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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瑤瑤,沒事吧?”蔣夫人以為女兒回來了,便問,“事情處理好了嗎,那怨鬼可送走了?”
蔣瑤扯起嘴角,“送走了。”
蔣夫人鬆了口氣,抓著女兒的手,突然覺得冰涼,“瑤瑤,你的手怎麼這麼冷啊?是不是身子不舒服,娘瞧你臉色也不太好。”
“娘,我冷。”蔣瑤陰氣森森的說。
冷?
正是秋高氣爽的時節。
怎會冷?
瑤瑤恐怕是身子不舒服。
“快進屋,娘給你看看。”蔣夫人貼了下她額頭。
也沒發燒。
蔣瑤被拉著進屋,生魂在外麵喊叫,可無人理會。
肉身回頭一看,露出一抹陰笑。
生魂膽戰心驚,“娘,我才是瑤瑤!”
然後……
生魂聽見房間裡傳出淒厲的叫聲。
隻見蔣瑤,生生將自己的一顆眼珠子剜了出來,徒手剜了。
整張臉鮮血淋漓,麵目全非。
對著蔣夫人笑。
蔣夫人嚇得失魂,“瑤瑤,瑤瑤你怎麼了?”
“娘,我是你買來的兒媳婦啊。”蔣瑤開口。
蔣夫人嚇得瞪大眼睛。
呼吸不上來。
“娘,坐在棺材裡,我的頭好疼啊。”蔣瑤聲音幽怨。
蔣夫人隨時都要暈死過去。
她看見蔣瑤抬手,手指抓著自己頭頂的頭發,然後用力一扯。
“啊!”蔣夫人嚇得魂飛魄散,“瑤瑤……”
蔣瑤把自己頭頂上的頭發,連帶著頭皮一起撕了下來。
令人觸目驚心。
血淋淋的頭發被她抓在手裡,蔣夫人徹底暈死過去。
生魂扶著門框,拚命作嘔。
“賤人!你怎麼敢的!”生魂痛恨道。
竟敢毀了她的肉身啊啊啊!
她再也不想要這具肉身了!
她沒有肉身了。
恨意湧上心頭,生魂滋生出怨氣,“我跟你拚了!”
然後,兩隻陰魂就撕打在一起。
生魂頂多算半個陰魂。
自然打不過怨鬼。
最後被怨鬼撕了。
怨鬼拖著蔣瑤血淋淋的肉身,揮手打翻了燭台,蔣家起了大火。
大火燒了整整一夜,被人發現時,隻剩一片廢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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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瑤站在門口,望著被火光染紅的半邊天,時間不多了。
天亮前,它就得離開。
深夜。
有漢子從賭坊出來,惱恨自己手氣背,“又輸光了!這下要去哪裡找翻本的機會!”
他嘴裡哼著曲,瀟灑快活,夜深人靜一個人走夜路也不怕。
顯然賭到深夜,是常態。
不輸乾,是不會從賭桌上下來的。
連女兒都被他賣了出去。
漢子莫約四十來歲,是個中年男人,看起來尖嘴猴腮,一臉奸相。
哼著哼著,忽然被東西絆了腳。
漢子正要低頭去罵,一看,竟然是銀子?
他眼睛一亮,喜不自勝的撿起來,還放在嘴裡咬了一下。
銀子上留下一個牙印,“銀子哈哈!”
一抬頭,前麵路上還有!
他忙不迭的跑過去,撿起來。
再抬頭,竟然還有。
“撿到錢了,發財了發財了!”漢子歡喜不已,這下有翻本的機會了!
他一路撿一路走。
這銀子就跟彆人擺好了讓他撿似的。
但沉浸在喜悅和翻本中的中年男人,壓根兒沒想到不對勁。
大晚上,路上會有排著隊的銀子給他撿。
撿銀子撿瘋了。
撿到河邊,撿到一個大號的……頭?
“啊!”漢子嚇得魂飛魄散,一把丟了人頭,冷汗都下來,吞了吞口水,方才看清,是一團頭發跟頭皮。
漢子嚇得靈魂都提到嗓子眼了感覺,他狠狠的吐了口氣,“嚇死老子了。”
可是半夜撿到一團頭發,也很嚇人啊。
誰這麼缺德。
大半夜的拿頭發嚇人。
並且,他差點就跌到護城河裡去了。
幸好,他撿了銀子,能安慰到自己。
漢子低頭一看,自己用布衣兜住的銀子,突然間變了臉,“啊……銀子,我的銀子呢,誰敢戲弄老子,找死啊!”
漢子大失所望。
並嚇得不輕。
隻見他撿的銀元寶,雖然還是銀元寶,不過變成了紙疊的!
掉在地上,輕飄飄的。
銀子沒了,翻本的機會沒了,漢子的怒氣,已經大過驚嚇,“他娘的,敢戲弄老子,老子正愁有火沒地兒發呢,是誰乾的,給老子滾出來!”
“你是在叫我嗎?”
河對麵,傳來陰柔的聲音。
隻不過,漢子氣憤上頭,沒聽出來。
而且大晚上的,黑燈瞎火,他看不清河對麵的人。
依稀瞧著,是個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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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子指著她,“是你戲弄我?好啊,你給我等著啊!”
護城河上,是有拱橋的。
女子就站在拱橋的另一頭。
漢子繞到拱橋上,走過拱橋才發現,這女子衣裳淩亂,再往上看,漢子仔細辨認,他覺得這女子有點眼熟。
“蔣小姐?”他想起來了,蔣瑤!
蔣家大小姐!
賣女兒的時候,他見過的。
“蔣小姐,這大晚上的,你怎麼一個人在這……啊!”實話說,漢子多少起了點色心,不過沒多少色膽,不過,看清蔣瑤的頭頂之後,漢子當場嚇萎了。
蔣瑤的頭頭頭……頭皮沒了!
正頭頂,一團頭發沒了!
頭發?
漢子突然想起來,他剛在河邊撿到了的頭發!
“蔣小姐,你的頭發……”漢子開始結巴起來,“不,不不會就是那個吧……”
“爹,你撿到我的頭發了?還給我吧。”蔣瑤開口。
漢子隻覺得頭皮發麻,好像自己頭發也要掉了,他哭喪著臉,“我,我沒撿。”
漢子意識到,他可能是撞見什麼不乾淨的東西了。
可一抬手,河對麵那團頭發,竟然出現在他手裡!
“啊!”漢子嚇得扔掉。
可是怎麼甩,都甩不掉。
那團頭發,好像纏在他手上了。
漢子真嚇尿了,“饒了我吧……我不是有意的,我爛命一條,不值錢的。”
他開始語無倫次起來。
“爹,你撿到我的錢了,你滿意嗎。”蔣瑤問他。
漢子哪裡還有理智回答她。
不過,她為什麼叫自己爹啊?
他女兒早就死了……
漢子不知想到了什麼,驟然反應過來,看著麵前陰森可怖的蔣瑤,連忙跪在地上磕頭,“女兒啊,爹錯了,千錯萬錯都是爹的錯,你原諒爹吧,爹以後再也不賭了。”
眼前的蔣瑤,是他女兒的鬼魂來索命來了!
他對著不人不鬼的蔣瑤,不停的磕頭。
不停地認錯。
懺悔。
“爹,我在棺材裡出不來,頭好疼,手也疼,爹你疼不疼啊?”
它想逃出來,它好怕跟死人躺一個棺材。
它的頭,都被棺蓋擠平了。
沒有人知道它有多疼,有多恐懼。
手指甲也抓出血了。
怎麼也推不開棺蓋。
然後,它也變成一個死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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