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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淵源麼……
有的。
她曾是青燈行者手上提的一盞青燈。
“謝恒,你了解過我嗎。”青弦忽然問他。
謝恒沉默了。
他隻知她是陰司,是卸任的孟婆?
說來了解。
卻也不了解。
“我天生便是陰靈,後來成為陰司,我曾是……一個人的引路人。”
青燈行者,懸兩盞青燈,渡世間亡靈。
那兩盞燈,也算是他的引路人沒錯吧?
青弦心想,唐逆如果記起前因,那貨還是她的主人呢。
引路人三個字,有點曖昧的氣氛,謝恒聽的酸酸的,“什麼樣的引路人。”
這個問題,她應該怎麼回答?
青弦想了想,然後去門口,提了盞燈進來,“就是這樣引路。”
謝恒:……
所以,他的夫人,隻是一盞燈的作用?
他頗有些哭笑不得。
安氏回到戚家,人群已經散了。
今日隻是納妾,場麵辦的並不隆重。
並未置辦酒席,也沒宴請賓客。
納妾不需要講究這些禮數。
隻是給戚父戚母敬了個茶,新人就算進門了。
本是要給安氏敬茶,但是下人來報,說是少夫人不在房中。
戚家急壞了。
生怕安氏有個萬一。
準備的說,是怕她肚子裡的孩子有個萬一。
於是安氏一回來,戚母便急的不得了,“默娘,你去哪了?你身子不好,哪能亂跑呢,萬一出什麼事可怎麼好啊,你差點急死我們了!”
戚父冷著臉。
顯然不高興安氏不打招呼外出。
沒半點禮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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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接下來安氏要說的話,更加沒有禮數。
“我要和離。”
直白而冷靜的幾個字,就這麼毫無預兆的從安氏嘴裡吐出來。
安氏麵無表情,戚父戚母恍惚以為自己聽錯了。
“默娘,你,你說什麼?你要和離?”戚母不敢置信的問。
戚父徹底冷了臉,“大逆不道,不知所謂!”
然,安氏依舊冷淡,“你們兒子已經納了妾,不會少了為戚家開枝散葉的人,二老想抱孫兒的心願,請恕默娘不能替你們實現了,但總會有人去實現的,請二老成全。”
戚母險些站不穩,悲痛又責備,“默娘,你再說什麼呀!”
戚父氣的麵色鐵青。
“你再說一遍!”戚淳一來,就聽到安氏說要和離的話,氣得他頓時火冒三丈。
上去一把揪住安氏的胳膊,“默娘,你一聲不吭的外出,全家都在擔心你,你在鬨什麼脾氣?我即便是納了妾,也越不過你去,你還是正妻,何必跟一個妾室計較?”
他力氣很大。
揪的安氏胳膊疼。
她微微蹙眉,掙脫戚淳的鉗製,“不是因為納妾的事。”
“那是什麼?”戚淳不信,他今日本該洞房花燭,去妾室房裡的,但安氏不見了,他急的連新房都沒進,擔心她出什麼事,結果她回家第一句話,就是要和離?
安氏發的什麼瘋?
戚淳臉色不太好,“默娘,隻要妾室能生下孩子,便可記在你的名下,一個妾室不會影響到我們,你彆鬨了,好嗎?”
他軟下聲音。
自問輕言細語的哄著她。
但安氏已經下定了決心,她目光堅定的看著戚淳,眼底帶著一絲不舍,“是我無能,沒能替你生兒育女,戚淳,我們和離吧,求你放過我,可以嗎?”
也放過你的孩子。
安氏眼中淚光盈盈。
她神色堅定,不似玩笑,戚淳臉色難看又緊繃,“和離,你休想!”
他怒聲道,“我不同意,你就休想離開戚家!”
“我說了,就算你沒有孩子,我也會讓彆的女人,生下來記在你的名下,你為何突然要和離?”
“你去見了什麼人?是不是有人跟你說了什麼?”
戚淳滿臉憤怒,抓著安氏一連串的質問,“是不是那個道士,是不是他們教唆你的?”
否則默娘不會一回家,就要和離。
定是外人的人,同她說了什麼。
戚淳麵色陰沉,教唆默娘與他和離,果真是邪門歪道!
安氏瞧著他暴跳如雷的樣子,忽而笑了,“可我不想養彆人的孩子,我隻想要自己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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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說,妾室身在戚家,能不能生下孩子,還不一定呢。
謝道長說了,因果在戚家。
隻要留在戚家,就逃不過惡果!
她要帶著孩子,離開戚家!
戚淳看向她的肚子,“你的孩子……我和娘也會請大夫,儘力為你保胎的,彆鬨了好嗎。”
“你們保不住。”安氏推開門,冷嘲的目光看向戚父戚母,“戚家種下惡因,這是報應。”
可這報應,卻要她和孩子來承受。
著實不公平!
安氏想起自己過去曾滑胎三次,難道都是為戚家承擔了惡果嗎?
戚淳微愣,而後愈發憤怒,又是因果報應,安氏定然是見了那姓謝的道士!
她是被人蠱惑了!
“放肆!”不知是安氏的哪句話,戳中了戚父的神經,他猛地拍桌,怒喝道,“保不了胎,是你身子不好,與戚家何乾!”
“你身為兒媳,卻不向著自己的夫家,反而聽信一些術士之言,要與夫家決裂,你還有沒有點腦子和良心?”
“戚淳已經說了,妾室的孩子,生下來也算你的,你還有什麼不滿意的?”
在戚父眼裡,安氏就是不知好歹的。
她不能生。
不能為戚家繼承香火。
作為公婆,他們沒讓她下堂,已經是十分抬愛。
安氏如果是個懂事的,就該大度些,讓戚淳去妾室房裡,叫妾室早日為戚家添丁才是。
而不是在這裡鬨什麼和離!
以前麵對戚父訓斥,安氏是不敢還嘴的,但現在,她已決心離開戚家,她不怕。
安氏鎮定的抬頭,“戚老爺如何確信,妾室就一定能生下孩子?若不是因果報應,戚老爺又何必如此惱羞成怒?”
戚父瞪直了眼睛,“你……”
“安氏,你夠了!”戚淳氣急,拽著安氏的胳膊,揚起手就要打她。
但安氏不怕,她仰起臉,目光堅定的麵對戚淳的巴掌。
戚淳揚起的巴掌,反而沒打下來,她還懷著身子!
可她竟一口一個戚老爺的叫,這是鐵了心,要與他和離啊!
該死的,是那道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