這是微粒在九域中的碰撞？”
陳霽注視著那兩團光。
“女帝要讓混沌粒子相撞在一起？”
“撞擊了，爾後又如何？”
“僅此而已？”
九域內，強者們卻不明所以。
他們承認九極女帝的力量很強，但兩團力之法則裹夾的混沌粒子不斷對撞，卻什麼都沒發生，隻是將四周天地震得晃蕩，根本就……
“轟！”
突然，天地碎裂開來。
九域強者全身一震，一種前所未有的感受陡然出現。
九極女帝鎮壓天地的法則被某種存在瓦解，刹那間消失。
而在天地之內，卻多出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力量，它取代了九域，不，是改變了九域內的法則，徹底改寫，完全不同於域外小空間，是一種全新的，陌生的，無可捉摸的法則！
時間，空間，生命，力量，大地……
法則被改寫，被重新演繹。
天地元氣喪儘。
九域在這一刻變得如此陌生，讓這些修行萬年，十萬年，乃至是億萬年的強者們，都感受到了手足無措。
失去了力量，他們竟然變得如此脆弱！
來自地球的混沌粒子，真正對撞的那一刻，不但女帝鎮住天地的力量被摧毀殆儘，連這片區域內的所有法則，都被混沌粒子撞擊後綻放出的……混沌法則，給擊穿。
這一刻如果有人對他們說九域崩碎，他們也信了。
這就是九域崩碎後的模樣，一切法則都失去了存在意義。
“這就是混沌法則嗎？”
聖始大帝禹術看著混沌粒子對撞後產生的全新力量。
他已經許久沒有驚訝過，但此刻，目光卻僅僅看著撞擊的地方，看著那片未知而嶄新的天地。
一道朦朧的人影出現在遠處，他出現後，幽靜的歲月輪回長河虛影也隨之出現。
但浩浩蕩蕩的歲月長河，碰撞到那片混沌粒子對撞出來的嶄新天地後，頃刻間瓦解崩裂。
即使是輪回天尊親自操縱歲月長河，也無法影響到混沌粒子展現出的全新法則之力！
混沌法則，超越九域！
眾人的眼神，徹底變了。
他們親眼見證了這一幕，也看著那片混沌法則形成的天地，被九域的力量一點點抹去，又變回了兩粒混沌粒子。
三百六十道法則，再次統治這片天地。
但。
全新的法則已經出現在九域強者們麵前。
“這是九域第三百六十一道法則，微粒法則！”
牧小小正式做出宣告：“我將完善微粒法則，並以此來創造第十域。”
她沒去管他們的猜測，也沒有說出自己對混沌粒子對撞後，形成的嶄新天地的見解。
僅僅再次強調自己的目的。
全新的法則還沒有被九域認可，並未有異象發生。
“我讚同。”
聖始大帝微笑說道：“第十域如果順利被牧天帝你創造出來，九域生靈都將受益。”
幾位複蘇的大帝紛紛讚同。
許多人族強者，猶豫片刻後，也讚同開辟第十域。
剩下的人……
牧小小沒去管。
陳霽聽到她這樣說道：
“為把第十域創造出，我代天命暫時赦免所有複蘇的強者，從神聖時代到如今，所有人都可以存在於九域內，我不會去管你們。
但如果有誰敢大肆屠殺生靈，擾亂九域秩序，死。”
她的聲音很清晰，也很冷漠。
女帝的威嚴無人再敢挑釁。
“這句話我已經說第二遍，有人不把我放在眼裡。”
伴隨冰冷聲音，九極女帝的殺意開始彌漫，化作實質性的強**則鎮壓四方，讓周圍人欲要轉身逃走。
但已經遲了。
“接下來，我要殺十個人。”
牧小小冷漠說道：“一是鎮住一些膽大妄為的人，二是踐行我百年來未儘到的大帝職責。”
“沈璿音，報十個該死的人給我。”
她朝遠處沈家天驕看去。
幾位大帝默不作聲，看牧天帝要怎麼做。
“陛下。”
沈璿音飛了過來，在如此多的強者，以及九極女帝的注視下，她不敢有彆的念頭，很快報上名字：
“第一位有罪之人，璿音認為是位於第五域，一尊從山峰中複蘇的血色古神，他出現後，就恢複古神龐大身軀，將一個王朝的人族儘數吞吃！所以，陛下，這尊古神該死！！”
三世大帝林淵看向那金色巨人，笑著看他。
金色巨人露出怒容，正欲大喝開口，卻發現自己怎麼也說不出話來。
“過來。”
牧小小伸出白皙的手掌，化為一隻通天巨手，穿透重重界域，抓住了沉睡於地底、渾身散發出旺盛血氣的古神。
轟！
血色古神被砸到帝山廢墟上，掙紮著要爬起，又被女帝一掌鎮壓，硬生生挖開他的心臟，讓古神血液噴灑上天空，整個天域都被這股血色所籠罩。
女帝捏碎了他的心臟。
人族，妖族，鬼族，以及無數此刻看到這一幕的人，都吃驚得睜大眼睛。
一尊古神竟然被女帝一人隨意打殺！
金色巨人看到同族遭遇，睚眥欲裂，身軀暴漲百倍。
“你殺不了我！”
血色古神怒吼聲讓天穹為之破碎。
女帝沒有開口，冷漠的伸出手指，輕輕一撥。
兩團光從古神身軀上升起，它們不斷碰撞，發出震顫，這股震顫雖然強大，對古神身軀卻幾乎不起作用。
血色古神哈哈大笑。
然而，人族，妖族，諸多強者卻都憐憫的看著他。
金色巨人終於掙脫束縛，發出驚恐的喊聲：“伊滿，快逃！！”
已經遲了。
微小的混沌粒子終於再次碰撞在一起，扭曲了天地法則，頃刻間碾碎古神身軀，再磨滅他的生命印記，讓他徹底死去。
原本古神死時，會有天地震動，仿佛整個九域都為其哀傷。
但現在，混沌粒子對撞之後所形成的嶄新天地內，血色古神死得悄無聲息，金色的血液流淌進大地，很快消融得無影無蹤。
“下一個。”
女帝淡然開口。
九域之內，強者們噤若寒蟬。
沈璿音念出名字。
又一尊古神被殺。
再一個名字，一位王朝國主被女帝硬生生打破護國大陣，從他的皇宮中拉出來捏死。
第四個，永暗禁區之主，與另一位至尊大戰時，將數個王朝覆滅，死了億萬生靈。
陳霽看到，牧小小追殺過去，一手一個，將兩人儘數拍死，用混沌粒子的對撞將他們徹底磨滅。
根本不留一絲生還的可能。
九域天命給遠在地球的陳霽全程直播。
殺了十一個人後，牧小小才回到了帝山廢墟上，對那位因失去三位同族而悲傷的金色古神說道：“你們如果再不能控製自己的**，收回你們的高傲，我保證在九域之內，很快就不再有神聖古族。”
金色巨人嘴唇顫抖。
“都回去吧。”
牧小小背對他們。
她今日又殺了許多人。
算是踐行了天命，讓天命緩解一下積蓄起的殺機。
第十域不出，這樣的殺戮還要繼續，不止是她去殺其他人，其他強者之間，也隻有你死我活的去戰鬥。
必須完善微粒法則，創造第十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